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邙山夜行终遇鬼
谢铭舟又对义真道:“此人确有命案在身,你将人捆了送官府去,看他们如何发落。”
他请了洛阳着名的风水先生,在城北邙山为儿子看了一席地,又择了谷旦下葬,做足了法事,但是七日过后,那杨果却日日托梦于他,言道:“家有恶邻,不堪其扰。”
谢铭舟道:“你幸运得此残魂留于人间,却不知埋没踪迹,莫非不怕那天雷击顶?”
谢铭舟一见大怒,他这元神虽说炼得凝实,却不会甚么术法,连可用的兵器也没有一把,如果早知这虬髯大汉如此难缠,说甚么也不会光将这元神前来,现在却无计可施,只得闪身后退,想要先回到城中再作计算。
义真找了绳索,把这几人捆成一串,那几人听得刘铁口与那命案有关,赖在地上死活不走,义真对这地痞恶棍之辈也不吝动手,一阵拳打脚踢,又拖又拽,将那几人送到府衙。
提及这北邙山,倒是古今驰名,“生于苏杭,葬于北邙”,此地风水之佳,一向为风海军所称道,更兼此地葬有浩繁帝皇,又不由浅显公众入葬,时人身后都葬于此,导致邙山上“几无卧牛之地”,虽说有点夸大,也说了然邙山风水之好,宅兆之多。
转眼到了六月,这日中午谢铭舟正在屋内看书,一个老者带了一个随向来访,两边叙礼过后,吴德全上了茶来,那老者抿了一口,把谢铭舟打量了一下,见他头系混元巾,身着青道袍,有几分道门中人的味道,又见他在这盛暑当中,脸手却干干爽爽,不见一丝汗渍,就知是有道之士,这才对他说道:“素闻先生精通风水堪舆,现在我有一事困扰,还请先生能为我解惑……。”将那事情一一道来。
不料那黑烟所幻大刀,眼看劈到面前,却蓦地涨出一丈来长,一下刺中谢铭舟元神,谢铭舟只觉元神剧痛,也是受了小伤,不敢再行迟误,拼着元神受损,尽力回归肉身。
杨万叫了那风水先生重新堪舆,却说是上佳风水,没有题目,又叫了其他风海军再看,都说这坟场没有题目,正惶惑无主之时,听到家中有人提及谢铭舟的神异,便决定来看个究竟,见他不象那坑蒙诱骗之人,方才申明启事,请谢铭舟随他去那邙山看看能不能处理了这件事情。
这老者姓杨名万,家住解元街正牌坊附近,甚是敷裕,家有一子名杨果,因自小好勇斗狠,请了很多武师来教诲技艺,又经常外出与人比武打斗,直到长大立室以后,还是不改,却有一日与人比斗,失手将人打死。
那虬髯大汉道:“我安闲我墓中修炼,又未曾外出害人,天雷为何要来击我?本日倒是你打上门来,不经验你,倒惹得旁人嘲笑。”说干休中一挥黑烟变幻的大刀,劈脸盖脸就往谢铭舟元神砍来。
言罢打坐入静,直至子时三刻已过,方才元神出窍,悠悠往那大将军墓而去。
“观面知凶”的事情传了开来,谢铭舟名誉更隆,不过他也不管你出多少银子,一日三卦,毫不再多,日子倒也过得清闲。
邙山虽说是山,不如说是丘陵,而洛阳城北邙山更是低矮,几人不知不觉就到了处所,杨万领了世人来到墓穴前,谢铭舟一看,此地确是一个风水好地,左青龙右白虎环绕坟场,明堂敞亮,水口案山都是恰到好处,却为何会生出奇特?
杨万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自是痛不欲生,但是事已至此,也只好先安排杨果后事。
谢铭舟一指那大将军墓说道:“与这处确有些关联,不过本日天气已晚,待我明日来看过再作计算,如果事不成为,也只要迁至他处重新落葬。”
几人回到城内,谢铭舟直觉那墓有些古怪,便对义真三人说道:“刚才我神念竟然不能进到那将军墓中,早晨我欲元神出窍,再去那墓中一探,你三人不成打搅于我。”
刘铁口一听此话,神采陡变,他手指谢铭舟痛骂道:“你这贼道,血口喷人胡说八道,纯属无稽之谈,本日定不与你罢休!”
刘铁口吃打不过招了供,却果然是在故乡兴山,因谋财杀了那小孩父母,又冒充善人带了这小孩到了洛阳,日日命他外出乞讨,如果一日没有讨到银钱,便毒打一顿,不拿饭给他吃,端的是可爱非常。那县令立即将他下了大牢,又令人去兴中县取证,待到秋后问斩。
哪知刚到墓前,却见阴风高文,一股黑烟在那坟头,转眼凝成一个虬髯大汉,指着谢铭舟就骂:“好个臭羽士,你白日神念摸索于我,我还未曾与你计算,晚间竟敢元神再来,本日定要打落你元神,方才晓得本将军短长之处。”
那虬髯大汉见谢铭舟逞强,一卷阴风,竟然追了上来,挺刀又砍,谢铭舟仓猝闪身后退。
谢铭舟正欲放入迷念检察,却发明这墓后有一座大墓,葬了唐初左骁卫大将军王雄诞,此墓占地颇广,虽已逾千年,却仍可看出当初的显赫。
那洛阳县令听得义真申明原委,对这地痞恶棍也是悔恨,叫了县丞主理此案,把那几人一一分开来问,酷刑鞭挞。
谢铭舟放入迷念,筹办往那墓中一探,但是刚进入那墓,却感觉阴气逼人,神念竟然不能出来,只得又收了返来,这时杨万上前来问道:“不知先生可有看出甚么不当之处?”
谢铭舟应了下来,便即关门落锁,带了义真三人,随那杨万坐了马车前去邙山。
说罢挥手叫了身后地痞,便要上前扭打,义真在一旁见得此人如此大胆,不由怒从心起,跨上两步,一双拳头左一下右一下,不过半晌工夫,已将那几人全数打倒在地,嗟叹不止。
那家民气中仇恨,便请了一个着名的武师上门来应战约斗,两边立了存亡状,一场打斗下来,杨果受了重伤,躺了月余终究一命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