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算你的罪
芩婆子回声退下不久,就带来了叶鸢鸢要的人。
“我不要!”
她是自宫中被调拨而出,眼看着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之位近在面前,却前功尽弃,粉瓶眼中自带着不满。
却脚下不稳,身材直直地朝着火线栽倒而去——
粉瓶一个趔趄,想要摆脱叶鸢鸢。
跟着她的身材落地,香炉也被她撞倒。
说罢,他的眼神便落在叶鸢鸢斜斜暴露半片玉泽肌肤的领口间。
粉瓶用没有被踩的一只手,举起镜子,而后惊叫一声——镜子里的她,脸颊已被香炉中散落的香烫出两个洞来!
叶鸢鸢的脚下总算松动。
“我当然晓得,不是你。”
无人再看外头冰天雪地里跪着的青儿,直至她眼睁睁地看到房中灯火灭了,才不甘心肠站起家来,扶着膝盖狼狈拜别。
如许的面庞,宫中毫不会再答应她归去。
不知折腾到了几时,叶鸢鸢昏黄睡去没多久,外头又传来了打更之声。
阿谁名叫“粉瓶”的宫女,现在就站在叶鸢鸢的面前。
叶鸢鸢的脚底,碾着粉瓶那双细嫩的手。
一番话下来,芩婆子都变了神采。
叶鸢鸢笑了,好笑中淬冰:“叶栀出事那日,你本有机遇作证的。那日不是叶栀的当值,她是替人受过。可你却为了今后能代替叶栀之位,任凭她如何要求,都没有为她作证,乃至坚称那日就该她当值。叶栀怎会想到,她当年救下来的阿谁丫环,竟成了催她性命的恶鬼呢?”
她一身薄衣,冻得嘴唇都发紫了。
罪奴?
芩婆子不喜她张狂模样,还是耐烦解释:“这位是辰王府的鸢夫人,今后你便服侍在夫人的身边。”
叶鸢鸢上前,狠狠地踩上粉瓶的手:“你只是推她走向灭亡的一双手,藏着内心最肮脏的名利,眼睁睁地看着救过你的人走向灭亡。粉瓶,叶栀跪在你面前,求你为她作证的时候,你在想甚么呢?”
叶鸢鸢上前,俄然抓住了粉瓶的右手。
叶鸢鸢不明白,她一个宫女,哪儿来的这般傲岸?
——
他走后,叶鸢鸢才收了要僵在脸上的笑容。
谁知粉瓶竟大胆得很,毫不粉饰对叶鸢鸢的鄙夷:“甚么鸢夫人?就是下九流的舞娘上了台面,真觉得自个儿成了辰王府的主子了不成?她也是奴,还不如我崇高,我凭甚么服侍她啊?”
叶鸢鸢娇俏地撒娇,身子又挨在了元牧辰身上。
元牧辰要上早朝,日日都不悖懒。
元牧辰收回目光:“青儿是母妃送来的,服侍本王多年了。”
叶鸢鸢点头浅笑,算谢了她的美意。
她惊奇地看向叶鸢鸢:“你……熟谙那罪奴?”
叶鸢鸢点头一笑:“既不是妾让她跪的,也轮不到妾让她起家。王爷若心疼,自去拉了她便是。”
“真的……无关吗?”
叶鸢鸢不想在元牧辰的跟前儿装良善,也想尝尝看这个青儿在元牧辰心中的职位,今后好知如何措置。
叶鸢鸢却拿来镜子,递给粉瓶:“今后,你就放心折侍在我身边吧。别想着回宫的事情,你也回不去了。”
叶鸢鸢的眸色,倏然冷冽:“叶栀是你的徒弟吧?你三年前入宫的时候,因为冲撞了淑妃娘娘,差点儿被打死在内刑司。是叶栀救了你,还帮你到太病院求药,你才活了下来。厥后她还将你带入太后宫中,认你做了门徒。她将毕生所知,都教给你了。”
苦日子太久了,她看不得华侈。
“不,不是如许的!”
粉瓶心虚地咽了一口唾沫,脚步连连后退:“不是如许的!她犯下的是暗害皇后之罪啊!谁能为她讨情,谁敢为她讨情?我不管你是谁,我和叶栀的死无关!你放我回宫!”
见着叶鸢鸢,她也没施礼,反而将头偏去了一边问芩婆子:“我但是皇后娘娘宫中的人,你们带我来这里做甚么?”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叶鸢鸢才发明,今儿往自个儿身上泼水的阿谁丫环,现在竟然跪在她的院子里。
钻心的疼,让粉瓶盗汗连连:“求你了!不是我害死她的!”
只是常日他早上从不吃东西,本日却被叶鸢鸢温哄着他的模样,留在了屋子里吃了早餐才出门。
仍旧困乏至极,她还是撑着眼皮子起家。
她愤然昂首,想发怒,对进叶鸢鸢冰冷的眸子里,又不敢真的发怒,憋屈开口:“你就不怕,我把你和叶栀的事情奉告王爷?”
怪不得她那样大胆。
粉瓶进屋以后便昂扬的头颅,总算稍稍低了。
她终究怕了,眼泪夺眶而出:“不是我!害死叶栀的人,真的不是我啊!就算我替她作证,皇后娘娘那一日表情不好,也一定会饶了她啊!”
冰冷的语气,让粉瓶的身材不由暗斗连连:“你如何晓得这些事?”
屋内烛光明灭,旖旎一片。
粉瓶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
元牧辰眸色淡淡:“既不是你,到了时候她自会起家。”
滚烫的炉灰倾洒在她的身上,疼得她大喊出声。
将一旁的香炉盖子取开,叶鸢鸢用长钩搅散炉中香灰,问粉瓶:“你可识得叶栀?”
为元牧辰备好衣衫,又亲手添了碳火。
“砰——”“啊!”
喝了一碗鸡丝粥,叮咛芩婆子今后不必筹办这么多早餐。
不知甚么时候,外头又下起了大雪。
叶鸢鸢心领神会,悄悄地拉了斜襟上的系带,中裙便回声而落。
粉瓶还是我行我素:“你若识相,便将我送回宫中。舞姬罢了,待辰王过两日将你玩腻了,这夫人的名头怕是你受不住。别迟误了我的出息,或许过两日你被赶出辰王府,我还能帮你寻个下家。”
芩婆子关上了房门,房中只剩了她们二人。
叶鸢鸢却笑着,对要说话的芩婆子摆手:“芩妈妈,您去忙吧。她既是府中丫环,我来调教就是。”
芩婆子看叶鸢鸢平静自如,只提示她一句:“这位毕竟是宫中来的,别闹出大事。”
“天不幸见。”叶鸢鸢轻声一叹,“本来她叫青儿啊?妾与她同为奴,哪儿有惩罚她的事理?”
另有五日就要大年了,宫中比来繁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