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灵鹤髓（十九）

既然他未曾呈现在阿原醒来后前来探病的那些情郎之列，小鹿很能够蒙对了。

他一厢叮咛着，一厢却已拉过景知晚，悄声问道：“你那边当真另有很多这画轴？若没有画轴，册子也是极好的……”

直到李斐、景知晚带着朱家兄弟走开，阿原还站在原地，怔怔入迷。

“比他弟弟怀疑要大些。朱继飞看着比他哥要夺目很多，若真是他害了朱蚀，单放两颗在本身枕劣等人来搜，仿佛说不畴昔。”

“阿原，你当真感觉朱绘飞有怀疑？”

“可细审下来，闻得朱蚀一心炼丹，对两个儿子管束并不严，朱绘飞游手好闲，却挥金如土，整天美酒才子，这小日子过得要多舒畅有多舒畅，便是偶有争论，也不至于令他丧芥蒂狂，做出杀父之举。”

阿原悠悠道：“那么……我再甩他一次，可好？”

李斐不解他们言语间的深意，但听得二人言语间又如针尖麦芒般相互对上，忙道：“便是朱绘飞之物，也得先一起带回衙门再说。来人，先带嫌犯和证物回县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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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知晚清楚见过她，且早已晓得她的身份，才气那样出言讽刺。

何况另有表情跟人讨要春宫图，何况到底割爱送了一轴给李斐……

李斐没能从景知晚那边要到“有辱斯文”的画轴。总算朱继飞识相，劝他哥匀了一幅画给知县大人。李斐密密保藏了，心对劲足，便想起闲事来。

李斐不敢指责景知晚与嫌犯来往，却也避开他，悄悄将阿原唤去商讨。

景知晚似有些不测，清隽的眉抬了抬，然后是悄悄一笑，“原捕快，你以为这是笑话，本身就是天大的笑话。义正辞言地跟人说这些，却不知原捕快羞不羞？”

小鹿捅捅她的腰，低声问道：“蜜斯，如何啦？”

小鹿想起现在那景知晚是蜜斯的顶头下属，却又头疼起来，“可他如果到处难堪你，我们该如何是好？”

是他求而不得，因爱生恨。

“没甚么。”阿原看向她，涣散的眼神渐渐会聚出明朗笑意，“我只是想着，或许你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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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典史大人……嗯，看他那张臭脸，指不定真被我甩过。”阿原笑得恶劣，“虽有副好皮相，可病歪歪的，还好色，本女人见多识广，当然看不上！”

“嗯？”

阿原怔住。

小鹿惊掉下巴时，阿原已萧洒地一甩头，施施然分开了。

他唇角含笑，言语却如刀斧般峻烈地劈向阿原，全无顾忌。

“……”

遣去请名医左言希辨药的差役已然返回，得出的结论正如阿原所料：朱蚀的灵鹤髓被人调包了一大半，假药中水银和有毒药物的含量极高。朱蚀平日所服之药本就暴烈，服上两颗便足乃至命。但那替代的假药仿佛也能够称作灵鹤髓，因为内里也用了灵鹤血和其他近似药材，乍闻气味并无太大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