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回(4) 牢狱之中说风狱， 鬼门关头泣鬼神

“习远兄，您是说‘势、术、器’三字另有或缺？”

“计谋战术恰当，蛇一定不能吞象!西夏沥重于兰州战回鹘，以少胜多，光复失地千里，就是蛇吞了象。此役后，西夏举国欢娱，夏主严令再行西进，以求一逞。沥重抗旨不遵，是为已达打击机限，再战必败。兰州役为战‘度’之典范。”

“何为‘度’？”

“当然，我等华人，乃酷好战役之人，古来如此。”

“民气不敷蛇吞象!”

“习远兄，您有话请讲。”

沈文被带入另一房间，见二人端坐公案以后。一为高旦，金盔铁甲，披挂整齐。那是有了甲等大事，不在战时才有的此等装束。另一名也熟谙，为曾经的金国特使完颜乌龙。当时那完颜乌龙来朝，沈文官居四品，本无见面的事理。但兵部太仆寺正卿因病缺席。为不失礼，由他顶替。完颜乌龙也是记性过人的手儿，见沈文也是一怔，遂与高旦私语道:

“这。。。”三横正想奉告他大哥，恩师已知。不料俄然有狱卒张牙舞爪，前来提沈文。本来高旦与师爷同完颜乌龙筹议再三，恐夜长梦多，当晚就要屈打沈文成招。

“不，三横，这只是我要说的一小部分。沥帅漂亮，你心底仁慈，我早知你们无事。我要说的是，此事不要烦到你恩师。从与岳帅扳谈，周老先生明为隐士，实则出世极深。他差你下山，必对你事事体贴。逼婚一事，白叟家得知，必痛心不已。”

“话说返来。金人武备，于当今之世，雄冠各国。为甚么他军事之上常常不能完胜?皆因过分打击而致。”

“为兄与沥帅，前次一面之交。早知她是杰出军事家。但此次同来西坪，才知此人之气度世所罕见。当今圣上善待岳飞，而夏主不能善待沥重。实为夏之不幸！为兄之意，三横弟可听得懂？”

“沈大哥，我此生别无他求，只盼王师北定，也算不辱师命。为国为民，不白来人间一趟。”

“打击不能为胜利冲昏脑筋，一味进步。务必量力而行。”

“沥重也作如是说。”三横道。

“是了。阳泉属于你，而沥重属于她党项之大夏，便不属于你王三横！她虽临时失了兵权，但极能够是夏主的帝王均衡之术。你可清楚？”

“习远兄，沈大哥，您尽管讲，小弟洗耳恭听。“

“习远兄著书立说，善莫大焉。为弟必然促进此事。”

“习远兄，四十合法丁壮。子曰‘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沈大哥刚过不惑之年，此后门路还长。大宋朝有您如许的能人，是百姓之福呀。”

“好。三横兄弟。老夫不老。借你吉言，你我有生之年王师必可北定，二帝必得还朝，大宋百姓翘首以盼之日，必能到来！”

“另有一节，所谓善待，绝非面上的三分笑容。而是这儿。”沈文用手指指心，又接着说，“再说了，为兄痴长你几岁。但当朝为官，阅人无数。人间有阳泉这般聪明者。百年未见一人。你打军刀，得其助而必事半功倍。”

“为兄对你的逼婚一事，略知一二。但既已结婚，你务必善待阳泉。”

“我恩师周侗常说，兵戈必‘势、术、器’三锋，缺一不成。我朝于兵器一节，曾太不正视，那兵戈焉能不亏损？家猪再壮，一身肥肉无兽可及，却不似野猪另有獠牙，便只能挨宰不是？”三横感慨道。

“但如此一来，计谋打击之实际便有所不敷。而抗金，岳韩二帅，迟早必计谋反攻！”

“属牛，再过三日，老夫便是四十有三啦。”

“说到周老先生，当世怪杰！‘势、术、器’一说，乃兵家至理。岳帅也多次对我提起。这也是为兄为甚么非要作兵部这个官的原因。我必大力助你开辟量产蘸码军刀。不过。。。”沈白话此，似有三分踌躇。

“沈大哥，小弟内心明镜普通。”

“是了。”

“非也，这三字已充足。但于‘术’一节，还需进一步解释。此中打击，必要有‘度’。”

“这沈文与我相互熟谙。你必快刀斩乱麻，从速撤除，越快越好，不然与你大大倒霉。”

“岳飞帅与韩世忠帅连手，金国已经是胜少败多。沈大哥您说的不错，王师必可北定！”

“三横，你的风狱出世，打造一流兵器，当不在话下。届时岳韩之师，将如虎生翼呀!”

“说到沥重将军，为兄尚另有几句话，却不知当不当讲。”

“我闲时汇集了古来统统闻名战例，有攻有守，取名‘武目铨疏’。其间与岳帅多有会商。有机遇可请周老先生赐正。”

“好。周老先生作‘势、术、器’之说，是我大宋军事环境居被动守势。秦汉以后，纵观华农历朝历代，皆是守势为多。”

“是吗，她可从未跟我提起过。”

“沈大哥，您这是肺腑之言，小弟服膺。”三横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