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烟雨旧梦

但是他却仿佛并不在乎，苗条的手指拿起这壶酒，斟满了酒杯，仰着脖子喝了下去，或许是喝的急了些，他狠恶的咳嗽起来，直咳的身子也不住起伏，面色出现一阵嫣红。

他仿佛太痛苦，太孤单，年青的眉宇间竟透着说不尽的忧思，本该是朝华光阴的他，却不知在苦着甚么？春雨细下，清风轻拂，伊人又在何方？

朱红色的围栏绝顶，是一座古朴高雅的亭台，亭台中的石桌石凳也已被雨水打湿，石桌上有一壶酒。

他本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他的眉很清，眼神澄彻的像是安静的湖水，也只要她能让他那一双陆地般通俗的眸子暗下去。

只瞧见她从手中将酒壶卸下，放于石案之上，缓声叹道：“我晓得一小我若非有太多的悲伤事，是毫不会在雨中待太久的。”他只感觉心中像是被钟锤敲击普通，全部身子俄然顿住，只听得她又说道：“我也晓得，一小我若非有太驰念的人，是毫不会酒喝的这么急，这么快的。”

他浅笑着摇了点头，然后蓦地怔住，她已握住了他的手。

他嘴角微动，毕竟是想好了要说些甚么，还将来得及开口，却又被她的衣袖掩住了嘴，只听得她柔声说道:“你可等的累么？”语声好像出谷黄莺，轻巧动听。

看到她这般玩皮，他忍不住笑道：“如果酒喝的多些，头当然会痛，如果小酌几杯，头不但不痛，还会变得复苏很多。”他固然不常喝酒，可酒量还是不错的。

他轻咬着嘴唇，想说着甚么，倒是欲言又止。固然并未言语，可他的眼眸已替他传达了统统。

没想到如许简朴就被戳穿了苦衷，他只得勉强笑道：“是的。”他的答复只要简短两字，却无疑承认了统统。

她悄悄的坐在白衣男人身边，缓缓挽起衣袖擦拭着他额头上的雨滴，好像一阵和顺温暖的东风。

她行动轻巧，笑靥如花，一样是一身乌黑的衣衫，斜斜的撑着一把绣有红梅的油布伞，就连氛围中也好似充盈着梅花的香气。

可他这一双乌黑的眸子毕竟是亮了起来，她还是来了。

她俄然笑了，乃至笑的有点滑头，说道：“你错了，酒不管喝多喝少，头总会痛的。”

他忍不住惊呼道：“你这是为何？”她并未搭话，只是轻叹道：“这酒喝下去，头莫非不会痛么？”

若不是你，何必相思。

倒是一阵默晌，她竟将那剩下的半壶酒，斟满酒杯，也学着他仰着头喝了下去，活脱脱像是男人般的豪气。

或许是见到她过分欢乐，他并未发觉到她近乎诡异的笑容，只是应着她说道：“那如何头才会不痛呢？”说罢，他从她手中接过酒壶，斟满，又饮了一杯。

这酒，倒是比平常凉意更重了，他只感觉胸口发凉，低头看去，只见一柄乌黑色的雪亮长剑已没入胸口，他认得这柄剑。

她的衣衫并非华贵，倒是最简练，朴实的白。她的面庞并非完美无瑕，但她就如许站在那边，顷刻间漫天的烟雨也已静止，花朵也失了色彩。

但是他却好似梦话般，痴痴地望着楼前的霏霏春雨，任凭雨水落在他那流云般乌黑的发。

这恰是他用了一十七年，伴随他从无败绩的七星龙渊剑！再瞧向她看去，只见她冷声说道：“你现在可晓得头不疼的体例了么？”她拔剑，鲜血如注，他再也支撑不住，伏在青石板上不住的咳起来，乌黑的衣衫也已染得鲜红，鲜血伸展开来，染红了青石板路。他想放声大吼，却如何也发声不出，就连视野也已恍惚…

若不是你，何必相思。

这满城的烟雨，更加的昏黄，雨水已浸湿了他乌黑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