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闹剧即将开演
贺六笑道：“他们怕甚么。我们这回是奉旨卖书画。奉告你吧，这些书画，每一幅都是能传代的宝贝！”
洪朗在一旁记取账目。骆思恭则卖力数银票。
许德诚定睛观瞧，吃惊的长大了嘴巴：“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怀素的《自叙帖》？！米芾的《清和帖》？！我的天。这些画，随便拿出来一幅，就值五千两两银子以上！有的能卖到上万两！”
沈一贯无法的答道：“咳，朝廷银根吃紧，启事多的很。一句话两句话我也说不清。总之，国势倾颓啊！”
许德诚笑道：“将都城古玩行的各路俊彦调集到端古斋，这有何费事的？只不过，我怕他们不敢买内宫之物。”
“我的天啊。南唐后主李煜的《入国知教帖》？传闻伪元灭宋时被烧毁了。没想到，竟存于咱大明内宫当中。”
“啧啧！不愧是内宫之物！满是上上佳品。”
骆思恭答道：“一两不差。”
贺六犯了难：“沈次辅，皇上有明旨。这些银子，全都要送入内承运库中。”
中午，贺六问洪朗：“一共收了多少银子？”
接下来，贺六安排王之祯、骆思恭查抄了八任内承运库工头寺人、二十四位东厂看库番役的家。在这些人家中，总计抄呈现银百万两，未售出的书画一百多幅。
“黄庭坚的《秉烛夜游图》，我出三千两！”
贺六咳嗽了一声，世人立马噤声。
说完，贺六让人展开了几幅书画。
许德诚道：“七成的价脱手？六伯，咱端古斋的现银未几，总有个二十万两。趁着同业们没来，我先挑上二十万两银子的书画。”
沈一贯一听这话急了眼：“送进内承运库？内承运库里的银子，多的都发了霉，长了毛！银子换成粮食、军器，那才是银子。堆在库房里，还赶不上一堆笨铁呢！”
贺六起家：“走，我们去都城四大钱庄，将银票全数兑成现银。”
端古斋门外，俄然传来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沈次辅，内承运库是皇上的私库。内承运库中事是皇上的私事。皇上的私事，也是你一个外臣该群情的”
“刘松年的《醉松》，我五千两要了！”
一名八旬老者问道：“贺少保。我们买卖内宫之物，是犯《大明律》的。”
接下来，该出售这四五百幅真品书画了。贺六没有想到，大明朝的一场闹剧，就此上演。
许德诚笑道：“您老是奉旨卖书画，我是借机占便宜。”
万历帝一手策划的一场闹剧，就此开演！
沈一贯焦心的说道：“好！你划出一百万两，给我们户部！山东米田教起事，河南蝗灾、湖北水患，到处都要花银子。这一旬的处所税银还未押送上京。户部已经唱起了空城计！”
贺六端起茶盅，喝了口茶：“成啊。你挑吧。你这回帮了朝廷这么大的忙，我总该让你这个自家人赚上一道。”
遵循万历帝的旨意，这三十多人，一概被处以极刑。
贺六耐烦的解释道：“诸位不必惊骇。出售内承运库的书画，是皇上的旨意。诸位大能够放心买！谁买了这里的书画，谁就是帮了朝廷、皇上的忙！”
贺六边数着银票，边说道：“贤侄，你不愧是我许徒弟的嫡孙，眼力够好的啊！这三十多幅书画，全都是上上佳品。”
洪朗答道：“总计一百九十五万四千两！”
贺六惊奇道：“沈次辅，这才几年的工夫，朝廷财务如何宽裕至此？”
贺六亦分开了端古斋。
贺六再怜悯沈一贯，也不能违背圣旨。无法，他只得将账目、银票，全数移交给了张鲸。
就在此时，内阁次辅沈一贯，孔殷火燎的进得端古斋。
天子的内承运库，是不存银票，只存现银的。守财奴万历帝见到多出的这一座银山，指不定胜利甚么样。
许德诚将厚厚的一沓银票递给了贺六：“六伯，这是二十万零七千两银票，都是大通钱庄开出的，即付即兑。您老数数。”
贺六大声道：“诸位，这些书画，一概贱卖。平常时价多少，朝廷只收诸位七成。”
贺六沉默不言。他晓得，沈一贯说的是至理名言。这些银票兑换成银子，放进暗无天日的内承运库中，还赶不上一堆笨铁呢！
张鲸领着陈炬、王安，志对劲满的走了。
世人闻言，个个摩拳擦掌。
掌柜许德诚迎了上来：“六伯，您老来了。”
许德诚是买卖人中的尖子，古玩行里的妙手。他天然很会遴选书画。
上百位古玩行里的大玩主，一上晌的时候，就将四五百幅书画朋分结束。
黄庭坚的《诸上座帖》、苏轼的《祭黄几道文》、李唐的《万壑松风图》。。。他一共挑了三十几幅书画。这些书画捂在手里囤几年，待到行市涨上去，他起码也能赚个七八万两银子。
贺六转头又问骆思恭：“银票的数量对么？”
说话的人，是司礼监掌印，张鲸。他的身后，跟着两位秉笔，王安、陈炬。
沈一贯一贯跟张鲸反面。他冷哼一声：“张公公来的倒是及时。”
日上三竿，都城古玩行的一百多位同业，进得端古斋。
端古斋偌大的大厅里，已经挂满了名家书画。这些古玩玩主，看到墙上的一幅幅书画，全都傻眼了！
“这幅《入国知教帖》，我出八千两银子！”
贺六花了三天时候，共在内承运库中清算出真品书画三百六十余幅。假货四百九十余幅。
贺六道：“这么多名家书画，往古玩行里一冲，行市必定往下走。统统书画，能卖现价的七成便可。我得从速全数脱手。皇上那边，还等着拿银子呢。”
这日凌晨，贺六领着三百多名力士，带着一大宗书画来到了端古斋。
张鲸看着满满一锦盒的银票，眉开眼笑：“还是六爷有体例！把一堆烂纸换成了小两百万两银子！”
贺六道：“贤侄，这一回费事你了。”
沈一贯道：“六爷，我传闻你在这儿变卖了很多内承运库的书画？”
贺六道：“是啊，一共卖了近两百万两。”
张鲸正色道：“有上谕，着贺六将变卖内承运库书画所得银票，交予司礼监。”
贺六惊奇道：“沈次辅，你如何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