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卷 我是人间惆怅客

①娇软：轻柔娇弱的。

初春时分，古柳枯干从梦中复苏，伸展着“娇软不堪垂”的柳枝。娇软意谓美好姣好，飘荡。不堪，和苏东坡的“高处不堪寒”里的“不堪”不异，指没法忍耐。美好的柳枝低垂着，担忧娇弱的身躯可否禁得住东风，免得垂落弯折，“瘦怯那禁舞”，那般肥胖又怎可接受那突如其来的冷风呢？那仲春之风却偏不循分，“剪出鹅黄缕”。唐朝贺知章的《咏柳》：“不知细叶谁裁出，仲春东风似剪刀。”明朝杨维桢的《杨柳词》“杨柳董家桥，鹅黄千万条。”看起来禁不住垂舞之的嫩枝也是拜仲春东风所赐，才会碰到烟雾似的鹅黄一春。

③怜生：不幸。

【典评】

这首咏柳词清爽新奇，用拟人伎俩描画柳树，又用柳树比方人的气势，非常奇妙。有人如是评价这首词：“词以‘新柳’为题。大要上，作者描画一株柔滑荏弱的柳树，实在以柳喻人。意境相称文雅含蓄。”

卜算子 新柳

娇软不堪垂①，瘦怯那禁舞②。多事年年仲春风，剪出鹅黄缕。

【注解】

一种不幸生③，夕照和烟雨。苏小门前是非条④，即渐迷行处。

上片侧重于描画弱柳的形状，但已是脉脉含情。下片则侧重于描述柳树的神韵，扫尾处化用苏小小的典故，耐人寻味，委宛凄迷。

④苏小：即苏小小。汗青上的苏小小有两位，一名是南朝齐时钱塘名妓，《乐府诗集・杂歌谣辞三・（苏小小歌)序》：“《乐府广题》曰：‘苏小小，钱塘名娼也。盖南齐时人。’”一名是南宋钱塘名妓，清赵翼《垓余丛考・两苏小小》：“南宋有苏小小，亦钱塘人。其姊为太门生赵不敏所眷，不敏命其弟娶其妹名小小者。见《武林旧事》。”

小小门前之的柳树得尽了风骚，长长的枝条跟着风儿悄悄动摇，“即渐迷行处”，要说那柳色惹人眼神，只怕行人们恰好乐意沉浸于西风余晖下。

②瘦怯：肥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