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两小无猜时（10）

崔玦立即说道：“皇上早有立大皇子为嗣之心，曾数次想召你入仕，却也推测你必不肯。正因知你，为你筹算，我才来苦口劝你。你若不肯入官，何妨设一书院？盛名之下，官家后辈必趋之如骛。盛名既出，那谢浑再骄横，也不敢在北地耍威。”

秉淮道：“何止为人倨傲，一副狼子野心，还想谋权篡政。用心叵测不说，还想将我牵涉出去，几次登门不获，竟托人上门，为子求亲。宋帝只知玩乐，他在朝中一手遮天，且为人卤莽，全无道义可言。因着几番被拒，竟派人上门以刀相协。若不为避他，我何必弃了南边家业来这北地？阿璃只不是大师之女，但是我却怎能看她被人协迫嫁入虎狼几家？”

痛骂几句，又对秉淮说道：“现在南北固然各有兼并之心，交兵不竭，但是大要，却还伪作承平，假作相安。你即使迁回北地，那谢浑也不是不能动你。依我之见，借着大皇子上门拜访，正该借着大皇子的护翼保一时安然。皇上早成心召你为大皇子授书，有了皇家的庇护，何愁谢浑相协侵犯？”

秉淮冷嘲笑道：“谢浑一介武夫，竟然被遣作使者前来北地？宋帝畴前是个玩乐小儿，现在更加将有些胡作非为了。”

秉淮苦笑道：“不瞒兄长。我克日恰是非常冲突。我曾仗着畴前的名声，保阿原和阿璃于乱世不受伤害，但是却也因着这名声，拖累了阿璃被人上门逼娶。宦海我自是不想涉身，但是想和皇家划清边界也不成能。”

手中的阿谁看着已剪了大半，剪刀在手里扭来转去，非常工致，只见纸屑纷繁，裙子上已落了很多。

崔玦道：“他此来北地，伴同前来的，另有他的儿子谢刟，言说和你本有秦晋之约……”

见崔玦意有游移，再问道：“兄长有话无妨直说！”

前院正堂，崔玦正和秉淮说道：“南边宋帝派来了使者，传闻你在北地，成心来上门一见。”

“一身臂力，勇则勇，但是为人倨傲，极难相处。”

崔玦道：“谢浑！”

秉淮想了一会儿，无法地感喟道：“如兄长所言，倒值得一试。”

崔玦忙道：“我自是心有思疑，以是未流露你的宅居。但是我想那谢浑如果故意，定然也能问个清楚。是以赶着前来，提示于你。我素知懒理外事，不知你在南边如何获咎了他。”

崔浩也不出声扰她，悄悄站在一边。聂阿姆端茶出去，他也只是摇了点头，不肯让扰了琉璃。想这剪纸如此费心，这两日琉璃定是没有闲着，一心专门剪这百福纸了。

崔玦勃然变色道：“这谢浑，竟然如此混帐！弄武之家，走犬之子，竟然敢仗着武力上前逼亲？真是欺人太过！”

秉淮青白着脸愤怒了一会儿，才嘲笑着说道：“兄长观那谢浑，为人如何？”

这百福纸非常考技术，，一个不慎断了某处便全功尽弃。

崔浩过了两日，随父亲到高宅，崔玦与秉淮说着话，他便去了后院看望琉璃。琉璃正在房中剪百福纸。已经剪得了两个，正铺在案桌上。

正值新年里，这个时候派使者北来……

在中间等着，细心看了看琉璃的脸，指印子已经下去了，不细也看不出甚么。细细白白的脸，像刚剥了壳的煮鸡蛋。

秉淮脸上一冷，说道：“来的是谁？”

秉淮当时手中的杯子便推在地上，脸上变了色彩，问崔玦道：“弟虽鄙人，白衣俗民，但是兄长感觉我会将阿璃嫁入卤莽武夫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