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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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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三章 铸城于心

刘浓点头应允,此制虽与晋律有异,但正值乱世,该当行非常之法。何况,晋初轨制混乱不堪,江南与江北各行其事,为众所周知之事。即便有人以此为诟病,他也不惧,皆因朝中另有纪瞻等人襄助。

一声轻笑。(未完待续。)

待刘浓将诸事摒挡结束,已是新月如刀,诸将告别拜别,收纳各部,安营于县公署四周。

“呵……”

徐乂乃冀州流民,携民逃窜至此,见郊野中竟藏了很多野物,便领民就食于野。如果铲野,其朝气便绝。不过,刘浓对其一视同仁。只是如此一来,刘浓不得不再播旬日军粮以充种粮。

这时,郭璞捋着短须,点头道:“薄首级所言差矣,且不言,祖豫州帐下大将韩潜陈军一万于封丘,便道祖豫州不日将率军三万进驻雍丘,二丘互作犄角,兵锋直指陈留!当此际,石勒插翅亦难西进汝南!”言至此处,一顿,挑眉看向荀娘子,阴阳怪气隧道:“荀娘子深黯时势,且久居襄阳,不知对刘胡知之多少?”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胸中藏着一股子暗潮涌动不休。

徐乂俄然柱着长枪,缓缓起家,朝着刘浓捧枪含首,沉声道:“府君既欲抗敌,而非潜守于坞!那想必尚欠勇卒!徐乂鄙人,自小习练枪术,愿效帐下!”

经薛恭大略考核,撤除军士,现在上蔡之流民,总计一万三千余人。薛恭久为流民之首,当即建议,将流民划为二十屯,仿秦制,每屯设里正一人,统辖一村,而人选皆有现成,倒是不缺。

声音清冷,如秋絮普通缥缈无端。

“刘府君!”

“咦……”

裁军,刘浓确有裁军之意,白袍虽利,却人数过少,在有补无增的环境下,当为利器,不成肆意耗损。但若习祖豫州,青壮尽数入军,粮草必定堪忧,且必将影响民生,非悠长之计也。

刘浓抹了下左手,按剑道:“愿闻,荀娘子高见!”

薛礼叫道:“刘府君,薛礼方才之问,意也在此也!薛礼之弓,虽不若养由基,百步可穿扬,然,八十步内,当取飞雁之眼尔!尚请府君赐白袍一面,披之于肩也!”说着,竟取下背上长弓,引弦一弹,如潮而鸣。

一语落地,震惊四座。诸将尚可,而流民首级则纷繁面显惧色。去岁,汝阴境便曾遭胡人铁骑劫掠!胡人残暴,来去如风,如蝗虫普通卷过四野,烧光统统,导致赤地百里,颗粒无存!若种之不获,种之何意?

“妙哉!!”

兵,贵精不贵多。

便在荀娘子即将作怒之时,刘浓仓促转走目光,抹了下左手,笑道:“诸位所言甚是,然,事不成寄于别人之肩,我等该当为此绸缪!上蔡虽是平原,但县城居高处险,足可一眼尽揽。我之意,复城作坞,驻军于此!再设岗哨于北,一旦胡人铁骑前来,举火相告,各村速撤城中。若来上万雄师,当据城而守,只要粮草不断,即便来敌十倍,亦难破此城!如果零散千余铁骑,刘浓当斩绝顶颅挂于碑上!”

千余铁骑!斩绝顶颅……

很久,很久,表情悄悄平复,双眼却愈来愈亮,揉动手腕,裂嘴一笑。

亦不知过很多久,荀娘子理了理嘴边一缕乱发,歪头问道:“女子与男儿同乎?”

当下,刘浓再与帐下世人商讨,裁军有人便可,兵甲却难以得之,重甲唯有四百套,长刀倒是多带了五百柄,勉强可装备裁军后的盘石与朔风。

此城,数度被焚,烧毁已稀有载。在瓦砾乱滚的县公署内,刘浓调集诸将以及薛恭与刘乂等人,共议诸事。帐中文武皆在,数十营民首级俱从,一一席地而坐。刘浓未卸甲,踞坐于正中一块瓦砾上。

“非也……”

“不然!”

薄盛眯着眼谛视刘浓,胸膛缓缓起伏,握着枪的手指,根根泛白。他总算探明刘浓之意,悬天三斩以告民,杀李勿之卒,以军粮充种粮,再复城作坞,诸此各种迹象,都表白刘浓由南而来,绝非一时意起,更非鲁莽之辈!

一干流民虽有很多曾目睹白袍之威,但却仍然不敢设想此景。往年,零散铁骑从未过千,可经常是几百胡骑纵横来往,摈除着成千上万的流民,杀其父,夺其母,虏其妹。

刘浓对着冷月,伸展了一下四肢,浑身高低传来阵阵暴豆声,行军两月实已怠倦不堪,但心中却镇静莫名,站在坍塌的墙上,放眼望去,但见破城中,四周都是火把,间或听闻人语、笑声,一阵镇静之意由但是来,情不自禁的捉嘴长啸。

稍作沉吟,作决道:“扩之可行,却不成过分。虎噬卫扩至四百,青隼卫扩至一百,盘石与朔风扩至五百,至于射声卫与鹰扬卫,弓手难训,马匹可贵,暂不为扩,以待他日。至于青壮,农闲之时,若粮草不荒,可与诸军一同操演!”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

郭璞慢悠悠的站起家,朝着刘浓一揖,淡然道:“当今城内存民一万有三,此中青壮足有五千!何不编军扩之,以防胡、匪之患?”

一个声音冷冷飘来,不消转头,定是荀娘子无疑。

薄盛心道:‘收心,安民,知时势,且杀伐判定!其人,也许真乃三官大帝赐慧于福也!’

说着,秀目环扫,在刘浓身上一滞,冷声道:“刘胡,自刘渊亡后,发作勒准之乱,刘曜顺势夺位,因得名不正,故而,关陇兵变四起。依灌娘度之,去岁刘曜之以是伐李司州援助石勒,不过乃安抚石勒也!现在李司州虽分离置守,但荣阳另有八千战卒。刘曜挥兵至内,洛阳尚未守固,岂有兵力再袭汝南?”再一顿,扬声道:“两载以内,汝南当无战事!”

荀灌娘转过甚,眺望着夜空,问道:“汝,但是感觉,此地离襄阳甚远,关隘极多,坞堡、匪林亦如荆丛,觉得灌娘有力到达?”

刘浓拍膝奖饰,目亮如漆星,心道:‘果乃千古奇女子也,竟剥蚕抽丝的将刘曜处境一言道尽!其人大才,其百花精骑,战力不凡!唉,惜乎,其乃客军……’

荀娘子眨了下眼,冷声道:“半月后,汝将断粮,当以何如?若与民争食,定为民弃!”

啸声若滚雷,荡于夜城中。

荀娘子粉面冷寒,眼望星月,可按剑的手却紧了松,松了紧,尾指也在轻翘、轻翘。

刘浓侧首看着她,深深的凝睇,而后,缓缓揽起双手,沉沉一揖:“荀娘子,何不留下?”身上铁衣,哗哗作响。

刘浓缓缓直身,犹自凝睇她光亮的侧脸,看着她脑后那一缕红绸翻飞于风中,声音降落:“荀娘子之志,刘浓心知!荀娘子之才,刘浓佩服!娘子虽是女儿身,却不弱于男儿!上蔡瘠薄而荒凉,然,此地有赤民万千,往北更有胡人万千,娘子何不留下,与刘浓一道,保卫此地,指刃向北?”言罢,再度深深一揖:“刘浓之心,天日可表!”

刘浓静待,并未催促,心中却怦怦乱跳,非为别的,实为此女之才!

“同也!”刘浓眉正色危。

荀灌娘正在与红筱说悄悄话,闻听此言,顿时大怒,噌的起家,指着郭璞的鼻子,怒道:“刘胡,刘胡不敷虑也!”

薛恭等人当即也同意,若有力护田,只不过为别人作嫁衣!

“诺!!!”诸将大喜,特别刘胤与杜武,两卫扩了一倍。

夜风微凉,掀起二人肩上的披风,一者乌黑,一者大红。在此冷月下,格外夺目,分外符合。

“郎君……”

事有轻重缓急,当择而图之。

其议有三:一,播种,二,划民,三,复城。

刘胤建议将朔风与盘石二卫原有之甲刃,融炉重铸,刘浓稍作思考,未允。工匠现成,甲刃可铸,但当今却不成,皆因上蔡另有李勿!谋事,当以最坏结局谋之,再以最美意态行之,方可不败!至于铁,待李勿事毕,自有得处!

“笑甚?”

荀灌娘踩着凹凸不平的石块,来到墙上,冷冷的瞥了瞥刘浓,按着腰剑,淡声道:“现在,汝已至上蔡,灌娘亦当归。”

播种乃甲等大事,经得一番商讨,薛恭建议,沿城铲野。因上蔡县城乃汝南重镇,是以饱受胡骑肆掠,每当胡骑至时,必至上蔡县城佐近烧杀劫掠。故,周遭二十里内,荒村无数,郊野成片。

三事已毕,营民首级等人撤退,薛礼与徐乂留了下来,归入刘浓帐下,刘浓命二报酬副卫领,从盘石与朔风卫。

百废待兴,亦讲究不得。

薄盛眉头一皱,沉声道:“前两年胡骑未至汝南,乃因胡人内哄不休,现在石勒虽与刘曜分裂,但二者未行互伐,反勒兵划境各治。是以,当去岁祖豫州战石勒时,刘曜随即出兵伐李司州,二者相互管束,使祖豫州未得声援,退守淮南。况乎,现在李司州兵散四周,虽未呈险,但胡骑可聚可散,指不定,他日便有零散之骑踏入汝南!”

思及至此,他的目光越来越炽烈,看得荀灌娘秀眉倒竖。而一干流民,听闻此番时势剖悉,顿时神情大缓。

薛恭瞥了一眼身侧的儿子,不悦道:“自祖豫州与李司州结合抗北以来,胡骑已有两年未曾踏足汝南,何故作杞人之忧?!”

刘浓瞥了一眼薄盛,悄悄一叹,心知薄盛非同别人,待已之心尚未热诚,故而,其人经常以言语摸索。不过,其人所言非虚,事不豫则废,该当早作筹办,岂可种粮与胡人!

薛恭之子薛礼坐在一块瓦砾上,目光炯视刘浓,俄然道:“刘府君,阿父,上蔡县一马平地,若划为二十屯,散落各村。今后,如果胡骑至时,该当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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