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子 渌水亭秋夜①

②凉蟾：指水中的玉轮。

清楚一幅江村画，着个闲亭挂夕曛。

【典评】

趁着这好光阴，本来该当邀三两知己，把酒言欢，促膝长谈，可词人笔锋一转，樽已满，人自醉，很有李白“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的无穷落寞。纳兰出身宝贵，固然诗词中总透暴露哀思之情，实际他毕生都未颠末甚么大风大浪，只为情伤。作为满人，纳兰却沉沦汉家文明，并且与很多汉家的落魄文人订交甚笃；其父为权倾一时的明相，他本身也是扈从天子的一等侍卫，可却一心只想温馨安闲；他能文习武，可生性愁闷，热中以诗词排解苦闷。各种身分使得纳兰具有一种娇柔气质，就算今后成为武将，也没法修成李太白那种“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的豪情。

水浴凉蟾②风入袂，鱼鳞触损金波碎③。好天良宵④酒盈樽⑤，心自醉，愁难睡。西南月落城乌起。

④好天良宵：好光阴，好日子。

①渌水亭：指纳兰性德家里的池畔园亭。渌水，清澈的池水。

纳兰在秋夜时分作下这首词。开篇就勾画出了一幅幽冷动听的画面：“水浴凉蟾风入袂，鱼鳞触损金波碎。”月色倒映在池中的清澈水波里，秋风缓缓吹起了片片波纹，月光如华，水面上折射出了碎金般的光影。

③金波：指水里的月光。

⑤樽：古时用于盛酒的器具。

此处的“凉蟾”代指玉轮，神话中的玉轮上有广寒宫和玉蟾蜍。而“鱼鳞”也并非真的鱼身上的鳞片，而是描述水面折射的月光很刺眼。“凉蟾”、“鱼鳞”、“金波”这一系列意象胜利地描画出了一幅秋夜静好的画面。

活泼地描画出了渌水塘与渌水亭的景色，的确不弱于瑶池。居处尚且如此特别，也便能够了解纳兰的一身奇骨了。

纳兰特地写过一首描述渌水亭的小诗《渌水亭》：野色湖光两不分，碧云万顷变黄云。

【注解】

单独赏着这幅秋夜美景，心早已醉了，可心中却恰好涌上一股知名愁绪，“心自醉，愁难睡”，直到看尽了月起月落，东方拂晓，没推测竟然整夜无眠。以乐景写悲情，满心的难过之情和这平静闲适的月色构成了光鲜对比，景越美，便衬得心越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