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你抢侄子的女人又算什么
裴砚知一声令下,阿信立即取下挂在墙上的戒尺递到他手中。
穗和怔了怔,有那么一刻,真想让裴景修去死。
穗和伏在裴砚知肩头,又一次从他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穗和痴痴看着,入迷地想,他如果父亲就好了。
裴砚知心头一跳,立即移开视野,好不轻易才压下去的肝火又升腾起来。
“她若同意,我天然管不着,但你违背了她的志愿,就是强奸。”裴砚知语气安静,不掺杂任何情感,仿佛只是在秉公断案。
“那你呢,你抢侄子的女人,又算甚么?”裴景修不管不顾地冲他喊出来。
可他毕竟是大人的亲侄子,先前在宫里,圣上才提点过大人,让大人对侄子一家漂亮些,好为百官做榜样。
裴砚知手握戒尺,沉声问裴景修:“你可知错?”
“嗯。”穗和红着脸点了点头,介于本身衣衫不整,坐在床上没敢动,目送他分开。
裴砚知干脆不再问他,戒尺一下接一下抽在他背上。
裴景修的后背很快就排泄了斑斑血迹,仍然不肯开口。
他的背影高大伟岸,如山似岳,只是看着,就感觉非常的放心,仿佛只要站在他身后,人间统统风刀霜剑都不敷为惧。
阎氏哭得撕心裂肺,连声叫裴景修:“儿呀,你快点认错吧,你能撑得住,可娘撑不住了,娘将近疼死了,你全当不幸不幸娘,给你小叔认个错吧!”
裴景修跪着没动,也没说话,白净俊美的脸上五个红指印触目惊心,是裴砚知方才极度气愤之下打出来的。
裴景修接连挨了三下,疼得浑身颤抖,神采煞白,额头尽是盗汗。
……
阿信阿义立即上前拦住了她。
穗和随即认识到本身衣衫不整,俏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拉过毯子盖起来。
父亲在内里是个不苟谈笑,呆板固执,一心只想做学问的人。
穗和又哭了一会儿,渐渐平复了情感,从裴砚知肩头撤离:“多谢大人,我好些了。”
“景修,儿呀,你就说句话吧,跟你小叔说你知错了行不可?”她哭着喊道。
“大人说甚么?”穗和红着脸问。
“没甚么。”裴砚知摇点头,转移话题,“你想好如何措置景修了吗?”
裴景修一家子从金陵来都城后,曾经来祭拜过一回,平时都没如何翻开过。
他如何敢?
裴景修闷哼一声,身子晃了一下,牙关刹时咬紧。
裴景修!
就连站在门外的宋妙莲和佩玉珠也忍不住冲出去替他讨情:“小叔,求求你,别打了,再打要出性命了……”
裴砚知沉着脸,扬手又是一下。
“拿戒尺来!”
现在,祠堂里点了蜡烛,裴砚知在堂前负手而立,悄悄地看着跪在蒲团上的裴景修。
裴砚知看他不说话,“啪”的一声,手中的戒尺狠狠抽在他背上。
“无妨,我早就……”裴砚知脱口而出,又猛地愣住。
祠堂里,裴景修直挺挺地跪在蒲团上,面前是他父亲以及祖父,曾祖父的牌位。
阎氏和裴玉珠宋妙莲都在内里,裴砚知不发话,她们不敢进。
“好,那我就本身看着办。”裴砚知抬起手,想拍拍她的头,终究又放弃,起家道,“你自个换衣服清算一下,不要胡思乱想,我很快返来。”
中间的阿信阿义,门外的阎氏三人都跟着倒吸一口冷气。
裴砚知转过甚,冰脸含威:“这就要问你的好儿子了,是他在圣上面前巧舌令色装不幸,陷我于不义之地,害我被群臣弹劾,圣上要我做百官榜样,持续照拂长嫂,管束侄子。”
是以,穗和也不能当真说出让裴景修去死的话,垂眸低声道:“但凭大人做主。”
裴家老宅在金陵,自有供奉先祖的大祠堂,这个小祠堂,是裴砚知在这里定居后新建的,内里只简朴供奉了三代宗亲,逢年过节,焚香烧纸聊作安慰。
裴景修咬紧牙关,死不开口。
母亲早亡,她的幼年期间,就是在父亲的庇护下长大。
阎氏哭着冲了出去:“裴砚知,你已经和我们断绝干系,有甚么资格经验我儿子?”
她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再大的风雨也不消怕,却没想到,厥后的风雨都是他给的。
裴景修忍不住收回了压抑的惨叫。
是不是父亲放不下本身,又换了一个身份返来庇护本身?
在她面前,大多数时候也是严厉的,但会不动声色地替她安排好统统。
阎氏心疼得直掉眼泪,那戒尺打在儿子身上,比打在她本身身上还要疼。
而她一旦抱病或者不谨慎受伤,父亲阿谁严父的形象就会荡然无存,严峻又心疼,围着她转,温声细语哄她,喝药都要亲身试一下烫不烫才给她喝。
可裴砚知拿皇命来讲事,一下子就堵住了她的嘴,她再心疼也不敢禁止。
以是她感觉,某种程度上,大人和父亲真的很像,不管是平时的严厉冷酷,还是特别时候的暖和体贴,都让她感觉心安,感觉只要有这么一小我在,她就不消担忧内里的风雨。
曾多少时,裴景修也曾让她有过这类感受。
裴景修还是不说话。
“我有甚么错?”裴景修一开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眼通红如同入魔,直直盯着裴砚知,“我有甚么错,穗和本来就是我的人,我同她靠近,与小叔何干?”
她身上还穿戴裴景修撕破的衣衫,乌黑的肌肤和粉色的肚兜猝不及防地突入裴砚知的视野。
“说话,知错了吗?”裴砚知又问了一遍。
说着,“啪”的一下又抽在裴景修身上:“现在,我奉皇命管束于他,大嫂若分歧意,不如去求陛下收回成命,我也乐得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