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六章 聚与散
“是啊，这一架吵开了头，背面就一向吵，到现在，不晓得吵了多少回了，跟下棋一样，互有胜负，有大事，也有小事，比如端五的粽子是以甜粽为正统，还是咸粽才是正统。”
“……说说你，”宁远眉飞色舞说完，看着李桐问道：“大姐没难为你吧？大长公主呢？”
“好，先说我闯营的事……”宁远挪了挪，握紧李桐的手，一件件说那些让他欢畅的事儿，李桐下巴抵在宁远膝盖上，听的津津有味。
“我晓得七哥焦急回家，也没甚么大事，我陪七哥归去，边走边说。”墨七挥动手表示小厮牵马过来。
“甚么事这么急？”宁远这才上了马，打量着墨七问道。
“那你现在说给我听，那些欢畅的事儿。”李桐握住宁远的手。
墨七一声接一声抽泣。
宁远的声音戛但是止，挪了挪，不情不肯的站起来，“你这个丫头，我是说，你这些丫头，年纪都不小了吧？该……”
宁远先去见皇上和宁太后，顺顺铛铛缴了旨，再去宝箓宫，福安大长公主在长案上摊了七八份折子，正一张张对着不晓得在找甚么，宁远出来，磕了个头就被打收回来了。
“谁敢欺负我？”李桐发笑，“我很好，就是常常想你。”
七哥说的对，这一场繁华热烈，已经散了。今后，留在都城的，和分开都城的，再如何各自繁华、各自热烈，都是另一场喧哗盛筵的故事了。
宁远没比落第三天，隔天半夜就赶回了都城。
“没事，就是想早点看到你。”宁远抬头看着李桐，李桐一呆，上身前倾，凑到宁远面前，就着帘子外渐行渐近的一盏烛光，细心看着宁远，伸脱手，抚在宁远脸颊上，“我也想早点看到你，可我不想看到你又怠倦，又这么瘦。”
墨七再抹了一把眼泪，“下个月，阿爹不放心我，说现在不比畴前，他得跟我一起走，我这一任……阿爹说要我连做两任，这一任就是六年。”
“七哥不是焦急回家见嫂子么，我懂。”墨七是真懂，“我送你到你们府门口，边走边说，两边都不迟误。”
“你陪我回哪儿去？有事从速说，不消跟我走。”宁远仓猝摆手，陪他归去，甚么意义？
“别难过了。”宁远神采有些沉郁，“他不想见我，也是人之常情，他总算有所觉悟，这不是好事。”
宁远镇静非常的出了宫门，正要上马，劈面茶坊里，墨七挥动手跑出来，“七哥！七哥，我等你半天了。”
“夫人，到早朝的时候了。”水莲的声音从门别传出去。
“好，”墨七连连抽泣了几声，“哭过了，小五说过我了，不哭了，我晓得，阿爹也这么说，就是见了七哥，就想到小六……不想小六了，阿爹说了，小六跟我一样，都是有傻福的人，七哥，你回吧，我今后不想了，也不哭了。”
“大姐姐难为我干甚么？你临走前，大长公主不是说她不懂军务，让你把都城防卫的事交给大姐姐么，大姐姐说禁军的确就是一群草包麻袋，不堪一击，说要亲身练习禁军，就是宁家的那种亲身练习，就一天，朝廷里，就有很多人说有损国体，一个接一个找到大长公主那边，大长公主就让我去劝大姐姐……”
天好象亮的特别快，两人另有好多话没说，一缕晨光已经映在了窗户上。
“这一起查畴昔，吃了很多苦头吧？”李桐听宁远这么说，也不对峙，干脆挪下来，挨宁远坐在脚塌上，和他说话，宁远一边伸手从床上拽下被子，将李桐裹住，一边答话，“别提多苦了，路上辛苦就不说了，不叫苦，可那帮人……那帮孙子，伎俩百出，半点廉耻都不要，跟这帮蛆虫打交道，真是苦啊！”
“没有畴前了，你不是也求了外任，甚么时候走？”宁远不肯意多谈这个话题。
墨七的絮干脆叨里，带着说不出的伤感和纠结，“……他说不怪你，就是不想见你，七哥……”
“我晓得，阿爹也这么说，可我……一想到畴前……七哥你没看到，前天小六就带了十来小我，三四辆车，实在是不幸……我一想到畴前……”墨七抹了把眼泪，又抹了一把。
“……”宁远瞪着李桐，“谁赢了？”
墨七在定北侯府巷子口勒住马，和宁远道别，宁远也勒住马，直视着他，半晌，勒马靠近，抬起手，在墨七的肩膀上重重拍了几下，松开缰绳，纵马进了定北侯府。
“是。”墨七应了一句，眼泪下来了，“都走了，另有李家大哥。”
“当然劝不下来，厥后大长公主找大姐姐吵了一架。”
“不是申明天赋气赶返来？如何这个时候就到了。”李桐仓猝坐起来，“没出……”
“你能劝得下来？”宁远撇着嘴，他大姐的脾气他晓得。
“别想畴前了，想想今后吧，都长大了，季疏影也求了外任，这几天就要出发了。”
“换一个也得提示这一句，这是她们的本份。”李桐打断宁远的话，推着他往外走，“快回驿站，快去缴旨，快点返来，我等你吃早餐。”
“皇上说，这一架大长公主占了上风。”李桐带着笑。
“这事还用吵？当然是甜粽……不是正统，湖州粽子天下第一。”宁远说到一半，改的极快。
“我一早上赶到都城到现在，还没有半天呢，说吧，甚么事？”宁远一只脚蹬着马蹬，一幅立即要走的姿势。
“嗯，李家大哥已经出发到差了，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一场筵席散了，另有下一场，或许下一场更热烈、更好。”
“这一架？还不但这一架？”
宁远脸靠进李桐手内心，蹭了蹭，“等明天缴了旨，返来好好睡上一天一夜就好了。我好几天没沐浴了，身上味儿大。”
“当初才是龙潭虎穴，危急四伏，你看不到，小六也看不到罢了。”宁远神情渐冷，“想哭就好好哭一场吧，哭了这一场，今后，不要再想畴前了。”
“我让人备水……”李桐话没说完，就被宁远打断，“不消，天一亮我就得回驿站，沐浴得好大一会儿看不到你，还迟误说话。”
“是小六。”墨七顿时神情黯然，“求了外任，这事你必定晓得了，大大前天，吏部委任下来，前天一大早，小六就走了，我跟他打过号召，说要给你饯行，他当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前天俄然就出发了，幸亏他头天打发人买祭路神的东西，正巧让李家大哥碰上，让人奉告我，那天太晚了，我一大早赶到他们府上，他已经出发了，再赶出来，幸亏赶上了……”
墨七在巷子口看着宁远进了府门，呆坐在顿时出了半天神，长长叹了口气。
“好！桐桐，你再睡一会儿，我缴了旨，再告几天假，一会儿就返来。”宁远低头在李桐头发上吻了下，大步出门走了。
“嗯，我看了你写返来的折子。”
“我也想你！”宁远抓了把李桐的头发，在脸上蹭了蹭，“碰到糟苦衷，就特别想和你说说话儿，吃到好吃的，更想你，就感觉一小我吃实在没意义，偶尔有几件让人欢畅的事儿，你不在，就感觉锦衣夜行好没意义。”
看模样宁远不但吃了苦，还受了很多委曲。
“那是！”宁远往下滑了滑，侧着肩膀让李桐给他揉，“那也苦，太无耻，活力。”
“没有下一场了。”墨七带出了哭腔，“我内心，就我们……就这一个最好，七哥，李家大哥走，我一点也没难过，六mm连胭脂铺子都带上了，另有李家太太，人家是一家子，就是小六……当初我们……小六……”
“大长公主说，那些人打斗打不过你，玩心眼也玩不过你，让我不消担忧。”李桐挪了挪，伸手给宁远揉肩膀。
“不说这个了，你还好吧？没人欺负你吧？”宁远挥了挥手，挥开那些不镇静的话题。
李桐已经睡着了，被宁远一指头捅在胳膊上，吓的差点叫出来，宁远坐在床前脚塌上，拧着身子，胳膊支在床沿上，目亮光闪高兴的看着有几分含混的李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