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灵鹤髓(十四)
阿原道:“朱至公子,我可没这么说。现在本相未明,大师都有怀疑。不但你,连你母亲的屋子也不免要例行搜索一番。如此推三阻四,莫非至公子房中还真有甚么见不得人的?井哥,我们待会儿倒要细心翻找翻找。”
景知晚并不躲避她眼底的迷惑和愠怒,悄悄地看着她,唇角笑意清冷,却吐字锋利:“查案便查案,徒逞口舌之利,实在不像公门中人,倒与那些撒泼无礼的贩子妇人普通无二。”
看着阿原淡定持剑的细巧手指,朱绘飞连伸拳都不敢,目光扫过偏疼阿原的李斐,然后奔向倚门肃立的景知晚,“景兄弟,你说这算甚么事儿?若我爹真的是被歹人所害,我们就是苦主,怎的这原捕快拿凶拿到我们头上来了?”
阿原便低声答道:“大人,朱继飞的枕下搜出两颗药丸,与朱蚀那些被掉换的药丸气味不异。只是大人见过谁把能够害人道命的药丸放在本身枕下,等着人去搜?”
小鹿算是阿原半个助手,时候跟在阿原身边,早将面前之事看得清楚,跳过来悄声问道:“蜜斯,你获咎这典史大人了?”
阿原站在原地,看他们走出好一段路,方才抚了抚额,冲着景知晚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嘁”了一声。
朱绘飞眼睛差点撞瞎,耳朵却还没聋,思惟的反应速率也比他壮硕的身材要敏捷很多,几近立即叫起来:“你、你、你莫非狐疑我嫁祸我二弟?”
阿原道:“我跟他明天赋头一次见面,你该看得很清楚吧?我有获咎他的处所吗?”
第一卷 灵鹤髓(十四)
他也顾不得屁股酸疼,颠儿颠儿地赶到前面带路,却比被阿原用剑逼着的管事行动迅捷多了。
阿原笑得两眼弯弯,明显很都雅,朱绘飞却两眼冒火,恨不得一拳将那笑容砸个稀烂。可他越是气愤,脸部的疼痛越是提示他,现在被砸成猪头的,恰是他朱绘飞朱至公子……
富朱紫家多有服药强身的风俗,房中呈现各色药丸都不希奇;只是这害人的药丸不但没好好保藏,还恐怕别人发明不了似的单单放了两颗在枕下,一定匪夷所思。
朱绘飞听得心神通泰,立时感觉辩不过这个贩子恶妻般的原捕快也不是甚么了不得的事,忙道:“景兄弟说得极是,极是!我这便领你们前去我那屋子!”
景知晚眸深若水,声音也清平淡淡,“哦,至公子既是苦主,必然也急着查明本相。便请至公子前面带路,大风雅方让原捕快搜上一回,既可洗去怀疑,也可令那些妄加测度之人无言以对。”
“顶多获咎了他的狐朋狗党……”小鹿沉吟半晌,忽一拍大腿,“是了!我虽没在原府见过他,但保不齐蜜斯在内里见过。可蜜斯不喜好这类病美人型的,故而萧瑟了他。他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现在再看到蜜斯,天然到处找岔了……”
他的声音再如何平淡,阿原都能听出那言语间并无美意,不由抿唇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