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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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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有我无敌

……

“大将军韬略九合,岂会不知其间轻重。若肆意攻城,丹阳城坚,三两日岂可得之!水已携舟,自入渡口,袁公勿忧。”刘耽微微一笑,抱了雪麈,摇下城墙。

褚洽摆布衡量,为天下百姓计,故而,奉降武昌,与朱焘合军。朱焘虽得武昌,却并未逗留,马上铤军入江夏,兵哮西陵城,诘责桓宣:若失荆州,何人当斩?

“唉……”

“惜乎,寒雾锁青山,青山难安闲。”袁女正看着舟中密密麻麻的袁氏后辈与带刀侍从,眸子一黯。

江口,石城军塞。

女婢唯恐小娘子难过,摆手道:“无妨,无妨,另有一年,小娘子英勇无双,定可捉得刘,刘寿龟!”

“噗嗤……”听闻小娘子将大名鼎鼎的华亭侯譬作寿龟,婢女委实忍不住,放声娇笑,面上神情也随即轻缓。

……

至此,两军隔江对望,朱焘一方,计军三万,王庾提军三万五千。

愈来愈近,厮杀声却渐弱。

祖盛抹了抹脸上血迹,探首出箭剁口,挥扬着带血长枪,笑道:“奉柴桑侯之命入襄城,何如王敦已尽起雄师,故而难敌,忽闻瞻箦欲来,便返军摧塞,静侯瞻箦!”说着,摸了摸脑袋。

而现在,缥缈水雾间矗立着一艘巨舟,一干袁氏后辈正缓缓踏入此中,袁方平转头看了一眼,见袁女正犹自滞留柳畔,眉头一皱,招手唤道:“小妹,小妹,速来!莫要担搁……”

箭雨铺天,巨石与城弩齐飞,重达百斤的滚石砸得城墙不住低吟,不时见得两方阵中肢体乱飞。

至此,大将军终临建康境,时令,已至仲春十一。

贴身近婢侍于一侧,东瞅瞅、西看看,面上神情焦心,早已等得不耐,接口道:“恰若刘郎君兮……”

……

“真的么?”袁女正神情幽幽。

桓、褚二人大声回道:“忠之忠矣,忠于天下矣,若失荆州,百姓流浪,天下悲亡,为彼忠而失此忠,实不成取矣!”

刘耽淡然一笑,挥了挥怀中麈,附耳道:“事已至此,袁公另有何虑?暨待两今后,袁公自投大将军,刘耽即入建康。你我各谋其事,各得其需,大将军必予善待矣!”

有何不当,有何不当……刘浓暗觉眉心刺痛难耐,深吸一口气,缓缓荡于胸中,暗思:‘始兴距庐陵,倍于豫章距庐陵,二者齐动,若茂荫携骑入庐陵,长沙即保。若豫章之部入庐陵,高宝,高宝仅五千士卒。若高宝有失,长沙危矣。若长沙陷,而处仁尚未至。荆州,荆州,唉……’

“咦!”袁女正嘴角一弯,眸子绽起波纹,格格笑道:“然也,然也,恰若刘寿龟兮,刘寿龟之目,濯人即暖。终有一日,袁女正定将其捉来,置于案上,弹其头,观其目……”说着,说着,银牙暗咬,捏着两个小拳头,作气愤英勇状。

“唉,便来……”袁女正悄悄一叹,拽着裙摆,搭着婢女的手臂,踩着船板,踏入娆雾中。

大将军抵临丹阳,冷眼看了看城上的袁乔与刘耽,雪眉微微一皱,即命雄师攻城。

婢女回望了一眼丹阳,但见城郊四周皆是牛车,行人来往仓促、东奔西窜,轻声道:“小娘子,我们为何不至建康?”

袁女正愈发高兴,转念间,俄然想起一事,嘴巴一嘟,委曲道:“何如,刘寿龟恁地奸刁,而来年,女正即十六了……”

袁乔无法,眼不见为净,只得卷袖拜别。其人与刘耽谋,且与大将军作约,两日献城。而此,便可不负******室,亦可令大将军承袁、刘之情,委实分身齐美。昔日,当刘耽提出此议,袁乔稍作思考,即予应允。

“瞻箦,瞻箦!”

“簌簌簌……”

当以何如……王敦若破建康,我等即为逆行!其人定将勒令诸军回撤,而我阔别豫州,堕入中腹,若易位处之,必将拔肃除尽,而此,正乃卧榻之侧,岂容别人熟睡!箭已临弦,岂容后退!刘浓抹了抹左手,目光冷寒非常,咬了咬牙,沉声道:“若其已破建康,吾当率军与其对垒,传檄诸方,战之于城下!有我,无敌!”

接二连三之不测,令华亭侯几乎被一口浊气堵住胸腔,闭了一下眼,缓缓导气,渐渐吐气,沉声道:“罗环,汝为安在此?庄中何如?”

“便如此!”(未完待续。)

魏乂无法,只得扼腕长叹,引军入城。

本来按刘浓之意,莫论罗环击败沈充否,华亭刘氏皆应阖族浮海,静待时势。殊不知,杨少柳等人见罗环得胜,复心忧刘浓,即命罗环率千余白袍来寻刘浓。罗环难以违命,率众而来,未见刘浓却逢祖盛败退,二人一见即合,罗环奉告祖盛,刘浓将走江夏,祖盛细细一思,即明刘浓之意,当即与罗环一道,拔却江口军塞,安待刘浓前来。

刘浓心跳如鼓擂,策马飞入军塞,待与祖盛一汇,翻开面甲,即问:“高宝将军安在?”

大将军猛攻丹阳两日,城中守军不敌,刘耽引千余郡军出城东,退入建康。袁乔率残曲请降,大将军允降,而后,怒其两面观火非君子所为,即斩袁乔于帐。遂后,稍事休整一日,拔营兵侵石头城,且致信周札,令其开城请降。

待至塞下,勒住飞雪,昂首一望,只见斑痕累累的军塞上尚插着“王”字旗,剑眉一皱,拔出楚殇,便欲挥军破塞。

这时,荀娘子已知王敦兵走丹阳,心机百转,即知此际唯有与其争时,转眼却见刘浓犹自发楞,秀眉一皱,驱马靠近刘浓,碰了碰他,沉声道:“身为全军主帅,悬孤军于外,岂可自乱阵脚!现在,王敦想必已至丹阳,待我等逼临时,若其人已破建康,当以何如?”

刘浓正行沉思,闻听此声,肩头蓦地一震,缓缓转首,只见侧面有一人,按着腰刀快步行来,身材雄浑,肩披白袍,浑身牒血。待至近前,重重一个阖首,嗡声道:“罗环,见过郎君!”

“郎君!!”身侧传来一声唤。

王庾莫可何如,只得隔岸安营,复又忧心大将军,每日遣使漫骂。朱焘占之道高,对其唾骂不予理睬。

待罗环回毕,刘浓心中既暖且寒,庞大难言,忍不住翘首望向华亭,缓缓风来,不尽忧愁。

袁女正俏立于渡亭,眯着眼睛迎视着雾外晨光,朝阳若目,明眸胜雪,二者相互一衬,各自生辉。稍徐,也许晨阳渐而媚眼,小女郎抬起手来,微微遮住眼睛,由指缝偷窥红日。

永昌元年,仲春初八。

闻言,祖盛怔了一怔,皱眉道:“我与高将军受命兵分两路,一起入襄城,一起入庐陵。想来,高将军此时已入庐陵城!来时,我曾细探王敦军阵,约有三万之数,故而,定有一部即万,西赴庐陵!”说着,见刘浓面色越来越白,心中费解,问道:“瞻箦,但是有何不当?”

却于此时,城寒上传来熟谙的声音,斜斜一瞅,浓眉大眼周遭脸,不是祖盛又乃何人?刘浓心中恸地一跳,身子晃了两晃,从速镇了镇神,大声叫道:“茂荫为安在此?”

是可忍,孰不成忍,甘卓勃然大怒,点军出营,与魏乂战作一气。何如甘卓虽勇冠全军,帐下士卒却不敌魏乂精锐,三战两败,后撤十五里。魏乂意在回援江州,便欲挺阵追击,将其一举击溃,却闻逻骑来报,高宝出桂阳,直奔长沙。

袁乔看着城下漫原遍野的雄师,眉心乱跳,胸腔闷堵,瞥了一眼刘浓,恨声道:“刘郡守,城中仅两千郡军,三千私曲,安可敌得数万雄师!”

日蕴渐浓,光芒透指寸展,悄浸视线,小女郎长长的睫毛轻扑、轻扑,投下暗影俏映眉间,好似一尾轻蝶微微颤翅。少倾,仰得有些累,螓首微垂,轻喃:“晨之目,浩浩渺渺兮,濯我身,洋洋暖暖兮,恰若,恰若……”

时价仲春初七,丹阳柳渡。初春轻风吹绿了凛冬衰柳,月夜凝露滴翠了青嫩技头,一缕微光爬上了蒙蒙雾海,晖映着渡口紫阁红亭,缓拂着亭中轻纱粉颊。

袁女正道:“族叔言,建康亦若丹阳,必遭兵劫,如若前去,恐生不当,是故,我们去会稽……”说着,眸子一转,附耳道:“莫若,去华亭……”

永昌元年,仲春十一。

晨光熹微,晓雾满盈。

“轰……”

刘浓率万骑而来,数日前,兵不血刃得豫章,稍作休整,即挥军东走潘阳,待至此地,正欲命全军从速,摧破军塞,殊不知,突闻关塞上喊杀震天,心中捉奇,遂快马加鞭。

桓宣沉思熟虑,且见势难为,遂引军出城而未战,与朱焘一左一右,挺向荆州。

甘卓也知江州异变,岂会轻退,何况,另有邓骞于身侧肆意调拨,当即驳使出营。魏乂大怒斩案,遂后,领军七千出城邀战,且辱及甘卓先祖甘宁。

罗环道:“回禀郎君,罗环击溃沈充以后,即欲护庄死守,以待时势靖平,少主母……”说着,挑眉看了看刘浓,见刘浓面色冰寒、直欲噬人,不敢有瞒,即将事道来。

挚瞻接获朱焘快马来信,即起三千郡军,挥军北上,且致信武昌。而此时,朱焘已然兵临武昌城下,遂遣使入城面见褚洽,使者晓以大义,告之曰:荆州若失于胡,江东三州难保,郡守若自误,则误天下矣!

恰于此时,王庾率军抵临南郡,正欲浮渡。朱寿等人联名致信,规劝王庾退回襄阳,以镇北胡。王庾迟疑而未退,喝骂桓宣与褚洽等人不忠。

袁乔猛力一挥袖,卷袖于背后,死死盯着城下中军大纛,沉声道:“沛郡刘氏既欲作壁上观,却不肯负司马,欲行两面之计。然若大将军一怒拔城,将以何如?”

大东去浪淘尽,壁垒千古。

“呀,不成,不成!”婢女震惊,疾疾看向小娘子。

与此同时,魏乂闻知江州异变,心急如焚,暗度褚洽与桓宣乃为朱焘携裹,便欲回军撩战朱焘,从而差遣褚、桓等人复行反戈。何如,长沙城下,另有梁州甘卓。是故,魏乂命使者入甘卓虎帐,令甘卓退入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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