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传说中的洞天福地

却见蓝嵬嵬森然嘲笑，不惊不慌，说道：“二十年前你兄弟二人幸运逃脱，如何不知经验，本日又来多管闲事！”

“他并非……浅显人类，而是……”

秦百江眼瞅蓝嵬嵬始终飘浮在空中，再斗下去他兄弟二人有败无胜，忽而口中呼喝：“三弟，斩妖剑阵！”

水叮咚见他神采凝重，很想奉告他胡力瑧跟蓝嵬嵬一个是仙狐族，一个是妖狐族，但话到嘴边，不知说出来是好是坏，又忍了归去。

水叮咚眼瞅两个雌狐精神采发白，微微颤抖，这才信赖秦家堡降妖之名并非浮夸。但这蓝嵬嵬道行高深，却不知秦家堡的人能不能治得住他。

他昨日还是一名驯良亲热的父老，但明天却显出严肃与冷峻。水叮咚不由得心生畏敬之意，转脸向着胡力瑧一瞅，目睹他神采愈显惨白，仿佛随时都会倒在地上，惊吓之下脱口叫道：“两位大叔，我……我……我兄长身负重伤，这可如何办？”

“看来女人还是不太信赖我了！”

秦百江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但在说到“而是”两字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停了好久好久，秦百流不得不催问一句：“而是甚么？”

“感谢大叔！我……真不知如何酬谢！”

“女人……跟这位公子，应当不是亲兄妹吧？”秦百江问。

“命是临时保住了！”没等水叮咚张口扣问，秦百江先开口申明，“不过他受伤太重，五脏六腑几近全都受损，以是……还得察看两天再说！”

水叮咚听得愣愣怔怔。若在数日之前——或者精确点说，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有人跟她谈起甚么“洞天福地”，她必然会当作天方夜谭。但方才亲眼目睹一场“魔幻大片”，并且早就已经从胡力瑧口入耳到过“仙狐族”的事情，以是她并没有太多骇怪，反而悄悄印证胡力瑧跟她说过的这世上除了狐族，便没有其他精怪妖孽的话，不由得暗道一声：本来如此！

秦百流承诺一声，兄弟二人闪身避过劈面扑到的两记掌印，同时脱手放剑，两柄剑映着阳光，变幻成两道雪亮的光影，向着半空中的蓝嵬嵬交叉斩到。蓝嵬嵬看来对这一招非常顾忌，口中谩骂一声，俄然从空中直落下来。秦百江秦百流跃身而起，各自接住长剑，却见蓝嵬嵬一道身影扑入四个青年弟子与两个雌狐精的战阵当中，四个青年弟子无人能挡他一招半式，各各向后跃开。蓝嵬嵬双手伸出，别离抓住了两个雌狐精，突然变幻成一团蓝色的烟雾，向着山坡上滚滚而去。

“我大哥正全神灌输为胡公子疗伤，任何外在打搅都会令他大吃惊扰！”秦百流抬高了声音解释，大抵也晓得水叮咚并无歹意，以是话未说完，已经将手放开。

说到后边一句，想着胡力瑧满是为了顾着她，不由得鼻中一酸，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

“除非如何？”秦百流再次诘问。

水叮咚天然不明白甚么是“天眼神鹰”，现在也得空问及此事。幸亏秦百江很快放下苦衷，走至她跟胡力瑧身边，目睹胡力瑧眼睫微合，面色灰败，忙在胡力瑧身边盘膝坐下，伸脱手来，搭上胡力瑧腕脉。

“如何啦？”水叮咚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

水叮咚目瞪口呆，的确像是看了一场魔幻大片。耳听蓝嵬嵬的声音远远传回：“小爷迟早要灭了你秦家堡，看看你们还能不能一再坏我功德！”

忽出双掌，悄悄拍击在胡力瑧胸膛之上。胡力瑧本来已经疲劳不堪，要水叮咚扶着才气勉强坐稳，但秦百江双掌方一挨上他的胸脯，他的身材便微微一颤，竟然一下子挺直了腰身。神采也垂垂由白转红，再由红变白。

水叮咚吓了一跳，不由得满脸通红暗骂本身莽撞，忙向秦百流递了一个抱愧的眼神，转眼去看秦百江，却见秦百江已缓缓罢手，眼睛还是闭着，两手交叠放在他本身的小腹处。悄悄地又过一会儿，这才睁眼。

“除非……阿谁传说是真的！”

秦百流虽有同感，亦有不平，说道：“可惜我们的天眼神鹰现在玉昂那孩子手里，要不然……”说到此俄然打住，大抵是在内心衡量好久，终究还是摇一点头：“就算有天眼神鹰，只怕是也留不住这个妖孽！”

水叮咚一手扶着胡力瑧，转眼向坡上坡下一望，只见秦家堡四个青年弟子也已跟两个雌狐精战在一起。方才胡力瑧跟蓝嵬嵬相斗，只因两人行动太快，水叮咚甚么都看不清楚。但此时蓝嵬嵬身在半空，当真如神人普通，水叮咚能够清楚瞥见他两只手掌此起彼落，拍出一个又一个蓝色掌印，向着秦氏兄弟滚滚涌到。秦氏兄弟不能如他那般凭虚凌风，但两柄长剑舞成两团光影，固然临时未能对蓝嵬嵬形成威胁，却也将蓝嵬嵬守势一一化解。

“女人先给令兄服两颗百草丹，等我兄弟降了妖孽，再为令兄医治！”

秦百江眼瞅三弟数招之间便处下风，忙向水叮咚交代一声，抽出长剑，向着蓝嵬嵬夹攻而上。

但也不过稍稍一探，他便蓦地罢休，两眼如电，紧盯在胡力瑧毫无赤色的俊脸之上。

在秦百流说话的当口，秦家堡其他人也都赶到近前。秦家堡大堡主秦百江跳上马背，跟他三弟秦百流并肩而立。四个年青弟子敏捷散开，各执长剑将蓝嵬嵬以及两个雌狐精围在中间。

水叮咚听他先说一句“命是临时保住了”，本来稍稍松了一口气，再听他说到“五脏六腑全都受损”，一颗心重新揪紧，眼中也不由得涌满泪水。

水叮咚忙扶着胡力瑧坐在地上，从怀里摸出昨日秦百流送给她的阿谁小瓷瓶，倒出两颗绿色药丸，归入胡力瑧口中。胡力瑧冲着她勉强一笑，疲惫地闭上眼睛。

秦百江回脸一望，大抵也看出胡力瑧伤势极重，不由得眉梢皱起，方要伸手为胡力瑧探一探脉，秦百流陡发暴喝，“唰”的抽出长剑，向着蓝嵬嵬疾刺畴昔。蓝嵬嵬嘲笑避过，手掌一挥。一道蓝色的掌印，竟然从他手上飞脱而出，便如同被3D打印机打印出的什物普通，向着秦百流胸前疾拍而至。秦百流吃了一惊，一边闪身遁藏，一边挥剑向着那掌印一劈。那掌印被他一劈而灭，但蓝嵬嵬第二掌第三掌又已连番拍至。

那边两个雌狐精没有蓝嵬嵬那般本领，固然偶尔也能飘飞而起，但在空中不能久留。她二人双手各握一条七彩绸带，就仿佛戏台上的水袖舞普通，舞得花团锦簇都雅煞人。四个青年弟子剑光闪烁，身影翻飞，以四柄长剑斗四条彩带，却也尽可抵挡得住。

秦百江秦百流相互一望，秦百江点一点头，说道：“也罢，我先保住别性命再说！”

“我也说不太准！”秦百江考虑答复，“他的脉象……很像狐族，但他受如此重伤，如果狐族，又怎能不现本相？何况他身上并无一丝妖异之气，除非……”

“师父，到底是甚么传说？”有一个年青弟子见师叔震惊至此，忍不住开口一问。

“不是！”水叮咚明知瞒不过，干脆实话实说，“我叫水叮咚，他叫胡力瑧。但我跟他已经熟谙好久了，从未见他做过任何好事！就连这一次，他也是为了顾着我，要不然，那妖精一定就能伤得了他！”

水叮咚更是亦真亦幻，似梦似醒。秦百江微微一叹，说道：“才不过二十年罢了，这妖孽妖法精进如此，假以光阴，我秦家堡倾全堡之力，恐怕也一定治他得住了！”

“妖孽休得夸口！”秦百江森然接话，他本来暖和慈爱，但现在脸上却如同罩上了一层寒霜，“二十年前我三弟遭你暗害，身负重伤，我不得不负他逃脱，本日我们再来较量较量！”

水叮咚在二十一世纪的电影电视上看多了这类景象，不消问也晓得秦百江是在应用内功帮胡力瑧疗伤。眼瞅秦百江额头之上垂垂现出细细的汗珠，心中感激，忍不住伸出衣袖，想要为秦百江擦拭汗水。秦百流吓了一跳，赶快伸手抓住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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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百江拈须浅笑。水叮咚难以辩白，干脆冲他调皮一笑。秦百江被她逗得真笑起来，遂点一点头，说道：“也罢，我跟女人说说便是！那是很陈腐的一个传说了，传闻在六合之间，有一处洞天福地，此地通达上天，贯连四海，受日月光彩，得雨露浸润。凡俗之人若能进入此地，哪怕只是一时三刻，也能得道成仙。但这福地中从无人类进入，却有几只狐狸机遇偶合闯了出来，便在此中繁衍生息，修成人形。偶尔出凡出世，不但不会祸害百姓，反而多做善事，造福公众，因之世人皆称之为‘仙狐族’。却不料就在数百年前，人间俄然有妖狐呈现，专门汲取尘寰男女元阳元阴习练妖法，乃至害人无数。久而久之，官方对妖狐谈之色变，畴前造福官方的仙狐，则垂垂成了轶闻传说。”

水叮咚实在也想晓得到底是甚么传说，但这个时候却怕秦百江一旦报告起来没完没了，赶快开口接住那年青弟子的话。

她本想自称“小女子”，却实在是牙根发酸说不出口。幸亏秦百江没感觉她有甚么失礼处，而是微微一笑，问她：“女人应当是晓得一些胡公子的秘闻吧？能不能说给我兄弟听听？”

“大哥如何啦？”秦百流也忍不住开口相询。

水叮咚拭了拭眼角，心中略一策画，反口问秦百江：“大叔刚说……有一个传说，不知是甚么传说，大叔能不能先说说？”

“大叔，能不能先想体例救救……我兄长？你看他受伤这么重，再担搁下去，真会出性命的！”

“这这这……如何能够？”秦百流猛一下子跳起家来。

（请看第十五章《这伤好得太快了》）

秦百江不答，只是盯着胡力瑧看了又看，再次伸手搭上胡力瑧的腕脉。又是很久，他缓缓罢手，神采凝重，很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