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番外之天上人间・补情

“啊呀，老朽这几日实在是忙，没空和你细说了。”道统大人很不负任务隧道，“你不知，仙台那儿来了一尾凤鳍金鲤，老朽诱了它十数日，可那鱼儿就是不中计，糟心得很！今儿不将它揪上来，我小老儿决不罢休！”

“每一个天劫的启灵，都有其启灵的需求。”

“问得好……”他低声说，“是为何故？这个题目，你问老朽，老朽不能答，只要再转问能答之人了。”

“……你是谁？”

“凡劫？吾等本就为劫，为天之道，为万物之主宰，何又来‘劫’之一说？”

他咀嚼了一会儿这两个字，挖空心机求解。

“呃，补谁的情？如何补？补了的话，结果如何？不补的话，结果又如何？”宁十九接二连三地诘问，恨不得揪着道统大人和他一起去下凡，“您倒是给个准头啊！”

地上的陆漾悄悄抬眼，眸子中寒光流过，冷傲无方。

啊，我晓得了。

老翁一惊，让手里的钓竿直直坠入无尽云海，他也满不在乎，只悄悄合掌，抵住下巴。

在他身后的黑衣孺子木着一张面孔，眉眼清冷，一副淡然之相。但在老翁说话的间隙中，他还在老诚恳实地点头，显得非常灵巧――是和面庞极不相称的灵巧。

这一次，第十九次，我绝对不会再铩羽。

这位说完这些负气之语，胡子一甩，哼着小曲儿，踏着五彩祥云，闲逛着飞去了垂贤台，徒留宁十九一小我在行宫前头发楞。

“能答之人，谁？”

“唉，你啊――多去湖畔坐坐吧。”

...

他悠悠然笑叹一声，捋着斑白的长长髯毛，仿佛想高歌一曲。不过黑衣的小孺子适时插话出去，打断了他的感情之酝酿：

“我？”

“喜怒哀惧爱恶欲，人之七情是也。那位魔君大人不知缺了哪个？”

“万物有劫，劫亦有劫，并无错处嘛。”

“喏，你那一十八位兄长，每一名的出世，我都在中间守着；每一名的启灵，我都在中间陪着；每一名的凡劫，我都在洞彻之湖那儿看着……现在，终究轮到你了。”

“你就是真界第一人？”

“道统大人，”他用干脆清扬的声音问，“吾于湖畔观之，见那魔君虽杀人无算，手腕冷厉狠辣，却无不暗合大道之法，导致吾十八位兄长皆铩羽而归，是为何故？”

“大道轮转，存亡接踵，生灭，是为真谛。”

宁十九负着双手绕圈子，面上生硬凶暴，心中却微微一哂。

黑衣孺子点头，看起来不甚明白，却乖乖地接管了对方的谈吐，不再持续诘问或辩驳。

孺子又是乖乖点头，旋即蹙眉。

“每一个天劫的出世，都有其出世的由。”

……

“呃，万一要补情的是我――我又缺了哪个？”

补情。

“每一个天劫的泯没，都有其泯没的事理。”

“不过呢，你和你十八位兄长所分歧的是，你的劫主――”老者压住唱歌的**，含混地咬着字节，一甩手，又将钓钩远远抛进了云层当中，“――或非常人。”

――走着瞧吧！

……

“唉――六合所钟，六合所憎；无有过往，莫知将来。便是老朽我，也瞧不出那人的深浅，小十九，你得把稳了！”

上了年纪的白胡子老翁在垂贤台上落拓垂钓，一边甩着无饵的鱼钩，一边点头晃脑，朗声咏叹。

老者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规语曰――

宁十九下凡去的前一天，特地去了趟天道正统大人的行宫，如愿以偿地求到了关于此后如何与自家劫主比武的二字规语。

“还能有谁？”老翁目光暖和地看向他，“当然是你喽。”

“补……情？”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