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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微官》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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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四十八年天地倾(中)

另有,光宗天子托孤时,西宫李选侍逼迫天子和太子,觊觎皇太后之位,也有诡计。李选侍所图绝非仅仅为了皇太后尊位那么简朴,必须是与郑贵妃狼狈为奸,各取所需,欲掌控天子,有武则天之志也。

万历泉下有知,当悔废长立幼乃至礼遇太子,导致朱常洛丁壮继位,却无半点帝王心术,被群臣打动、鼓动、忽悠得晕头转向,连连降下恩旨,因而众正盈朝,山呼万岁。

先是垂泪如雨,嚎啕大哭,记念先帝之不幸。随即追思旧事,感慨扶保太子三十余年风雨飘摇的艰苦光阴。情到深处,谈及某党或人的忠心耿耿、碧血丹青,不由一齐潸然泪下,恍若隔世。然后由古说今,一说贤人大道,二谈太祖祖制,三言黎庶百姓,四评先皇得失,一片为国为民之心,感天动地,可传千古。最后一腔热血,勇挑重担,公忠体国,保举贤能,愿为天子分忧,愿为万民解难,匡扶大道,再造万世之伟业。

幸亏万历临别之言犹在,罢斥司礼监崔文升、孙隆不允,弹劾方从哲解其首辅之议不从,论罪辽东经略熊廷弼之谏留中。而对群臣批评辽东监军沈重畏战、放肆、贪赃、截留、逼迫藩国,劫掠海商的六款三十余条罪行,更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底子没往内心去。

只要如此,唯有如此,必须如此。

哭灵返来,光宗天子怠倦不已,却只得胆战心惊端坐于大殿上,听凭殿下群臣吼怒争辩、引章摘句、口水横飞。

赫图阿拉老城,天命汗以下皆在内城,悄悄听着皇太极方才收到的辽东密报。

皇太极笑道:“出身东林党,乃是一个善修水利的好官,只是不懂兵事,又一意进取,欲为东林建功立业。自万历、光宗接踵驾崩,明国少年天子在位,东林权势大盛,袁大人刚愎自用,威孚更甚于熊廷弼蛮子。”

天命汗用手在群雄身前一划,然后用力劈向辽东,豪放笑道:“明国蛮子的官员将领,连我的八音都不如,就让我无敌的辅政大臣,以及象海东青一样高傲的儿子们,带着八旗铁甲懦夫,翱翔于这三千里辽东大地,摧毁这百余座雄关名城,让明国蛮子在我八旗铁骑之下颤抖吧!”

但不成以是他,以女色魅惑天子的罪名搞垮一个监军,不是东林党的寻求,再说以少年天子和沈重的臭味相投,能不能治其罪还要两说,更有触怒天子的风险隐患,得不偿失。

方从哲率内阁六部大臣,三次劝进,朱常洛乃暂忍哀思,于文华殿即天子位,改元泰昌,大赦天下,是为明光宗。

诸党大臣,从内阁到六部至言道御史,齐聚文华殿,于天子驾前,纵论古今。

光宗是如何死的,女人,八个女人,八个朝鲜女人。谁送的,沈重,让人恨之入骨、恨不得一脚踩死的沈东海。

须弥岛上,与袁应泰交割了职务的熊廷弼做了沈重的恶客。海鲜大宴、初级桑拿、朝鲜美人、殷勤谨慎,都禁止不了熊大胡子的滔天肝火。喋喋不休的抱怨、漫骂,喷得沈重一脸口水,还不得不笑容如花,委宛安慰。

要有个诡计,要有个觊觎皇权的大诡计,不然东林何故力挽狂澜,何故挽救危局,何故施恩于少年天子。

沈重对劲完又犹疑起来,想了想小芝所说的能够性,想着本身对汗青的窜改不小,如有万一也是费事。便皱眉深思,嘴里喃喃说道:“若要空口无凭,那曹化淳倒是个费事,朝鲜美人是交给他送与先帝的,要不要派几小我杀人灭口?”

熊廷弼仰天长叹,垂泪言道:“如果神宗、光宗天子仍在,老夫岂会受制于无能之辈,坐视辽东局势恶化。神宗在时,老夫所请无不准允,老夫奏疏无不亲笔御批,开内帑补户部不敷,调精兵充分辽东,天子剑许以便宜,方有辽东转危为安。光宗继位,浙党姚崇文、刘国缙、冯三元、张修德、魏应嘉之流攻歼甚急,内阁兵部装聋作哑,楚党东林作壁上观,而先帝皆留中不发,保护之意甚坚。可惜现在尽去,若再给老夫两年,老夫定为天子灭此朝食。可爱郑贵妃无耻之尤,为保繁华,献女色魅惑天子,乃至先帝寿命不久,诚可叹矣!”

皇太极神采一暗,叹道:“辽东和朝鲜的探子报信,只知定边军马队五千别离驻防辽南镇江、朝鲜义州,其主力在铁山和须弥岛。定边军戍守甚严,征发朝鲜民夫皆不准回家,岛上真假不得而知。”

天命汗哈哈一笑,又俄然沉着问道:“沈重的定边军现在如何?”

朱常洛托孤于内阁与六部,学着万历的语气,对缺心少肺的朱由校说了一样的话:“吾儿可为尧舜。”

这是天子最悲催的期间,这是臣子最夸姣的期间,但是诸党皆鼓掌称幸,而唯独东林党出奇气愤。

小芝瞅着沈重嗤嗤直笑,翠儿抱怨道:“这下作茧自缚了吧,好好的君子不当,非弄些不端庄的小人手腕。如果熊大人晓得你就是祸首祸首,就他这脾气,怕是直接拿刀就得砍了你。”

两世为人的沈重具有杰出的内心状况,最起码反面本身过不去,更不会和要死的人过不去。

天命汗宠溺地摸摸八音的脸,傲然笑道:“明国高傲,党争不竭,讹夺频出,将不称职,兵无战意。现在两任天子接踵而亡,恰是君弱臣强,党派相争,朝政不稳之时。又免除能臣,任用无方,未战先败,此天命在我大金也。”

熊廷弼终究醉倒,被扶去歇息。一身大汗、狼狈不堪的沈重,当即指着熊大胡子的背影跳脚痛骂,如同恶妻,毫无风采可言。

翠儿和小芝鄙夷呸了一声,扭头就走,任沈重安闲海边筹划着月黑风高杀人夜的阴狠打算。

而此时方才奉侍朱由检安息的曹化淳,俄然感觉浑身一冷,毛骨悚然,四周张望,倒是风和夜静,一派平和。

天子蒙难,国度危亡,保护国本,扶危救主,拨乱归正,惩办大奸,舍东林党诸公,另有何人哉?

八音格格起家怒道:“此前是我粗心,为沈重所趁,任其无耻苛虐建州,至今不得规复。此次交战辽东,八音别无所求,只愿父汗和诸位哥哥,勿与八音相争。八音愿领雄师,直下瑷阳,再与那沈东海疆场比武,一雪前耻。”

万历崩殂,天下缟素,群臣恸哭,太子祭灵。

皇太极镇静之下,再无常日慎重,竟是手舞足蹈、比划着将辽东军情一一道来,听得建州群雄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天命汗信步走到门外,抬头望着辽东方向,满目杀机,大声说道:“上天赐福于我大金,此时不取更待何时。吾当尽起建州懦夫,趁此良机占沈阳,下辽阳,一扫辽东。只是镇江方向的定边军,人数虽少,倒是劲敌,当预先防备,不成粗心,以防再次趁虚而入,袭我老寨。”

熊廷弼不喝茶水,要来烈酒,痛饮而醉,嘴里不断谩骂郑贵妃,左一句“无耻之尤”,右一句“品德差劲”,竟是借着酒意将郑氏祖宗八代都扫了出来,还不时逼沈重表态,一起痛骂方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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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毫不活力,不断给熊大人续着茶水,嘴角的笑容如阳春化雪,了解并宽大。

沈重对劲道:“死不认账!”

他们在朱常洛身上投下了重注,忍耐着万历和诸党的轮番打击架空,在三十年的冗长光阴中忍耐、沉寂,支出了多少委曲和艰苦,终究迎来了曙光。可方才收了些利钱,就落空了如此诚恳、如此听话、如此知恩图报的天子,上天何其不公也?

回到朝中的贤能越来越多,朝堂上的纷争越来越猛,如狼似虎的朝臣越来越凶恶,朱常洛找寻安好的欲望、时候、次数也就越来越没有节制,终究一病不起。

公理险恶,春秋笔法,败者为寇,胜者为王,孰是忠良?

享用完了,还被逼带路,一起观察了定边军堆积如山的堆栈,热火朝天的匠作营,四艘逐步成型二千料战船的造船厂,眼红妒忌恋慕的熊廷弼又将肝火在沈重身上完整宣泄了一通,无耻、下作、贪婪、小人、吃独食、不要脸成了沈重在熊廷弼嘴里的代名词。

小芝笑道:“就怕你嘴硬心虚,等熊大人回到朝廷,传闻先帝宠幸的乃是朝鲜女子,怕是当即就能遐想到你身上,到时候瞧你如何办?”

好一场淹没于汗青长河中的大戏,没有刀光剑影,倒是步步惊心,东林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红丸案”,紧接着就是一出“移宫案”,程度之高,创意新奇,群飙演技,就是两世为人、以戏剧闻名于天下的沈东海也自叹不如。

精疲力尽、心神惶恐的光宗天子,带着破裂苍茫的玻璃心,回到后宫,便投入到沈重所献的八名朝鲜美人当中,寻觅那半晌的安好。

沈重神采一红,顿时主动过滤“无耻之尤”四个字,悄悄光荣东林诸位贤能,别有所图,未把本身牵涉出来,不然如果熊大胡子晓得那八名美人皆是朝鲜女子,还是本身无耻阿谀给先帝的,非和本身玩命不成。

沈重呲牙咧嘴,言不由衷,被熊廷弼一遍又一遍逼迫着自扇耳光,真是非常惨痛,有苦说不出。自我安抚着,他骂的是郑贵妃,他骂的是郑贵妃……

沈重气道:“这怪我吗,我本身都舍不得享用,送给太子尝尝鲜,享用一番异国风情,如此只支出不讨取,一心一意拍马巴结,实是天子打着灯笼都没处找的忠臣。他本身不知节制,当本身小强,出了事情又不找大夫乱吃药,丢了小命,关我屁事。”

沈重笑道:“就他那熊脾气,给小天子的奏疏如同经验孙子,上至内阁,下至六部大臣,以及东林、楚党的相好,一个不放,全数获咎,迟早是个死人。我漂亮包涵,敬他一片为国为民之心,岂有和一将死之人计算的事理?”

当了一个月天子的光宗天子朱常洛散手人寰,将风雨飘摇的帝国不负任务地留给了十六岁的宗子,明熹宗,朱由校。

天命汗迷惑道:“这袁应泰是甚么背景,如此胡来辽东文武竟然毫不劝止、坐视不睬吗?”

支出这么大的代价,却要和诸党一齐重新帮手不会偏疼本身的年幼天子,这如何能够?

郑贵妃,只能是郑贵妃,欲为福王谋天子之位,以女色伤光宗之体于前,教唆崔文升误诊于后,同谋于方从哲、李可灼献红丸致光宗于死地,才是翻天覆地的最好挑选。

一时候,赫图阿拉老城上空,千万建州懦夫,虎狼而嚎,杀声震天。

小芝坏笑道:“胡说八道。就算你说的是真,若熊大人晓得详情后,还活蹦乱跳的活着来找你,又当如何?”

皇太极最后说道:“探子最后的动静,是熊廷弼蛮子入辽南见沈东海后,便坐船经山东登州而返都城。袁应泰正在沈阳调剂辽东军队,欲要扩大边防,重新收编此前败北投降我大金的汉人将卒。又拉拢蒙古,凡是蒙前人去投奔,皆是尽数纳之,报酬从优。瞧这位袁经略大人,是要接收统统能够操纵的力量,将有作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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