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灵鹤髓(三十五)
既然无人相害,说是他本身拿错药也算推断得公道,――最要紧的是,衙门里的这群人,从县太爷到小衙役,都不必顶着天大压力持续追踪殛毙朱蚀的凶手了。一个现成的凶手正倒在他们脚下……
李斐搓搓手,“他怕人发明,没有点灯,平时又极少返来,药柜里都是差未几大小的瓶子,慌乱之下天然有能够拿错。”
阿原看着生锈的锁和灰扑扑的门窗,“没返来住过?”
房东道:“或许也曾返来过,是小人没留意,未曾看到。比如这一次……这一次……小人便完整不知他几时返来的。”
景知晚一向悄悄地看着仵作验尸,直到此时方退后一步,淡淡道:“小腹隆胀,毛孔细看微有血出,当是服用金石药物致死。”
仵作从死者喉舌间取出验毒的银钗,瞧着并未变色,也不敢便下定论,只游移道:“一时瞧不出。乍看去,像是暴病而亡。且容小人等洗濯尸身,以酒醋进一步查抄有无其他伤处。”
大门一向舒展,而窗口表里,只要棂幽一小我的足迹,足见得现场并无第二小我到过。
阿原抚额,“又是服药致死?朱老爷吃错药了,紧跟着棂幽也吃错药了?”
景知晚却翻开墙边的药柜,看着内里摆列得整整齐齐的药罐药瓶,道:“他会拿错药?”
房东则道:“他虽在我家租着两间耳房,却和锦里巷的一个孀妇勾搭得欢娱,又爱往那些不端庄的处所去,没多久便不大返来。客岁夏季连房租也没付,小人本待收回屋子,谁知棂幽赶在年关又返来了,不但补足房租,还预交了半年房钱。”
李斐走到前面,看着窗棂上模糊的足迹,竟然点头道:“也不是不成能。他半夜半夜爬窗返来,连房东都没轰动,黑灯瞎火里摸错药也不奇特。”
耳房的锁被砸开,地上躺着个五短身粗的中年男人,面色青黑,双目半睁,早已死了。他的手边有一只盛水的空碗,地上并无水渍。
里正擦着汗,说道:“这小我原不是我们这边的。他前年从南边逃来,因会些医术,我等便容他在此处赁屋居住。但他在这边住的时候并未几,迩来倒是传闻他被请到朱老爷府上久居了!”
阿原低头看着地上尸身,“死因呢?看起来并不像平常的中毒而亡。”
李斐闻得此事,不敢怠慢,早已带了仵作和井乙等捕快赶来。仵作细心查抄完尸身,回禀道:“死者约摸三十出头,身长六尺三寸,发长一尺六寸,微秃,周身未见较着伤痕,指甲发黑,灭亡时候约在凌晨子初到丑正。”
阿原等竟然找到了棂幽。
城东一处小小的院落,隔年的梧桐叶被吹在墙角翻滚,即便春季,也有几分瑟瑟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