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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春晚》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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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乍见

淅淅沥沥的雨已经下了大半天,天气有些暗淡不明。院子里的几盆花被雨水一淋,更加显得叶子油绿绿的,湿漉漉的泛着光。那大红的花朵,沾了水,变成深红,沉甸甸的往下坠。

容娘在側厅中对了一回账,又去书房看靖哥儿练了一回字,方迤逦往老夫人处而来。

“嫂嫂,那蔡家金店的主家娘子好生短长哩。我常常前去,她倒是礼数殷勤,次次伴随,铺了一桌子的饰品只任我选。前次我取了一支钗子去看,无妨那钗子没有打磨光滑,将名片了一下。你道如何,她立马将制钗的那位匠人打发了。啧啧啧,可没有见过如此娘子?恁地凶暴。”

舒娘点了点头,两位夫人处尚且瞒着呢。只说七郎去临安会友。老夫人倒未说甚么,她素宠七郎。只要徐夫人皱了皱眉,却也没当着舒娘面责备七郎。

“如何,可新奇吧?我在临安都未见到如此希奇的款式哩。瞧瞧,这副珍珠手链,珠子可圆润,可大?如此均匀大小的珠子非常罕见,他们家说是外洋带返来的。咱宋朝高低,除了宫里,外头可没有几串如此模样的了。”

屋中只要妯娌二人,中间是过来伴随的小环,连春雨都带着小环的儿子外出玩耍去了。

小环在一旁舒了一口气,还好七郎有分寸,没有胡说。不然以舒娘的心性,将当日之事说出去,只怕容娘子会有费事。她不肯舒娘再在此事上绕来绕去,便问舒娘子这几日又打了甚金饰。

不想过得一日,坐不住的舒娘背了两位夫人,派人去金店请了那主家娘子过来。那主家娘子许看舒娘脱手风雅,亦欣然带着百般钗环前来。

舒娘唠唠叨叨甚久,还是她的婢女催促,方才回房安息。

舒娘听了天然不满,趴在桌上紧紧地盯着容娘,恨不得从她脸上瞧出点甚么来才好。

舒娘笑嘻嘻的,不觉得意。

不想那妇人亦转头,两人视野相对,便如电光火石普通,心中掠过一种奇特的感受。仿佛,那人,是本身极其靠近的人普通!

确是个生人。

容娘的确站不住脚,她抖抖索索的,摸着桌子边坐下了。舒娘吃了一吓,忙问如何了。容娘眼睛直勾勾的,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无事,只欲安息一会儿。

舒娘偏了头,眨巴着眼睛道:“嫂嫂如此人物,我不信小郡王不盯着好好瞧几眼?——我听婉姐说,高家九郎来家里提过亲?”

身后那妇人仿佛仍在转头看本身,黏在身上的视野久久未去,容娘心中有些不安,却不知那不安自那边而来。

那妇人亦在打量容娘。她只微微福了一福,两只看尽世俗的眼睛倒是大风雅方地看过来,并不躲避。

容娘大感头疼,不想他们伉俪如此无间,此种话题七郎竟然也与舒娘提及。当初若非七郎,本身怎会与赵东楼了解?

到了穿堂,容娘忽地愣住,转头看向二门处。

舒娘的话语将容娘心头的哪一点子思疑猛地连根拔起,直叫她僵在那处,转动不得。

舒娘神采焦心,却苦无良策。

长夜寥寂,没法入眠。容娘就着烛火,一针一线,密密叠叠给守中逢着衣裳。

她,也只能做这么些事了。

容娘觉着这妇人有些失礼,便朝舒娘号召了一声,侧身拜别。

容娘冲她扬了扬眉,方朝那金店娘子点了点头。她不欲与那妇人扳谈,只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妇人,心中莫名地便有些震惊。

舒娘托腮,嘟着嘴。又是责怪又是担忧的模样。

“可……,可郎君一心念着上疆场呢!不然,他也不会日日急着练武。再者,阿爹叮咛叫咱不要参与小郡王的事情呢。”

“嫂嫂尚骗我,明显熟谙小郡王,只说远远地见过几面。忒也太把舒娘当外人。我是那随便嚷嚷的人么?”

“嫂嫂,郎君怎的还不返来?莫非他偷偷跟着高家九郎去了小郡王处,那……那可如何是好?刀枪无眼,万一伤着了……。”

舒娘本就爱钗饰,陪嫁的金银各式钗环很多,但她素善打扮,十来天不爱重样,俗气些的亦不上头。故此,钗环永久嫌少。

这小我,竟然有些眼熟?

舒娘不满地嘟囔着。临安第一郎君在清平的私事。本身若晓得,但是临安第一人啊,不晓得要羡煞多少闺中娘子!何况……。舒娘圆眸子子骨碌几下,非常猎奇道:“嫂嫂。那赵东楼见了你,甚么神采?”

容娘无法地瞧了她,道:“你在家中时,没有人去提过亲么?”

说到金饰,舒娘非常对劲,她指了指头上的金累丝翠玉蝉押发,又侧头给容娘两个看。

恰那日婉娘娥娘几个带了小儿返来存候,老夫人处非常热烈。也没有人重视到舒娘请了外人出去,自有仆人报与容娘晓得,容娘无法地笑笑,想着待会再去劝上一劝。若婆婆与娘晓得,只恐不喜呢。

容娘没有体例,只得草草编了几句话对付畴昔。她怎晓恰当初赵东楼见了她如何神采,本身只当那人花胡蝶普通,正眼都未瞧过呢。

隔着雨帘,游廊那方似是舒娘与一个妇人往这边过来。容娘大抵猜到是那蔡家妇女,她有些好笑,脚步不断,不急不慢地迎上去,倒看舒娘如何说。

远山眉,丹凤眼,娇媚当中带着一股天然的威仪。身量略高舒娘些许,却尽显婀娜身形,妍丽姿色。

舒娘越想越怕,她与七郎去岁结婚,情窦初开的一颗心全挂在七郎身上。况七郎为人萧洒,待人豁朗刻薄,些许世俗礼法并不非常看重。故此两人如胶似漆,舒娘小女儿心机更是几日不见,牵挂不已。

,赵东楼之事甚为庞大,本身虽看了信,也只是约莫晓得他景象不妙,仓猝间做了决定。不想现在七郎鲁莽而去,却叫她一颗心,掰做了几块。一块有一块的忧愁。

容娘强打起精力,安慰道:“我们急也无用,放心等着吧。过几日八斤返来便可晓得详细了。”

舒娘倒是不兜苦衷的人物,担忧了一回,顿时便放下了,反来问容娘关于小郡王之事。

“嫂嫂,可奇呢,那金店东妇的闺名,也是单名一个容字。但是嫂嫂与她有缘了,她还直问嫂嫂的闺名呢,我可不能说与她听,到底是商户人家。”

容娘不由再次瞧了瞧她。

容娘正用剪子裁不料,无妨她靠的太近,部下一抖,便歪出了划线。

容娘看了,也有些羡她天真憨态,不由得伸手刮了她的鼻梁,讽刺几句。

昔日七郎在家中,两人卿卿我我,游山玩水,吟诗作对,舒娘在钗环上头的心机淡了很多。现在七郎出去,少了伴随,家中容娘与玉娘各有事忙。她倍感寥寂,连着出去了几趟,大班了好些金饰返来。

舒娘扶着容娘躺到床上,又候着她闭上眼睛,方自去了。

舒娘突地靠近,眼里尽是猎奇。

春雨想着容娘子刚才神采惨白,关了窗户又来检察。却见本已闭了眼的容娘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颤抖,微小地叮咛她:“去,去叫卫大娘过来!”

容娘黯然,她何尝不急,大哥在荆州不知如何,朝廷邸报只说荆湖路战事胶着,再无详细动静。如此牵肠挂肚,日日只得睡四五个时候,常常恶梦惊醒,直吓得浑身盗汗,恨不得立时见到他,方能放下一颗悬吊的心。

容娘亦不忌讳,叹一声气道:“莫急,已叫八斤去临安了。会着了,他们两兄弟必然拉七郎返来。何况临行我叮嘱再三,大哥数月无信,婆婆与娘心底正急呢,他不能在此关头私行行事。”

容娘有些不测,此处姓温的甚少,她在清平这么些年,竟然没有遇见一个!现在这么小我物,却与她同姓,实在让她起了些许猎奇之心。

容娘停了手中针线,笑容顿现。但此事,仍不成讲。她安抚了小环几句,叫她带人归去安息。

小环有些担忧,便问七郎去临安所为何事。当着舒娘子的面,她不肯问,免得舒娘子讲个没停,也不知体贴娘子内心痛苦。

“对了,那主家娘子也姓温,和嫂嫂同姓哩!”

舒娘非常对劲本身吊起了容娘的猎奇,奉迎隧道:“我下回问问那主家娘子,看她故乡那边,不定与嫂嫂同亲呢。嫂嫂便该与我一同出去逛逛,打扮打扮,不然可亏了嫂嫂花容月貌哩。你日日给大哥做衣裳,大哥那里穿得了那么多,也不怕虫子蛀!”

徐夫人瞧见,觉着有些不像话,便说了一声。若不如此,只怕她仍要出去。

袍子,中衣,直缀,亵裤,鞋袜……。若想做,总有做不完的活计。

舒娘早已瞧见容娘,脸上便带了些许羞意,也晓得这些日子本身添置的钗环过量了。她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挽了那妇人的手臂,朝容娘道:“温娘子,这是我家嫂嫂,也姓温哩。嫂嫂,这是蔡家金店的主家娘子,定要给我来看看她家的新款式。看看,嘻嘻,看看罢了。”

小环在一旁打趣:“舒娘子,容娘子脸上叫你的眸子子盯出两个洞来了。”

容娘低头对比着两块布,唯恐弄错。她的嘴里漫不经心肠应对着,若不出声,舒娘是要重新提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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