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将功折罪
裴文风见天气渐晚，筹办先回广济寺安排救灾事件，“此事暂搁一边，对了，赈灾粮食和御冬衣物都筹措好了吧。”
云苍镇重地点了点头，将怀里裴文风答题的策论捂得更紧了，恐怕他的师兄师弟们瞧见。
“老爷莫急，这天寒地冻的，一个女人家又能去哪儿呢，赶上豺狼豺狼倒还算好的。就怕碰到山贼匪贼，流民哀鸿之类的，坏了名声可如何是好。你又在朝为官，卿儿又在宫里，这万一被其别人拿了筏子攻讦，岂不是贻害无穷。”
今后寻个机遇，嫁个官绅夫婿，让他在朝堂上也能有些助力，还可帮衬宫里的宋卿一二，现在看来真是孺子不成教也！
云苍招了招手，一行人蹿入山林，四散而去，未几久，全部山林又规复了安静。
他这阵子看着宋羽姿还算听话，边幅也挺超卓，如果带到云京好好培养，将这个逆女在庄子上的坏习性全数改掉，养成婉婉有仪的大师闺秀。
柳芸娘一听，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转眼又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眼圈微红故作担忧地劝道，
宋抒怀坐在廊亭下，揉了揉额头，肝火中烧，直接将茶盏摔碎在了红叶跟前，分裂的瓷杯碎片溅到她的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不一会儿，一大群人举着火把找到此处，四周呼喊着，“三女人，三女人，三女人......”
“宋侍郎也牵涉出去了？看模样这事很毒手啊。”云苍闻谈笑了笑，少主武功数一数二，只感觉这些人不自量力，“不过如果他晓得少主底子没有证据，必定会气死了吧。”
“料想当中，裴府流浪，不落井下石就算仗义了。”
徒弟再三确认了他的挑选。
慕地，想起他决定誓死跟随少主的那一晚。
“背信弃义，栽赃枉法之人，他又有何可气之处？”
小红枣看着消逝的骏马，眼睛半眯，猛地耳朵动了动，嗅了嗅骏马留下的气味，终是还是忍不住，调转马头，哒哒哒地追了畴昔。
红叶嘴巴都喊冒烟儿了，她眼圈红红的，不知哭了多少回。
“粮食一千石，总计八百余袋，衣物数千件，总计百来箱。实在极力了，这阵子，有些王谢世家捂着不肯借。”
骏马跑到裴文风面前密切地蹭了蹭，非常和顺。
看来多虑了，这婚约估计也作不得数。
......
“兄弟们走吧，我们先去运赈灾款物。”
青杏上前拉了拉她的手，想说甚么却又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云苍看着逐步跑出视野那马背上肆意萧洒的少年郎，暗叹真是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①。
这对伉俪，现在不担忧女人的死活，反而担忧那些虚有的名节。
小红枣看呆了，圆滚滚的身材忍不住想靠近骏马，却被骏马一蹄子撅开。
“云苍，你统统考核皆是上等，无人能出你其右。裴文风名义上只能算裴氏家属西眷裴氏的养子，难争家主之位，出息犹未可知，你可想好了。”
既然少主没说灭口，就当没瞥见好了，冻死也罢，摔死也罢，老天自有安排。
“服从！”云苍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一匹通体泛光的洁白骏马从山林里踏着月光而来，长长的鬃毛如丝般顺滑，马腿健旺苗条，双眸炯炯有神，奔驰如飞。
丫环仆人们跪在前院的雪地上，瑟瑟颤栗。
“如果再如许下去，庄稼颗粒无收，万物雪藏无食，估计会出大乱子。我等会儿归去压服师父，明日开广济寺采取灾黎，你务需求把救灾款物安然运到广济寺来！”
云苍灵光一闪间，虎躯一震，“传闻宋家三蜜斯，自小便送到了蜀地庄子自生自灭不太得宠。这么小的女人，跟着你一起，行事大胆，独具一格，就怕有点......”
如果宋羽姿彻夜未归的名声传了出去，明天迁去云京后，他堂堂宋侍郎岂不是成了京中笑柄。
注：①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出自岳飞《鹊桥仙》）
宿世她进宫今后，没有哪一夜能安然入眠，现在重生后，倒是每天睡得安安稳稳。
云苍朝着少主的背影呼喊道，“那宋家女人呢？”
“事出变态必有妖，扔她在这儿自生自灭吧。”
他刚看少主笑了，还觉得这小女人那里比较特别呢。
想到这里，他有些遗憾，“可惜的是阿谁马夫坠崖了，不然还能问出点东西......”
蓦地回顾间，青杏眼睛一眯，看到前面山路不远处，有一件玄色狐裘摊在了雪地上，上面已经兜满了雪，她捡了起来，站在原地如有所思。
红叶睫毛一扇，肩膀一抖，趴得更低了。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众丫环跟前，青筋透露狂吼道，“她之前在蜀地庄子上混闹也就罢了，现在到了宋府别院，还敢夜不归宿，废弛家风。此等逆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能栽赃裴府的人只要两种人，裴家本身人以及裴恒最信赖的人。
云苍深知少主将这女孩儿带上自有考量，话音一转，又诘问起了明天之事，“那少主，本日去宋府刺探成果如何？”
宋府南亭别院内，灯火透明，长廊上连绵不断的红色灯笼在风雪中摇摇摆曳。
裴氏家属少主们的策论连续送出去死士院落里来时，他只翻开了第一本，看了离经叛道的第一句，就再也挪不开眼，“少年不负凌云志，当许人间第一流。”
裴文风点了点头，他看着又下起来的茫茫大雪，内心有了一个可骇的猜想，
裴文风拍了拍云苍肩膀，飞身纵马，奔驰而去。
宋羽姿趴在马背上，睡得非常苦涩。
“你们找了这么久，就奉告我没找到？好，很好！”
裴文风眼眸冰冷，转而又平平了些许，“我本日去宋府，佯装求援，请宋抒怀脱手。他若真情愿代我向圣上请命，倒还能将他干清干净摘了出去。不过他还当我是三岁小儿呢，诹我去敲登闻鼓。”
......
“无妨，跳梁小丑罢了，陪她玩玩儿。”
红叶听着这些说辞，内心特别不是滋味。
三女人丢了......半路上还看到了一堆死人，该不会被歹人掳走了吧。
宋抒怀发完火，便坐了下来。
月明星稀，蛙声不断。
宋家父女虽说没安美意，但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将功折罪这条路或许是目前独一可行之路了。
“你竟然把飞月也带来了。那我先行一步，你们办完过后过来与我汇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