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偷梁换柱
白笑嫣却向着贺六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背对着他们的冯保。
王巧手又绕着两根柱子转了一圈：“怪了，怪了。”
白笑嫣怀了五个月身孕，已然现了肚子。她道：“对了，这几天，王妃将近生了。若生的是皇孙，那便是皇长孙，多少年后是要担当大统的。”
贺六问：“王徒弟，你好好想想，在那里见过。”
蓝道行点点头：“工部的人说了，这红木顶柱是采自云南的上好大料。两根顶柱本身只值一万两，但是从云南运到都城，破钞的人力却用去了三万两银子。”
王巧手又在朝天观大殿内转了一圈：“新修的那几十个木檐头儿，看起来也是我师弟的技术。应当也是从万年吉壤里换下来的！”
两个时候后，老胡领着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儿进得朝天观大殿。这老头儿是都城木工行里的俊彦，人送外号“王巧手”。他为宫里做木工活三十多年，甚么样的好木料都见过。
贺六跟老胡说：“你不是熟谙一个为宫里效力三十多年的老木工么？你去接他来朝天观。”
贺六哑然发笑：“这年代，拍马屁的人真是甚么话都敢说。我还从未听过，大夫听听妊妇的脉象，就能鉴定生男生女。”
大明历代天子，都是生前修坟。嘉靖帝的万年吉壤，已经修了十多年了。
送走了白笑嫣母女和冯保，贺六和老胡、朱希孝来到朝天观。
贺六拱手：“朱奉国来舍间有何贵干？”
香香一昂小脑袋：“粗去玩儿就粗去玩儿！”说完她迈着两条小短腿儿，蹦蹦哒哒的走了。
贺六道：“王徒弟，你给瞧瞧，这两根木料值不值四万银子？”
贺六赶紧道：“下晌，我们就去那朝天观走一遭。”
朱希孝道：“六爷公然妙手腕。不过几个时候，便办完了王爷交代的差事。我立即回王府，将这个动静奉告王爷。”
蓝道即将一本账册交给贺六：“这是工部给我们朝天观的补葺账册。”
在场世人闻之大惊失容！
香香看了看饺子馅儿，不欢畅的嘟着个嘴：“娘，不是说吃纯肉馅的饺子么？如何是白菜拌肉馅儿的。”
贺六将老胡、朱希孝叫道一边儿商讨：“看来我们已经拿住了严世藩贪污朝天观补葺银的实证。这王巧手，另有他阿谁在万年吉壤效力的师弟，我们要庇护起来。他们就是人证！又有这两根顶梁大柱、几十个木檐头儿作物证――严世蕃贪污朝天观补葺款是人证物证俱在啊！”
冯保笑着说：“猪肝儿炒肉啊。香香莫急，一会儿就做好了。”
贺六赶快开口。贰心中惊诧：是啊，冯保现在已经是李妃的人。本身的这个义弟，天然是向着李妃多于向着寄父、义兄。此后在冯保面前，说话还真要把稳。
朱希孝又道：“别的，部属获得动静。工部营缮司已经补葺完了朝天观！”
贺六道：“这跟工部所说倒是分歧。”
贺六从裕王府接回了白笑嫣、香香。李妃还准了冯保半天的假，让他回贺六家团聚。一家人在厨房里高欢畅兴的包饺子，切猪肝儿。
贺六暗道：严世藩这个工部侍郎，捞起银子来真是妙手腕！万年吉壤里换下的两根顶梁柱，他没有烧掉。而是用在了补葺朝天观的工程上！一根两万两，两根一下子便是四万两的花账！严世藩这可真是名副实在的偷梁换柱！一下就净赚了四万银子！”
香香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哼，当大肥猪也比当小瘦猴强。”
王巧手道：“我师弟客岁来找过我。说给吉壤殡天正殿的两根顶梁柱雕完了，让我去过过眼。我去看了，雕的不错。哪曾想，宫里的吕公公嫌这两根顶梁柱不敷粗。怒斥了工部的官员。工部就派人把这根柱子撤了。遵循端方，皇上吉壤里换下来的东西，要放火焚掉。可这两根柱子，如何呈现在了这儿？”
王巧手拿了一柄小刀，在木柱基底切了几丝木屑，拿在手里看了看，道：“这是云南玉龙雪山的鸡翅木。这一根大料，在本地差未几值一万两银子。运到都城，总要破钞数百个劳力，一起上的运费，倒要三万两。”
嘉靖四十一年冬至，朝天观完成了一年一度的补葺。
饭吃完，世人正在清算碗筷，右春坊的朱希孝走进了院中。
朱希孝道：“六爷。李妃娘娘说了，我们跟严党正在你死我活的节骨眼上。怕严党对夫人、蜜斯倒霉。我们裕王府还是安然的，她命我派人将夫人、蜜斯接归去。”
白笑嫣伸脱手，用心在香香的小鼻子上抹了一大块白面：“你每天吃肉，不吃菜，把稳长大了变成一头大肥猪。”
冬至上晌，都城人家要吃饺子、炒肝儿。
贺六翻了翻帐本，这几十个木檐头儿，工部报上来的造价是两万银子。加起来，严世藩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六万银子塞入荷包！
贺六在一旁道：“去，出去玩儿去。别在这儿东问西问、碍手碍脚的。”
冯保道：“太病院的林医正说了，听脉象，像是皇孙呢！”
贺六哑然：李妃还真是把笑嫣、香香当作了人质。即便在待产的几天里，亦没健忘把笑嫣、香香“接”回王府。
朝天观的蓝道行，现在已是裕王的人。这位蓝神仙领着世人看了工部营缮司补葺的各到处所。
贺六点点头，他看了看账册，又指了指大殿中的两根红木顶柱：“这两根顶柱就花了四万两银子？占了总补葺款的五分之一？”
香香转头，又抱住正在切猪肝儿的冯保的大腿：“小叔叔，你这做神马好吃的呐？”
老胡烧好了水，饺子下了锅。冯保也做好了炒肝儿。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喝起来。
王巧手道：“大人，这两根红木大料的粗细、顶端雕花的款式，我仿佛在那里见过。”
贺六赶快问：“如何怪了？”
香香擦了擦鼻子上的白面：“如何是猪肝儿炒肉，不是肉炒猪肝儿。”
王巧手一拍脑瓜：“这不是皇上万年吉壤里殡天正殿的两根顶梁柱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