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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独步》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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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龙宫日月

海上日新月异,经了多少变迁,我们这深海龙宫里的糊口岁岁相复,了无新意。连宫中出出入入的龟丞蟹将虾奴鱼婢都是我熟谙到不能再熟谙的面孔,如果能有一些窜改就好了。

这是教引嬷嬷的原话。

一想到二姐能在王母的瑶池里游水,我就好恋慕。三姐嘲笑我说,那天般大的面子,在我的脑筋里竟只能想到游水!她又痛骂我不知长进,朽木不成雕甚么的。三姐的脾气一贯不好,自从二姐去了昆仑山,她的脾气就变得更差劲了,她比来老是肝火冲冲的,对甚么都不对劲,还爱无缘无端对我发脾气。

她出发去东海的前一夜,我急哭了,我跑去和她说:“三姐你不要去东海,今后我听你的话,反面你顶撞了。”

她那腾跃的花样叫“燕子投云”,袖子上的工夫叫“云心出岫”,这些是我厥后懂的。

我哭,她哭,一夜,闹哄哄的。最后三哥过来,把我们劝停了。

我很受伤,内心凉凉的,负气在地上坐,半夜里的地砖,冷得澈骨。三姐见我如许,更加怒不成遏,脱手打了我,吼我说:“你别来挡我的路,坏我功德!”然后她本身也哭了。

换汤不换药,成心机吗?

三哥把我抱了起来,我顺势把脸埋在他的肩上。三哥发起说:“让玉藻去拿网兜,我带你去珊瑚礁捉胡蝶鱼好不好?”

她曼妙的身姿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缭绕耳畔的那一句“想学跳舞,教坊司找我”直叫我心痒难挠,我仓猝忙跑去找三哥。

我点头。

我晓得,她是想像二姐一样去陪侍王母。昆仑山甚么处所,你想去就能去吗?我有点幸灾乐祸等着看她笑话,然后就比及了父王让三姐去东海拜徽音长公主为义母的动静。

我立在礁石上,看着天上的飞鸟,俄然想起当年在我左后肩上抓了三道血痕的阿谁好人。不晓得他厥后有没有别的小mm,他给阿谁mm吹筚篥听了吗?给她编花环戴了吗?带她去滑雪了吗?另有天山里的雪豹,千万可要躲远一些,可别让他抓住了剥皮。他现在在哪呢?在做甚么呢?不晓得他有没有去过昆仑山摘九叶灵芝草,我二姐在昆仑山会不会遇见他?

我从他身高低来,本身跑来海上看鸟了。教引嬷嬷告老离宫,我出入龙宫比之前自在多了。

当年二姐的笄礼筹办得特别昌大,教引嬷嬷还说父王是要筹办给二姐挑个文武双全的夫婿,本来昌大的笄礼是在为二姐入侍昆仑山做铺垫。陪侍王母的殊遇在我们龙族里头,自东海的徽音长公主以后,接着就是我的二姐。

三姐很欢畅,清算行李要去东海住了。

我有一点心动,但还没来得及说“好”,就有人来找三哥奏事了。大哥和二哥不在南海,宫里的事件一贯是三哥在帮父王打理的,他实在很忙。我不是歪缠的人,三哥办闲事时,我从不烦他。

我正胡思乱想着,不经意间瞅见火线海上有一抹水红色在飘来飘去。

三姐的情感一下子就不好了,暴躁地斥责我说:“哭哭哭,你整天就只晓得哭,没完没了!你知不晓得你一哭,我就很烦呐。我巴不得现在立即解缆去东海,再不消看到你。”

我抱着三哥的腰,仰着头,拖长尾音和他说:“我好闷啊。”

我点头。

“徽音长公主在龙族里是个非同凡响的人物,她年青时在昆仑山住过七十年,回到东海后,又因为奉养大哥多病的龙太后而不出嫁,被玉帝表扬为孝女。虽说比不上二公主,但我们三公主养在东海徽音长公主的名下,通体也是镶了金子般的高贵。”

近看清楚,本来是个穿水红色衣裳的长挑女子,正在水上翩翩起舞,背对着我,身形甚是婀娜。

那是甚么呢?我猎奇心起,念着避水咒,踏水跑畴昔看究竟,身后“哗哗”溅起一行水花来。

手里的海鸥一时醒转过来,扑哧扑哧扇着翅膀,污了我一手的屎尿,也飞走了。

我也不欢畅了,用心不睬睬她,和她暗斗。然后就听教引嬷嬷说三姐去处父王请命,说本身想像二姐那样为南海龙宫争光,做父王称职的女儿。

她朝我走过来,把手里的海鸥递给我,那只海鸥想是被她袖子上的劲道卷晕了,并不转动,我愣愣接过来。听她口中悠悠飘来一句:“想学跳舞,教坊司找我。”话未落完,人已分水潜去,不见踪迹。

她对我微微一笑,往上空一跃,将左边断臂的长袖远远抛出,卷住了空中飞的一只海鸥,顿时收将返来,腾空又是一个回身,身子飞落,脚尖悄悄点立在了水上,一点水花也没激起。

三哥又说:“捉海兔、捉海马如何样?”

三哥那还是不断有人来奏事,我等了好一会,等他措置完公事,和他说我要学跳舞,让他从速给我找人。我有点冲动,缠七夹八讲了一会,三哥微微懂我的意义,就把教坊司的鳗总管叫来问话。

老调重弹,这类游戏我早玩腻了。

我很难过,固然我和她老是吵喧华闹,但我们是最密切的,从小黏在一起,寝食起居,同业同息。我不想和她分开。

风俗,只是不喜好。

第二天她去东海,我发高烧病倒了。等我能下床的时候,她从东海寄回了第一封家书。她说她很好,在东海住得风俗。

三哥对我一贯有很好的耐烦,说:“把你的玉藻、玉荇、蕊珠、宝珠都叫上,我们去沉船里玩捉迷藏?”

我满六岁没多久,我们南海就有了一件大丧事,我二姐端静当选昆仑山去陪侍王母了。

这时一阵风将她左边的衣袖扬了起来,空荡荡的,我闻声本身失口“啊”了一声,她没有左手臂!我惊骇得要逃开,却见转过一张清丽秀雅的脸来,她肤色白如霜雪,眉间有颗米粒大的胭脂痣。我一时看呆了,竟忘了惊骇。

没有她的日子,我也垂垂风俗。

明天的南海清湛得像父王戒指上的蓝宝石,没有一点瑕疵,头顶上的那片天空好似刚从海水里洗捞出来的一样,明朗干净,染着我们南海的蓝,阳光也是极好的,并不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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