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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击三国》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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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两个逃奴】

“快来叩见蹋顿大人。”乌丸人将蒙远与小马推到一个浩繁马队簇拥着的乌丸青年朱紫面前。

蒙远苦笑:“我水性也不佳,小溪倒是扑腾过,但向来没游过如许的大河。”

回顾望去,却见数百骑乌丸马队飞奔而近,而能臣抵之那一拔乌丸人却一个个上马伏跪于地。蒙远惊诧,能让右歙侯能臣抵之这等身份的人跪迎,那会是谁?

能臣抵之以手抚须阴阴一笑:“别说本侯没给你与妻团聚的机遇,本侯让你们现在就渡河,就在本侯眼皮子底下拍浮。你二人若能安然洇度过河,便任你们流亡,如何?”

“叫甚么?”乌丸骑士将手中的马鞭指向蒙叔。

蒙远回顾望着那滚滚河水,脸若死灰。少年小马连问数声,蒙远才将能臣抵之的话翻译出来。小马咬牙道:“既如此、便将、性命、托付与天,总赛过被……被胡奴活活……折磨死好。”

蒙远抖了抖,低声道:“识得,大人是右歙侯能臣抵之……”

“戋戋一个制弓匠算甚么,又能涨得了几分势?”蹋顿嘲笑一声,“不错,我是说过要送一份大礼给阿谁叫马悍的汉人懦夫,但可否接得下来,还得看他的本领。”

“本来如此。”能臣抵之面无神采,对蒙远的哀痛之色视若无睹,“逃奴抓获,你可知如何惩办?”

“小马,长痛不如短痛,去吧!”蒙远将衣服一掀,暴露黑黝的犍子肉,一手挟起小马肥胖的身躯,正要纵身跃向深水处,蓦闻岸上传来一阵雷鸣般地奔马之声。

“能识得本侯之人,起码也是居于本部五年以上的老仆人了。”能臣抵之逼视蒙远,“你既是老仆,又擅制弓,部落待你想必不薄,为何还要逃窜?”

蒙远看着难过,强笑打气道:“当个落水鬼,也好过被乱马踏成肉酱好。能臣抵之大人也算宽待你我了。”

蒙叔总算回过神来,用力搓搓脸,四下张望,道:“这塞外之地,河上根基无桥,若要渡河,需寻舟楫,而舟楫得在合适的渡辩才有。小马,我们往上游走,看看有没有舟楫。”

蹋顿淡淡扫了蒙远与小马一眼,对能臣抵之道:“我不是说过,尽量抓活的么?”

蒙叔与小马低头相互看了一眼,缓缓抬起带着鞭痕的脸庞。

时至隆冬,连日暴雨,濡水满涨,水流湍急。濡水两岸,遍生芦苇,从浅水泽一向延长到岸边,绵密连天,跟着河风如浪摆动。不时可见一些不着名的飞禽野鸟在芦苇丛中钻进钻出,吃惊似地扑棱棱飞起。

飞鸟惊起处,一丛芦苇平分,钻出一大一小两小我来。

“蒙远。”

行不过半炷香,东北方向模糊传来一阵接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吓得二人伏地不动。过得一会,一阵狗吠声响起,蒙叔与小马脸都白了。如果他们有胆量昂首张望,必然看到河滩之上,竟有一股不下百骑的乌丸马队。

被称为蒙叔的壮汉警戒地侧耳谛听一会,确认安然后,才悄悄舒了口气,目光热切地盯住对岸,喃喃道:“过了这条河,就是他们说的自在之城‘汉戈部’了……娃他娘,你会不会在那里……”

小者年不过十4、五岁,面庞肥胖,眼睛很有神,圆圆的鼻头与厚嘴唇给人一种木讷感。他穿的倒是一身右衽汉服,手脚微微颤栗,神情严峻,不时翘首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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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少年吃吃开口:“蒙叔……仿佛、没人、追来,我们是不是……要找条船才好。”

“制弓匠。”

大者年约三十许,五官矮壮,脸膛赤红,面上有很多象麻点似地灼痕,一口绕腮短髭,微微卷曲。他的身材并不高,却很结实,身穿左衽胡服,腰别一柄打磨得很锋利的短刀。

能臣抵之说的是:“好肉别华侈了,先让他们在河水里泡个半死,再派人捞上来,拴在马尾拖至将死,然后喂狗。”

少年等了一会,不见壮汉答复,忍不住轻推了他一下:“蒙叔、船,如何、找船。”这一下可听清楚了,本来这少年竟是个口吃。

方才还一脸桀骜的能臣抵之,现在倒是恭敬地伏在地上,应道:“这逃奴是个制弓匠,若送与汉戈部,只怕会涨别人之势。”

如果现在蒙远听到能臣抵之对部属所说的话,只怕会悲忿如狂了。

蒙远与小马相互搀扶着一步步走下河滩,低头看了一眼浑身都在抖的小马,道:“会浮水吗?”

二人猫着腰,扒开齐腰高的芦草向西行,深一脚浅一腿地踩草泽里,陈旧的皮靴沾满黑乎乎的泥巴,不时惊起一些蚱蜢、蟾蜍之类的小虫豸,从面前窜过,将惊弓之鸟的二人吓得不轻。

乌丸人将二人押到一个骑着花骝马的乌丸骑士面前,用力一推,二人踉跄跪倒,头发披垂,垂首不言。

不一会,两骑乌丸人纵马至河边,将蒙远与小马重新押回登陆。这时二人才发明,这批乌丸马队押着足足有近百人与他们一样的逃奴。特别令人谛视标是,几十个逃奴推着一辆庞大的笼车,车外蒙着黑布,无人晓得内里何物,但当蒙远与小马目光投向这笼车时,心下甚是不安,有一种发悸之感。内里究竟是甚么?

“嗯?”乌丸骑士眼睛眯了一下,闪过一道寒光,马鞭向少年一指,“你叫甚么?所从何事?”

这百余骑乌丸马队个个背弓挎刀,马健轻剽,四下驰驱,散而稳定,明显不是由普通牧民所构成的游骑。

蒙远身材微微颤栗,悲声道:“晓得,马踏而死……”

河风阴凉,芦苇如浪,获花似雪,恶吠催魂。

“所从何事?”

“抬开端来!”乌丸骑士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令人胆怯的肃杀之气。

蒙远惨淡一笑:“多谢右歙侯成全。”

小马定定南望一会,俄然放开蒙远,清算衣帻,然后恭恭敬敬跪下,朝西南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默念:“阿翁、阿母、兄长、族老……孩儿先去了……”

小马点头。

过得一会,令民气惊肉跳的狗吠声大响,芦苇破开,七八个乌丸人牵着两只猎犬,执刀弓押着两小我出来,恰是蒙叔与小马。

蒙远渐渐回顾南望,再转过甚时,泪水已沾满髯毛,声音哽咽道:“小奴报酬的确不差,可独居一帐,又有大人所赐女奴为妻。只是……小奴原配之妻,离散数年,当时已怀有孩儿,小奴无日夜不思之。迩来听闻有汉戈部挽救多量汉奴,想我娘子,或在其间,小奴难忍思念,故此……”

这个为首的乌丸骑士年约二十五六,因为追逐甚急,亮光的脑门尽是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此人长着一张圆脸,眉毛粗短,眼睛不大,但眼神很凶,髯毛又黑又密,左耳挂一金环。头发结辫披在两肩,膀大腰圆,两条手臂细弱有力,一看便知是个骑射妙手。

乌丸骑士哼了一声,马鞭垂落,一下下敲打着本技艺掌心,淡淡道:“你可识得我是谁?”

小马难过地抵下头:“都、怪我,若不是……我奉告你、汉戈部的动静,以你制弓的技艺,虽是为奴,但总比、那些、为仆人牧畜的生口、好过很多,又、又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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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身上绳索被堵截,在百余双冰冷的目光中,踉跄走向河滩。

小马神采惨白,咬牙不答。乌丸骑士大怒,正要举鞭,蒙远急道:“请大人息怒,这位小郎刚被抓来不久,听不懂胡语,故此……”

蒙远点头:“不怪你,我与娃他娘分离太久,太想她们了。这一次若不逃,过得十年八年,人一老迈,就再没勇气与力量逃窜了。唉!我逃往汉戈部,也只是抱万一的但愿罢了,或许娃他娘早就……也罢,早死早摆脱,就与她们娘俩相会于地府吧……”

蒙远与小马惊奇地看着面前这个雄浑如狮的威猛青年。这,这就是统领三郡乌丸人的乌丸大人蹋顿?

日头很毒,但河水冰冷,加上灭亡的暗影盘绕,蒙远与小马刚趟入水中,就按捺不住浑身颤栗,牙齿咯咯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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