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章 暴虐之性
文太后获知早朝上这一变故,饶是她心机深沉,也吃了一惊,“金元宗说,这名单是唐鹤年给的?”
从龙之功大家想要,可谁也不想搀扶个暴君。君主不怕平淡,就怕胡乱杀人啊。
李承恩和李承允争夺时,倒是压着性子,看着也礼贤下士。现在稍占上风,赋性就露了出来。金元宗好歹也是六部尚书、朝廷重臣,他竟然视如奴婢,说打就打,这那里另有君主的气度?
对于朝中局势,文太后并不担忧,她只担忧,金元宗呈现的这个变数,到底是甚么激发的。这个泉源若不找出来,就怕功亏一篑。
武帝过了这些时候,火也垂垂消了。嘉奖唐家也就罢了,就怕接下来,武帝直接将李承允召返来,那他们面对的局面,又是本来的局面。
“回禀圣上,这份名单,是前山阳县令唐鹤年派人送给臣的。”
“李承允不能让他返来,朝中局势你先稳着。李承恩这边,你与他分辩短长……你不必说了,让二娘给刘氏写信。”
金元宗说驰名单是唐鹤年给的,不就是说唐鹤年是忠臣?唐鹤年如果忠臣,李承允、谢惠灵乃至其他为唐家讨情而被迁怒的人,不都是好人?
“若李承恩不可,我们还能选谁?李承允?还是福王家的?”文太后听着,倒是神采不动,只淡淡问了一句。
“可二公子这么做,万一失了臣心……”
只是,朝中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明日金元宗一出门,或者金元宗找武帝申述,这事就瞒不住。
“二娘结婚而有些时候了,还没有身孕?”文太后俄然转了话头,问道。
可他能如何办?他只好低头辩白道,“唐家送信的人,路上死了,他是找了个百姓送信,那人,已经走了。圣上,臣和唐鹤年是同年。”
金元宗跟着李承恩,日渐受重用,面前李承恩情势一片大好,没来由金元宗会倒向李承允那边。这内里,必然有甚么不对劲的事。
文峥听了,也只能无法地低头。
周明看世人无声,出列禀告道,“圣上,金大人的名单,可否给臣一观?”
武帝看着那一个个名字,寒声问道,“这份名单,你如何得知?”
文太后看他那神情,“另有甚么事?有话你就说吧。”
文太后说到这儿,不再开口,文峥只好又应了一声。
听二娘说,若不是她拦得及时,金元宗就要被李承恩突破相了。
“太后娘娘,王丹阳传信来,说圣上心机有些松动,感觉唐家是忠义之家,成心嘉奖。”
文峥看文太后深思,有些欲言又止。
“金元宗这里,你等会儿亲身上门安抚,让他称病在家吧。趁便探听一下,他是从那边得来的名单。”
文峥惊诧昂首看着文太后,早晓得李承恩是如许的性子,文家为何要选他搀扶?
第二日早朝,金元宗顶着一双黑眼圈,面庞蕉萃地出列递上奏折,在一众朝官谛视下,递上了那份滕王余党名单。
“让二娘不要触怒李承恩,早些怀上,生下嫡子。这个嫡子,将来,会是太子。文家,真正的光荣,会是在新皇即位后。”
“李承允沉稳有智,若搀扶他,文家只能是听他拨动的棋子。”文太后看破了文峥的抱怨之意,“父亲活着时,总盼着文家位极人臣。若搀扶李承允,文家就只能如现在这般。可选了李承恩,二娘将来是皇后娘娘,你将来就是国丈。”
幸亏是傍晚时分,她请了大夫给金元宗看诊,又让人将肩舆抬进院中,总算没有人瞥见。
周明拿了名单,一一查实。
女儿有没有身孕这类事,做父亲的如何过问?可太后问起,文峥只好回道,“听她母亲说,还没动静。”
武帝将名单给了周明,“你去查查,此名单上的人是否失实。”
文太后一笑,“圣上是一国之君,最重颜面。你让几个御史上折参奏参奏。”
文峥低头说,“二公子大为大怒,说金元宗是忘恩负义的猪狗。早朝后,金元宗到府中告罪,二公子……二公子刚好喝醉了,打了金元宗……二娘在内宅得知动静,才赶畴昔拦了……又让人送金大人归去。”
“唐鹤年为何将名单交给你?送信的人呢?”文峥回身质疑道。
文太后沉吟半晌,金元宗要有这精忠报国的心机?
文国公没想到,李承恩的性子竟然如此残暴。金元宗就算是叛了,众目睽睽之下进府,不也该好好安抚吗?所谓国有国法,就算一国之君,也不会亲手殴打大臣。
文国公文峥和李承恩,都猜疑地偏头打量,金元宗这一手,为何不奉告他们?
成王一家心对劲足,一夜好眠,金元宗倒是一夜无眠。
李承恩还没即位,乃至连太子都不是,就敢如此张狂,实在不是功德。想到女儿的话,他又说道,“二娘说,说二公子心机不定,就算对我们家,也多有牢骚。太后娘娘,我们文家搀扶二公子,可看二公子,并不是……并不是个怀旧情的人,我们……”
“李承恩这性子,我早就晓得。”文太后又慢悠悠说道,“在明州时,他就时而残暴,常常暴打下人。进京后,刘氏时候束缚着,他本身倒也忍了这些时候。现在,靖王伉俪俩回明州了,李承恩少了束缚之人,金元宗这事又事出俄然,他那是赋性透露了。”
周明领旨,这名单上的人,天然都是滕王余党。
这类时候,跳出来揭露滕王余党,不就是出头当靶子吗?金元宗这油滑之人,何时做过这类大义凛然之事?
文峥在边上点头,“他亲口所说。”
金元宗不敢看文峥,身上只觉凉飕飕的,李承恩那边他更是一眼也不敢看,这些话说出,他已经自绝于二公子门外了。
这些话,听着缝隙百出。但世人想不出金元宗哄人的来由。
他话未说完,文太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