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出使朝鱼羊
万历帝打断了贺六的话：“贺爱卿，话别光捡好的听。”
这些老臣中，天然包含贺六和傅寒凌。
贺六道：“王次辅此人，忠心于皇上，忠心于朝廷。为官也非常廉洁。”
万历帝和一众老臣闻言，放声大笑。
万历帝问：“哦？何事啊？”
万历帝叹了声：“贺爱卿不愧是三朝老臣！太会看人了！王家屏现在跟言官们站到了一边！领着头跟朕闹，让朕早日册立太子。对了，贺爱卿，你以为，朕应当如何对于言官？”
贺六在一旁向万历帝解释：“皇上，傅帅曾在九边效力多年。九边苦寒，他这是北风入骨，落下了骨痛病的病根。”
贺六还要持续规劝万历帝，万历帝却打断了他：“贺爱卿，朕晓得，世忠是死于倭奴之手，你报仇心切。可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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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应奇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皇上，老臣的儿媳妇儿客岁生了个男娃。”
万历帝问傅寒凌：“傅老帅，比来身材可好？”
傅寒凌道：“拖皇上洪福，还成。就是一下雨下雪，浑身的骨头都疼的短长。”
贺六的话，仿佛是在交代后事。
酒宴散尽，老臣们鱼贯走出永寿宫。
孙应奇道：“禀皇上。老臣那小孙子不爱吃奶。有一回啊，儿媳妇抱着他，喂奶给他吃，他死活就是不吃。老臣急眼了，朝着他喊：小孙子，你快吃奶啊！你女良的奶可好吃了！你要不吃，爷爷我可吃了啊！”
贺六却留了下来，跪倒道：“皇上，老臣有要事启奏。”
贺六见万历帝情意已决，只好退而求其次：“皇上，年底是太后寿诞。遵循端方，朝鱼羊会调派使者入京，赠送礼品。我们的礼部，要调派使者去朝鱼羊，回赠礼品。不如，让老臣做这个回赠的使者，去那朝鱼羊走一遭吧。”
东洋名古屋的高台上，正在停止宴会。万里以外的大明永寿宫，亦在停止一场宴会。
万历帝道：“这恐怕不当吧。你是大明的太子少保，亲身去朝鱼羊回赠礼品，未免太高看小小的藩属国了！凡是，回赠使者都是由礼部的主事担负的。”
这时候，八十岁的前任户部右侍郎孙应奇站起家，一本端庄的说道：“皇上，老臣冤枉啊！要求皇上给老臣伸冤。”
贺六出了永寿宫，先去锦衣卫衙门坐了半晌，跟陈炬闲谈了会儿。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万历帝明天很欢畅，临时将国本之争那件大愁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
万历帝比来被国本之争的事儿弄的表情烦躁。这日，他宴请了十几个致仕后在都城养老的老臣，来永寿宫饮宴，跟老臣们说谈笑笑，解一解沉闷的表情。
万历帝道：“哦？你抱孙子了？这是功德啊，何冤之有？”
万历帝不觉得然的说道：“倭奴之患，始终是肌肤小疾，不敷为虑。贺爱卿你也晓得，现在朝堂内国本之争愈演愈烈。西北的勃拜狼子野心，西南的土司杨应龙又是用心叵测。比拟于这些朝廷大患，倭奴之患实在是不值一提。不过，他们如果然敢入侵朝鱼羊，冒犯天威，明军定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不过那都是些后话，兵来将再挡，水来土再掩。”
一众老臣齐声道：“谢皇上赐酒。”
傅寒凌赶紧道：“老臣谢皇上恩情！”
万历帝问：“哦？孙爱卿有何委曲？固然说来。”
万历帝举起酒杯：“诸位老臣子，都是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绩的。这杯酒，朕代大明的列祖列宗敬你们！”
万历帝又问贺六：“贺爱卿，朕传闻，你把朕赐你的暖床侍女给嫁出去了？还让那小两口住到了你的宅子里？”
贺六思考半晌，给出了万历帝答案：“一不打，二不杀。他们上的折子，皇上应一概留中不发，不予表态。早朝时他们聒噪，皇上就只当是听到了一阵鸟叫。”
孙应奇那里是找万历帝伸甚么委曲，他不过是讲个笑话，逗万历帝一乐罢了。
贺六道：“皇上，倭情百户所查得的最新谍报。倭奴比来正在大肆采办火药、火器，又采购朝鱼羊一带的海图，还大修战船。臣猜测，多则一年，少则几个月，倭奴必将入侵朝鱼羊。皇上，臣觉得，我大明应早做筹办。”
孙应奇道：“皇上，老臣的儿媳妇儿谨慎眼，竟把这句话记到了内心。早晨，她将此事奉告了老臣的儿子。歪曲老臣调戏她！老臣的儿子是个钯耳朵。他竟然来找老臣实际。老臣火了，骂他：‘哼，你吃了我老婆三年的奶，就不准我吃你老婆一回奶了么？”
贺六笑道：“皇上，君子有成人之美。老臣已经七十一岁了，如果占了那小闺女，岂不成了老牛啃嫩草？皇上您晓得的，老臣的两颗门牙早就被一块排骨嘣掉了。嫩草，老臣是啃不动的。”
万历帝“扑哧”一声乐了：“奇策，奇策也！好了，魏忠贤，将贺爱卿搀出宫去。”
贺六道：“是皇上。王次辅此人那里都好，就是有一个弊端，凡事爱钻牛角尖，认死理。”
万历帝感慨道：“唉！傅老帅，你如许的忠臣良将，不晓得为了朝廷，做出了多少的捐躯！现在你老了，朕必然会让你安度暮年！魏忠贤，你一会儿去传旨，让太病院派出专人，给傅老帅看骨痛病。”
贺六叩首道：“皇上圣明！”
贺泽贞正在大柳树下读书。子妍在一旁给泽贞打着扇。子妍的夫君洪朗，则身穿刑部捕快的公服，在院中劈着柴。
贺六哀告道：“皇上，臣此次去朝鱼羊，主如果给朝鱼羊王提个醒，让朝军对倭奴早做防备。”
万历帝想了想，说道：“罢了。你情意已决，朕也不能拦你。年底太后寿诞后，朕会给你一道旨，让你代表朝廷，去朝鱼羊走一遭。”
贺六将子妍和洪朗叫了过来：“过几个月，我要出使朝鱼羊国。我会给你们留一笔银子，用作家里开支。如果我不谨慎死在朝鱼羊了，你们就带着泽贞，去蓟州，投奔他的姑父李如柏。”
万历帝笑的前仰后合：“哈，孙，孙应奇。你中间不是坐着锦衣卫的贺六么？他最会查案！朕，朕命他查清此案，还你一个明净。”
万历帝又道：“王锡爵告假回籍照顾老母了，现在次辅王家屏主持阁务。你感觉王家屏此人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