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沙龙赴约】

两位记载秘书也请来了，一个叫薛怀仁，一个叫孟章。他们之前都是报馆编辑，比来天津有好几家报社被查封，这些人正愁没赢利门路呢。

至于刚穿越时当掉的腕表，他早就赎返来了。当铺掌柜见他身后跟着个大头兵，连活当的利钱都不敢收，担惊受怕地原价偿还。

二姨太嘲笑道：“切，老娘跟了大帅十多年，会怕阿谁小浪蹄子？改天非得给她点色彩看看，让她晓得这家里谁说了算！”

“可不是？那狐狸精还会奉迎人呢，把大帅迷得晕头转向。”三姨太耻笑道。

婉容疾走着追上去，扶了扶本身的黑纱蕾丝贵妇帽，一只手放进溥仪的臂弯，另一只手提着裙摆，两人趁便变成了一对恩爱伉俪的模样。

周赫煊只得放慢语速，又论述半晌说道：“好了，明天就到这里吧。我下午还要出门一趟，你们就不消来了。”

这些日子以来，周赫煊偶尔也会去督办公署上班。不过他的身份并非当局公事员，而是褚玉璞的副官秘书，还获得一个劳什子的准尉军衔（等外军官，简章上光秃秃的）。

周赫煊按响自行车的车铃，大帅府的铁门当即开启，李栓柱在前面追逐大喊：“周先生，你骑慢点，我追不上！”

李栓柱对这个嘉奖很受用，大言不惭地说：“那是，大帅也常常夸我机警。”

贾贺口中的黉舍是一所小学，本地“大善人”杜笑山为了奉迎褚玉璞，不但主动其其筹措军费，还把天津一所小黉舍改名为蕴山小学（褚玉璞字蕴珊）。

贾贺是二姨太的表弟，除了熟谙几个字外，没啥真本领。他说：“一大早就出门了，仿佛是甚么黉舍开张挂牌。”

周赫煊已经走到院子里，他转头一望，只见五姨太小青正躲在楼上窗户前面，偷偷看着上面的环境。两人目光隔空对视，周赫煊还没甚么，五姨太却红着脸拉上了窗帘。

呵呵，天子和皇后也来了。

“两人正坐下地来闲谈，俄然听得远处草中一阵簌簌之声。周伯通惊叫：有蛇！”周赫煊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持续说道，“一言甫毕，异声斗起，仿佛是群蛇大至。周伯通神采大变，返奔入洞，饶是他武功已至入迷入化之境，但一听到这类蛇虫游动之声，倒是吓得魂飞魄散……”

溥仪扭头看了看周赫煊，仿佛对他这类小人物没啥印象。而李栓柱明天也穿的是便服，只带了把手枪出门，溥仪都不晓得他们是褚大帅的人。

李栓柱惊骇非常地抱住周赫煊的腰，他总感觉这两个轮子的车不靠谱，仿佛随时都会跌倒。等骑了一阵他才放松下来，猎奇地问：“周先生，洋人阿谁杀龙到底是啥？上哪儿去找一条龙来杀？”

天津租界的修建属于万国气势，周赫煊在后代就明白过了。可惜风景虽美，却不属于中国人，这里是洋鬼子的天下。

吃过午餐，周赫煊扔下饭碗便筹办出门，明天法国领事夫人要办一场沙龙，他很早就收到了聘请。

每天周赫煊就泡一壶热茶，抽着卷烟吞云吐雾地口述小说，两位秘书轮换着记载。每千字3毛钱，一天起码要写3万字，平分到他们手中也有4块半大洋日薪，已经算非常高的支出了。

四姨太好歹之前是大门生，她劝道：“二姐、三姐，少说两句吧，大帅听了必定不欢畅。”

“周先生，你慢一点！我抄不过来。”薛怀仁手忙脚乱地说。

周赫煊刚把李栓柱叫来，二姨太、三姨太和四姨太也下楼了，身后还跟着一帮子下人，仿佛是要结伴去逛租界的百货公司。

“坐前面，我载你。”周赫煊在门口的路边泊车，李栓柱当即加快跳上后座。

这马屁是拍得真清脆，难怪褚大帅会跟杜笑山结拜把兄弟。

这辆自行车是大帅府的物件，府上底子就没人会骑，周赫煊本着废料操纵的心态，此车便成了他的专属座驾。

两个秘书赶紧起家告别，态度非常恭敬，一来是因为周赫煊的大帅副官身份，二来周赫煊的文学才调也确切让他们佩服。

大部分时候，周赫煊仍留在大帅府内写小说，褚玉璞兴趣来了就会让人读来听。

二姨太阴阳怪气地说：“这屋子自从住进了狐狸精，走到那里都能闻见骚味儿，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5月2日，周末。

“叮铃铃！”

“不就是拉呱（唠嗑的山东话版）嘛，还扯甚么杀龙，”李栓柱调侃道，“洋婆子就是不守妇道，彼苍白日的请那么多男人到本身家里，指不定想干点啥呢。”

《射雕豪杰传》已经连载到郭靖拜洪七公为师，刁悍的降龙十八掌，让读者们看得大喊过瘾。于此同时，小说作者黄勇被褚大帅强行请去做外文秘书的遭受，也在天津城里渐渐传开，成为一桩人们津津乐道的怪诞趣谈。

两人一起扯淡，很快就来到法国领事的官邸。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出来，就见一辆小汽车从反方向驶来，西装革履的溥仪率先露面，接着是穿戴百褶洋裙的婉容下车。

“哈哈哈，”周赫煊被他逗乐了，科普道，“沙龙是法国话SaLon，巴黎的名媛贵妇们，常常把自家客堂变成交际场合，聘请一些戏剧家、小说家、墨客、音乐家、画家、政治家……大师一边喝茶一边听曲儿，另有无拘无束地随便谈天。”

周赫煊笑道：“你这话说得很有见地。”

溥仪持续走出好几步，才俄然想起了甚么，左手叉在腰间停下来等待。

中午用饭的时候，周赫煊发明褚南湘、申师爷、张五魁等人都不在，饭桌上只要传令官贾贺和管家王大福，忍不住问道：“明天周末不消办公，大帅也不在家？”

三姨太凑畴昔低声嘀咕，仿佛是在筹议战略，很快就跟二姨太哈哈大笑起来。

这两个女人含沙射影讽刺的工具，天然是褚玉璞刚娶回家的五姨太小青，争风妒忌甚么的太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