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还未了账
蒋赫地这才停止，说：“听神断先生叮咛！再乱跑胡说，信不信老子真他娘的揍死你？！”
“我这不是吓得慌才哭的吗？叔你不哄我咋还踹我啊？”蒋书杰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呜……”
“别打了，别打了，叔，亲叔！”蒋书杰脑袋上肿了俩包，跟长出来的犄角一样，捂都捂不住，嘴里乱喊：“我错了，错了！”
“信，我信！”蒋书杰忙不迭的回声：“神断先生，请你叮咛！”
“啊？抱她？”蒋书杰不哭了：“她，她没穿衣服啊，男女授受不亲啊……”
蒋书杰结结巴巴的又说了一遍，固然陌生，幸亏没有不对，老爹这才对劲的点了点头。
“还编瞎话！？”蒋赫地又打。
“记好了，记好了！”蒋书杰连连点头。
“废话咋恁多？！”老爹说：“蒋兄，你把他娘背归去。”
归去的路上，不晓得是怨气消逝了还是如何回事，玉轮竟然暴露了半边，夜色也略微敞亮了些。
方才伸手拔掉那三根深切穴内的阳毛，那男尸忽的一跃而起，赶了几步，竟跳上了蒋书豪的背！
老爹活力了：“你如果不抬归去，等这孩子胎死腹中了，他们娘儿俩都会咬你！”
“小鳖孙，老子还背着你娘呢！”蒋赫地也给了他一暴栗，打的蒋书杰捂着头泪流满面：“不是想开溜，是撒泡尿，撒泡尿！”
“神断先生，这现在的天儿也不凉了，我，我嫂子的尸身放三天在屋里，还得用被子捂着，会不会腐臭变臭啊？”蒋书杰看看何氏，又瞅瞅我爹，心有忧愁。
“……”蒋赫地无语，又踹了一脚：“蒋家咋有你如许式儿的孬种？！”
“哥啊，哥啊……”蒋书杰远远的喊着，叫魂一样。可那蒋书豪仍不转头，更不该声，背着那男尸，走到河边，“噗通”一声纵身跳了下去。
“您说！”蒋书杰当即竖起了耳朵。
“那她会不会咬我？”
“哇哇……”
“这是你嫂子！你脑筋里想啥呢？你还是不是人？！”蒋赫地又想打他了。
“不是，我嫂子她她俄然展开眼了！”蒋书杰惶恐失措的说。
我们站在河边，待了好久，终究再没见蒋书豪或者那男尸浮上来。
蒋书杰面如死灰的打了个寒噤，当即闭了嘴，再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蒋书杰脸一白，从地上爬起来就往这边跑：“我抱，我抱，可千万别叫她咬我，陈兄弟，她如果咬我，你还戳她，拔头发扎他啊。”
老爹的话音刚落，一阵小儿啼叫声俄然传来，我们全都悚然，蒋书杰面如死灰：“生，生出来了？”
“晓得，晓得，我也是副村长里。”蒋书杰一把抱起何氏，说：“我嫂子死了，我哥受不了这打击，就也跳河了，我得跟上面申请申请，扶个正，让我代替村长一职，不能叫我哥白死……”
“重视你的嘴，别胡说话。”老爹阴瘆瘆的说：“你嫂子还没死透，你哥也刚沉水不久，你再如许没心没肺的胡说，他们会叫你跟上一起走！”
蒋书杰也是“娘类”怪叫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好远。
“不会的。”老爹说：“因为这胎儿的原因，她还没有真正死透，另有一息存在，会护着腹中胎儿，直到胎儿生下来。三天以后，我会再来！”
老爹不放心的说：“你再给我讲一遍！”
老爹看看蒋书杰，问：“明天夜里的事儿，归去晓得不晓得咋说？”
“倒霉。”蒋赫地说：“没吃成她做的饭菜，还得把她背归去。”
“废话！我是那样的人吗？”老爹瞥了蒋赫地一眼，又喊：“蒋书杰，你过来，把你嫂子给抱归去！”
“这是个鬼胎，被那男尸过了鬼气，能生下来，但是不好养。”老爹忧心忡忡的说：“养不好，就又成个祸害。”
“别嚎了！”蒋赫地听得不耐烦，骂道：“娘了个腿！瞥见尸咬你哥，你说你腿肚子抽筋儿！瞥见尸扑你哥，你撒丫就跑，蹿的比兔子都快！就你这类人，放在打鬼子的时候，第一个当汉奸狗腿子，娘的，另有脸哭！哭啥哭？老子踹死你！”
蒋书豪此次几近是毫无反应，连看都不看，头也不回的背着那尸身，行动盘跚，朝河里走去。
“去吧，去吧，只要一死，生恨死怨，就一了百了。”老爹诵经似的念叨着说：“冤有头，债有主，谁不法，谁还账，你不死，他也不安生……”
我也不晓得老爹是甚么意义，当下“哦”了一声，只是照做。
“废料啊你！”蒋赫地忍不住踹了蒋书杰一脚：“想死呢不是？”
老爹说：“你嫂子地点的寝室，在白日，窗帘要拉上，屋门要闭好，被子要盖好，三日以内，不能见光，不能见火，不能见血，特别是不能让公鸡、公狗进这屋里，最最要紧的是不成叫猫靠近！每天都用毛巾蘸上凉水覆面，三日以后，这孩子就该生了。记好了没有？”
黑灯瞎火当中，我勉强瞥见一人一尸死死的缠在一起，在河水里打了个楞子，就沉了下去。
“那咋办？”蒋赫地瞪着眼：“要不，甭管了算球！归正也是个鬼胎！”
回过甚来看看老爹，蒋赫地问：“老陈，这胎儿如何生？”
到了蒋书豪的家里，蒋书杰把何氏往床上一放，畏畏缩缩的就要开溜，我一把抓住他，提溜了返来，说：“你急甚么？我们都还没走，你就想先开溜？”
“哥啊，我里哥啊……呜呜……”蒋书杰还在喊。
蒋书杰话音未落，何氏的脑袋俄然一偏，拐入蒋书杰怀中，那张脸，恰好对着蒋书杰的脸，何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蒋书杰怪叫一声，手一颤抖，就要抛尸，幸亏我在中间看着，见势不妙，当即扶了一把，这才没有让蒋书杰把何氏丢到地上。
这一下，惊得我神采骤变。
老爹说：“等你娘醒了今后，奉告你娘，叫她看好了你嫂子。牢记，我上面要说的话非常首要，关乎你们百口人的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