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漏网之鱼
李大嘴道：“哼，又是废话。”
这句话说出来，每小我又不由为之一愣。
哈哈儿道：“笑里藏刀……哈哈，小屠在说我了。”
屠娇娇缓缓道：“恰是要搞得天下大乱，我们被人逼到这里，谁没有一肚子气？这孩子恰是天赐给我们，要他来为我们出气的！”
李大嘴怒道：“此人十成已死了九成，即使是才出世的婴儿打他一拳，他也活不了啦，你为何要我脱手？”
哈哈儿看了看燕南天倒下的身材，俄然大笑道：“各位也莫要争了，我有了个好主张。”
万春流沉声道：“且慢，鄙人正要请各位留下他的性命。”
李大嘴笑道：“你瞧如何？”
屠娇娇道：“阴老九的确够阴，够狠，够毒，但他的凶暴已全摆在脸上，别人一瞧就知他是恶人，已先对他防备三分。”
哈哈儿瞧了司马烟一眼，道：“对了，另有司马兄，哈哈，‘穿肠毒药剑，杀人如捣蒜’，这句话江湖中又有谁不晓得？”
万春流缓缓道：“此人肺经、脾经、心经、肾经、心包络经、三焦经、胆经、肝经，俱已残坏，十四经脉，已毁其八，现在还能活着，已是古迹。”
屠娇娇笑道：“自不算的，除非他能学到笑里藏刀的本领，要能一面在嘴里叫哥哥，一面在腰里掏家伙……”
阴九幽道：“轮到我时我自会脱手的。”
屠娇娇俄然道：“慢着！”
又过了半个时候，他总算才将燕南天由头到脚，细心查抄了一遍，他工致的手指，竟似未沾着燕南天的皮肉。
哈哈儿道：“哈哈，我已脱手六次，现在又轮到李兄了。”
李大嘴皱眉道：“你又有甚么事？”
李大嘴道：“有甚么用处，莫非你也想吃他？”
李大嘴冷冷道：“半男半女的人，她天然是迷不上的。”
哈哈儿大笑道：“好。”
李大嘴道：“不可不可，我不脱手了。”
屠娇娇道：“你出的主张，你先脱手吧。”
因为他的确是条漏网的小鱼。
李大嘴怒道：“你明知已轮不到你了，你……”
李大嘴道：“我去找。”
哈哈儿拍掌大笑道：“哈哈！那不搞得天下大乱才怪。”
屠娇娇道：“这孩子也杀不得！”
屠娇娇道：“这就对了，连鬼见了都怕的人，如果到了江湖中去，又当如何？”
屠娇娇道：“他从小跟着我们，眼睛瞧见的，都是我们做的事，耳朵闻声的，都是我们说的话，他长大了不但是大好人，并且是世上最大的好人。你们无妨想想，他若将这恶人谷中每小我的坏花腔全学会了，世上另有谁能比他更凶、更毒、更恶？”
哈哈儿大笑道：“哈哈，若论天下最恶的人，天然得算小屠了。”
屠娇娇道：“萧咪咪的迷汤工夫虽到家，但真被她迷上的，也不过都是些十七十八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她若遇见李大嘴，还不是一口将她吃了。”
李大嘴不耐道：“此人如何？”
阴九幽嘲笑道：“自傲？若非你那高超的医道，开封城一夕间也不会暴死九十七人，那些人是谁害了的，你忘了么？”
这句话说出来，每小我竟忍不住问道：“谁？”
哈哈儿笑道：“如许的人，只怕连鬼见了都要惊骇。”
忽听一阵婴儿的哭泣声传了过来。
哈哈儿拍掌大笑道：“妙极妙极，我若真是天下最凶最恶之人，倒也不错，只可惜我一瞧见杜老迈就惊骇，看来还是他比我恶很多。”
阴九幽嘲笑道：“找谁来鉴定都无妨。”
哈哈儿笑道：“狂狮不可，那‘迷死人不赔命’的萧咪咪又如何？我瞧就算‘二十四孝’中的孝子如果被她迷上，也会把老子老娘全都卖了的。”
阴九幽目中虽已射出火，但口中却说不出话来，他逃来此地，确是已伤重垂死，确是万春流救了他的性命。
万春流冷冷道：“此人的三十处伤，起码可试出三十种药草之机能，这三十种药草，说不定就有一种将来能救各位的命。”
笑声中伸脱手掌，往燕南天脑后悄悄抚摩畴昔。
阴九幽哼了一声，再不说话，司马烟更向来未说话，只是望着哈哈儿，哈哈儿望着屠娇娇，屠娇娇笑道：“万神医说甚么就是甚么吧。”
屠娇娇也不答话，却反问道：“我且就教各位，我们固然都是恶人，但世上最凶最毒最恶的人究竟是谁，各位可晓得么？”
司马烟微浅笑道：“小弟在江湖中虽也薄有恶名，但在‘十大恶人’面前，小弟倒是麻绳穿豆腐，提也提不起的。”
屠娇娇笑道：“不错！哈哈兄生得一副弥勒佛的模样，当真是谁也瞧不出他是恶人，他就算将人卖了，别人还不知是被谁卖的。”
哈哈儿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不由拍掌道：“哈哈！除了小屠外，另有谁能想出这么好的主张！”
万春流面上也没有半分欢畅之色，淡淡道：“多谢。”自怀中取出几粒药丸，塞入燕南天嘴里，让燕南天的唾沫将之化开，然后再渐渐流下去。
李大嘴终究哈哈大笑道：“你说他是天下最凶最恶的人……哈哈，嘻嘻，嘿嘿……呸！”
她还未说出上面一句话，李大嘴已怒道：“她算是甚么？会玩两手不男不女的花腔，也可算是天下最恶的人么？哼！她连人肉都不敢吃！”
屠娇娇眸子一转，缓缓道：“就是那正在哭的孩子。”
李大嘴精力一振，笑道：“对了，另有那孩子。”
阴九幽怒道：“你……你要救他？”
阴九幽嘲笑道：“纵有效处，但你实验胜利，难道也就将燕南天救活了？比及他伤势病愈，你就该来救我们了。”
因而恶人谷中就多了个小孩子。每小我都将他唤作：小鱼儿。
屠娇娇也不睬他，尽管接着道：“现在虽没有，但顿时就要有了。”
屠娇娇道：“是呀，‘十大恶人’中，另有五个呢？”
阴九幽不等他说完，便已笑道：“妙极，公然奇策。我恰好要他尝尝‘阴风搜魂手’的滋味，保险他直到下辈子投胎还忘不了。”
听到这里，就连阴九幽面上也不由出现一丝笑容，点着头道：“好主张！”
屠娇娇笑道：“还得请杜老迈来，他的‘血手钻心’和我们哈哈儿的‘伐髓洗脑’，这两种滋味，才真是要人难以消受的。”
半晌间他便将万春流带了返来，只见万春流肥大精干，目光深沉，枯瘦的脸孔上，绝无任何神采。
哈哈儿道：“哈哈，既是如此，谁先脱手？”
万春流淡淡道：“此人纵被救活，也势需求成残废、痴人，各位若要取别性命，还是随时都可动手，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哈哈儿道：“哈哈，对了，阴老九。”
万春流神采不动，缓缓道：“伤势如此沉重而还不死的人，我平生还未见过，如许的人对各位完整无用，对鄙人却大有效处。”
哈哈儿笑道：“若不脱手，便是认输了。”
屠娇娇笑道：“我们这些人，论凶、论毒、论恶，大师都差未几，谁也别想强过谁，以是说，到目前为止，世上还没有一小我能算是最恶的。”
哈哈儿立即笑道：“万神医法眼鉴定，自是不会错的，既是如此，你我就算不分，大师一起脱手将燕南天杀了也罢。”
他走出去后，微微点头，便在奄奄一息的燕南天身侧坐了下去。
哈哈儿望着阴九幽，道：“如何？”
哈哈儿从速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天下最凶最毒最恶的人，究竟是谁？莫非是大庙里的老衲人不成？”
李大嘴道：“好，好，既是如此，你脱手吧。”
李大嘴怒道：“以你说来，天下最恶的人是谁？”
阴九幽道：“他只怕错了。”
夜色更深，生龙活虎般的燕南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只如果稍故意肝的人，便不忍描述他现在的模样。
屠娇娇笑道：“万神医，你还等甚么？这燕南天重新到脚，已满是你的。”
屠娇娇道：“你又有甚么好主张？”
司马烟笑道：“但以小弟看来，那五位也一定能比这五位恶多少，特别是那位‘狂狮’铁战，严格说来，底子就不能名列‘十大恶人’之一。”
恶人谷的确是少不了万春流的。
哈哈儿又笑道：“两位也莫要争论，无妨先找我们那万神医来鉴定鉴定，瞧瞧这燕南天是否已再也出不得一丝力量。”
阴九幽道：“杀！”
屠娇娇笑道：“他说我不是天下最恶的人，我完整同意，但能吃几斤人肉就算是天下最恶的人么？我昔年瞧见一个赶骡车的，也能吃得下几斤人肉。”
万春流冷冷道：“我杀的人虽多，但这几年来在其间救的人也很多，中间刚来时，若非有万某在这里，只怕也活不到本日。”
阴九幽冷冷道：“那也一定。”
哈哈儿笑道：“此番倒是小屠的不是了，这孩子留下也是个祸胎，倒不如斩草除根，落个洁净。”
屠娇娇还是不睬他，还是尽管接着道：“这孩子现在是甚么都不懂，我们奉告他甚么，他就听甚么，我们若说乌鸦是白的，他也不会说不是，是么？”
哈哈儿道：“我们若让燕大侠痛快地死了，难道孤负燕大侠一番美意？天然要请燕大侠渐渐地享用享用死前的滋味，也不枉燕大侠交友我们一场。”
万春流道：“武功我虽不及你，但对医道却有自傲。”
屠娇娇笑道：“我‘销魂美人功’的滋味，也不比你差。”
万春流道：“此人身上伤残不下三十处，恰好作为我实验药草机能之用，鄙人如果实验胜利，对各位也大有好处。”
屠娇娇笑道：“过奖，过奖，但……”
哈哈儿道：“如此说来，他也不算。”
屠娇娇道：“狂狮如果狂起来，当真是六亲不认，见人就打，就连他的儿子，都被逼得非和他打一场不成，但真被打死，却没有半个，何况，他另有不狂的时候。”
李大嘴道：“哼，说了半天，本来是废话。”
李大嘴怪叫道：“我的‘刮骨刀’莫非就差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