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路
再次叩首膜拜后,这祭拜祖师的典礼便算是结束,我们五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杜老头非常感慨,又像是有些欢畅,叮咛小丁香把配房打扫洁净后,叫我们去院外,这就筹办上车解缆,说完挺着腰杆回身出门。
女人就在我们几人身后,听了瘦子的话也不觉得意,只是猎奇的看着那供桌。那是榆木打造的长条形桌案,上面立着四块黑乎乎的牌位,每块牌位上都用朱砂写着两个古篆字。另有一个被金色绸缎蒙住的物事,与那四块牌位并列安排。
膜拜结束,杜老头从蒲团之下取出一张黄纸,已经提早剪成了狰狞的形状,其上也用朱砂写着古篆字。他用手掌把那黄纸拍在空中上,用力揉搓,半晌即成了褴褛的一团纸屑。
至于我们这群人,固然也是猎人,但不是那些个下套子放冷枪,对于些山鸡野猪的浅显猎户可比,我们的手腕更高超,也更专业和抉剔,因为我们只猎杀最穷凶极恶的害兽,官方俗称凶兽猎人,老祖宗传下来的名头叫做‘猎五行’。
“是啊是啊,这都是拜剑龙老弟所赐啊!”水猴子对我还是颇多牢骚,“要不是他早早见青儿,放了甩尾便条,三年前也不必然会损兵折将,弄得咱露了这么久的碗根柢。”
“水瘦子,现在穿成串了,就少说两句便宜话,别弄得我们本身先呛呛起来,让别的朋友在边上看热烈。”烧火棍推了一把水猴子,又向他打了个眼色:“另有,闲的没事少说咱行内的暗……术语,新来的朋友听不懂。”
走出院墙外,水猴子开了车门,本身先跳进驾驶位,杜老头坐进副驾驶的位置,我坐在瘦子身后,烧火棍坐我中间,最后那排坐了女人和小王,小丁香打扫完配房,锁了院门,上车挤进了最后一排。
我本已退隐,原筹算再不接办行内的事情,以是这几年来都未曾拜过祖师,可此次翻开了牌位上的绸缎,又燃香而拜,就是当着祖师爷的牌位表白情意,盘算主张正式复出。
女人一向歪着头,眨着大眼看我们燃香祭拜,又破坏剪纸,明显并不明白我们在做甚么。小丁香拿着扫把打扫那些纸屑,女人趁机拉住她不放,非让给讲解刚才的行动,仿佛很有些兴趣。
统统牌位前的香炉中都已经有了香火,我们五人遵循供奉牌位的挨次,在供桌前的蒲团上跪成一排。杜老头抢先叩首膜拜,又讲了一番祷祝的话,最后大声说道:“五行祖师在上,今次五字头齐聚,请祖师爷保佑我等,安然快意,旗开得胜。”
水猴子即爱逞口舌之快,更是把口活妙手,一边开车,一边口沫横飞的说道:“有人求咱,咱就勉为其难讲上两句,归正不是奥妙,也没啥见不得人的。我说妹儿啊,你多少长点记性,以后遇着事,也就别太大惊小怪。说到哥几个的停业,那可了不得,搁现在的新潮叫法是‘植物探险家’;至于老祖宗传下来的名号,乃是大名鼎鼎的‘猎五行’。往白了说,就是猎人中的猎人……”
小丁香早已等待在配房门口,见到我们进院,赶紧号召:“几位叔叔,来这里来这里,爷爷已经筹办好了!”
“祖师爷保佑!”我们四人也叩首膜拜,齐声祷祝。
女人正跟我玩横眉冷对,听到水猴子的口风松了,当即换了一副媚笑的神采,嗲声嗲气的道:“水哥哥,就晓得你最好了,跟人家说说刚才的事呗?”
小丁香进门以后,给每人发了一炷香,杜老头最早点着香头,插在了最中间那块牌位前的香炉中,随后水猴子、烧火棍和小丁香也扑灭了香头,别离插在别的三块牌位前的香炉中。
不堪其扰的小丁香,一边打扫,一边用清脆的嗓音说道:“姐姐,我打扫完屋子,再跟你渐渐说好吗?”
水猴子被女人的演出吓了一跳,满身的骨头都像是松了,走路也有些发飘,从速眼观鼻,鼻观心,板着脸说道:“先上车,路上时候有的是!”
终究重视到我将近出门,女民气有不甘的跟了出来,小王也跟屁虫普通的走出。水猴子也听到了女人问小丁香的事,半开打趣的抢着说道:“有题目,问水哥啊,绝对比那小丫头讲授的详细出色!”
杜老头早已站在供桌旁,见到我们走入,便抢先开口说道:“我们这行子,越来越难凑齐人手,略微有点本领的都去做外活了。比来的几次,满是勉强成行,所幸没有出太大的岔子。”
我们四人也纷繁效仿,各自取出蒲团下的黄色剪纸,然后用各自的体例将其破坏。烧火棍是直接燃烧烧掉;水猴子不知从哪取出一个塑料瓶,滴了点此中的液体,那剪纸很快变成了炭玄色;小丁香用竹签把剪纸扎成筛子,我则是取出匕首,把纸片切碎。
女人出门时带着本身的挎包,内里证件和银行卡一应俱全,也就不太严峻和反对,小王却甚么也没带,固然有些忐忑不安,但是在女人的安抚下,很快就规复安静。他们俩神态密切,我却恨得咬牙切齿,只好从速撺掇水猴子,捡那些无关紧急的,给女人提高提高,盼着能分分那对奸夫淫妇的心神,免得他们再亲亲我我,看得心烦。
“这多废话,也罢,水爷我就当照顾统统人的情感了,剑龙的婆娘固然把他甩了,好歹也算是替我出了一口气。”
“人齐了,咱就解缆,下一站,山西省会,太原!”水猴子敏捷的策动汽车,向村外驶去。
我一只脚已经迈出配房门外,见女人却还在胶葛小丁香,便重重咳嗽了一声,向她摆了一下头。
水猴子小眼一翻,立马明白了烧火棍的意义,平时总说切口,指不定就让女人和小王旁敲侧击的学了去,真到关头时候要瞒着她俩时,说出来就不必然灵验了。他却也不亏损,抬手也反推了烧火棍一把,毫不逞强道:
说到‘猎人’,便是种职业,又是种身份,它不包含歧义,就是指打猎的人;而所谓‘打猎’,则代表一种行动,号称人类最陈腐的寻食和餬口手腕之一,那就是捕杀野活泼物。
他们都做完后,我点着本技艺中的香头,对着蒙了金色绸缎的物事拜了三拜,拿掉金色绸缎,其下暴露块相一款式的牌位,只是其上的朱砂篆字分歧,随后我也把香插进牌位前的香炉中。
听了瘦子的话,女人和小王都吃了一惊,他们原觉得还会有些筹办时候,能回住处拿些衣物和杂物,却没想到马上就解缆。杜老头不厌其烦的解释,这一次的目标地在新疆阿勒泰,路途非常悠远,而店主又焦急催得紧,以是世人都没带甚么随身物品,不过能够在路上现买,这些小钱当然都由他这领队来出。
每块牌位之前,都安设一个小香炉,再靠前少量,靠近供桌最外侧,摆放着猪牛羊肉和各种果品的供奉。
如果追溯猎五行的由来,要从太古的洪荒期间提及,当时每个原始部落中,都有几位最高超的猎人,专门猎杀那些噬人凶兽,庇护部落中族人的安然。跟着冗长汗青的不竭演变,传说在黄帝战蚩尤之时,统统部落最善于打猎凶兽的妙手结合在一起,同心合力之下,击溃了蚩尤麾下的恶兽军团,也是以遭到诸天众神的嘉奖,参战的猎人们获得了神的庇佑,并被赐赉‘猎五行’的称呼。
我们跟着小丁香,鱼贯走入配房,偌大的房内除了一张供桌和几块蒲团外再无它物,看这房内的四壁和空中,竟然比正房还要洁净几分,细心嗅闻似有淡淡的香气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