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灯笼也能当武器
那两盏大灯笼便是被人握在手里,也不若白俊卿这般隔空运操矫捷。两盏大灯笼如两团火影,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离得稍近一些的仆人便可感受脸上被这灯笼所刮起的劲风割得生疼,纷繁后退。
那小女人本就偶然侵犯庄主夫人,意在逼迫白俊卿脱手,见此,便收身回撤一步,说道:“白庄主肯脱手便是甚好,长辈领教了。”言毕身形甫起,动若脱兔,迅若奔雷,异化着寒星点点,比刚才与十三太保当中的五人缠斗快了数倍。
这翠儿乃是庄主夫人的贴身丫环,庄主夫人平生只要白玉沙一个儿子,无有女儿,与这翠儿密切非常,虽是主仆,却如同母女普通。适时便有几个胆小的仆人,仓猝跑回后院,去禀告与庄主夫人。
白俊卿瞧得明白,这钢刺并非平常峨眉钢刺,握手之处颠末奇妙打造,外窄内宽,薄厚不一,有江湖当中的“回旋刀”之妙用。第二对钢刺飞到,白俊卿便不似前次那么用劲,拿衣袖一档一拍,便将那对钢刺拍落在地上。
那小女人接连脱手,绕着那灯笼连拍数掌,只听“嘭”“嘭”两声,灯笼炸开,扑灭烧花散落在地。
白俊卿也看了薛仁义一眼,似是迟疑再三,竟未脱手。薛仁义心底一凉,晓得若庄主不脱手,想要报仇是千难万难。目睹本身兄弟接连被刺,甚是肉痛,狠下心来,孤注一掷,又将钢刀提起,便要去送命。
白俊卿一脸酱紫,太阳穴高高鼓起,袍袖中仍旧鼓鼓囔囔,衣袂无风自起,乃是蓄劲待发之征。
须时,殿前环廊一阵脚步之声吃紧而来,乃是两个小丫环搀着一名妇人。这妇人端庄雍容,双眼通红,满脸惊骇之色。待到跟前,那妇人身后还一个小丫环,捧着一个锦团,上有各式玉佩玉牌。
那翠儿被砍翻在地,旁侧的其他婢女惊骇不已,立时有两名婢女晕了畴昔,另有几名双腿颤抖,颤抖着瘫在地上。
白俊卿经这回旋钢刺一扰,那两盏灯笼上的劲力便弱了下来。
那妇人抹了两把眼泪,说道:“老爷,快快停手吧,大喜的日子切莫要打打杀杀。”然后一转头又道:“女人若要甚么‘九白纹章’自管拿去好了。”言语完一摆手,表示身后丫环将那锦团送前去。
薛仁义瞧了半晌,呆立着将单臂的钢刀垂下。暗忖,活了半生,便从未见过此种阵仗,就算本身再练上三五十年,也毫不不能到此钟境地。不由得一脸黯然。
白俊卿叱呵一声“来得好”,那两盏灯笼中的烛火不灭,火焰蓦地暴涨,一团红色便冲着那小女人便飞袭过来。
那小女人也瞧出端倪,说道:“白庄主何必难堪本身,不如小女子帮你一把。你这夫人自作聪明,拿些假东西胡乱乱来。不如……不如换一个夫人也好。”小女人说着,袖中寒光一闪,钢刺在手,一探手便冲着庄主夫人天灵盖落下。
薛仁义向白庄主瞧去,只见白俊卿肩头筋脉微震,衣袖灌风,便是凝满了真气。
那捧着锦团的小丫环瞧着满地的血污,甚是战战兢兢,双腿像是筛糠一样。
白俊卿看了夫人端出来的各式玉牌,怒道:“夫人胡涂。这……”白俊卿言语普通,便说不下去。
世人大惊,均未想到这小女人竟然对庄主夫人陡下杀手,待要施救,猛听白俊卿一声长啸,振聋发聩,声传数里。
庄主夫人瞧见台阶上面的一具尸首,看身形和衣服便知是丫环翠儿,解落肩上云纹花绣的披风,便要给翠儿盖上,安知脚下一个趔趄,蹲坐在台阶上。庄主夫人手撑在地上,动手处尽是血污,不由得泪如雨下。
那小女人用峨眉钢刺在灯笼上刺出了无数洞穴,却始终未能突破仅仅由这两只灯笼织成的“网”。瞬息间,小女人已与这灯笼斗了三十余招。只听一声娇喝,寒星更甚,那小女人手中的两枚峨眉钢刺突地合在一起,绞成“十”字,飞旋出来。那小女人手中的钢刺才一飞出,只见其衣袖一闪,又是一对钢刺飞出,回旋着绕过灯笼,直飞白俊卿面门。
白俊卿内功深厚,劲力悠长,作啸声毕,说道:“三十年了,物非人非,莫非还不能放过我么?”言语戚戚,如威如慑。言毕双手一抬,廊檐下两盏大红灯笼竟然缓缓拢来。这一手乃是以内力差遣,隔空取物。眼下不乏妙手,张一氓便暗忖:隔空取物本身也能办到,但如这般信手取来,还是这巨大的灯笼倒是难上加难,白庄主一身工夫当真深不成测。
那小女人交叉在灯影当中,脚不点地,一道魅影,来回穿越。
薛仁义凝住心神,便是一阵悔怨,晓得本身武功与这妖女相去甚远,这般莽杀莽打只能给对方有可乘的机遇。不如静观,待别人脱手。
那小女人言语完,停了一停,却见白俊卿还是是纹丝不动。世人也是奇特,白玉山庄这几年在江湖上的名头雷动,传闻白庄主一身成就已渐臻极境,现在见他蓄劲待发,便均都拭目以待。却又见他将动非动,似是极其难堪普通。
这一变故生在瞬息之间,世人始料不及那小女人伤了竟然陡下杀手。张一氓,陆全友等也是跃跃欲试,暗自忖思,那小女人若再脱手伤人,便马上脱手制止。但毕竟可否止住这小女人,确无足成掌控。
院中那小女人瞧见那托盘中的玉牌,顺手扒拉了几下,挑出几件擎在手里,说道:“白庄主既不知这‘九白纹章’的模样,但庄主夫人却仿佛知得。若不然,又岂会端出这些玉佩玉牌出来,俗话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该来的老是会来的,不是么?”
白俊卿矜持身份,不便躲闪。便挥起衣袖,荡努力风,将那对钢刺震偏。那对钢刺竟不掉落,回旋一周以后又飞回那小女人的身畔。才震落一对钢刺,第二对钢刺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