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独自去寻欢

刀子给别的两个壮汉每人分了五千块，打发他们走了。关好门，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谨慎翼翼地说：“可惜了那十万块了。实在就跟三姑说，姓肖的太奸刁，我们没搞定，也就畴昔了。”

我冷冷地盯了他五秒钟后，淡淡道：“兔子不吃窝边草，记着了？我不但愿再有下次了，不然我会让三姑给我换人。你好自为之吧。”

刀子已看得呆了，赶紧站起家，极不天然地望着我，喃喃道：“柳姐你……真的好美……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翻开声响，电台里流淌出降落而柔缓的调子，是一首老歌，卡朋特的《yesterdayoncemore》（昨日重现）。

他趁着替我拿烟缸，一只手成心偶然地从我胸前蹭了畴昔，蜻蜓点水普通，又从速谨慎翼翼地瞄了我一眼，轻声说：“实在，我们倒也没甚么，主如果柳姐你，我真是每天替你悬着心哪……”

从浴室里再次出来，我已变身为一名端庄高雅的贵妇人。粟棕色的长卷发一丝不苟地盘起，妆容精美而洁净；穿一件文雅的玄色斜肩小号衣裙；白净颀长的脖颈上，巨大的钻石项链折射出灿烂而冷傲的光芒。

刀子一向在背面看着我，神采不甘，眼神阴霾。他当然晓得，我说的“放松”是指的甚么。

任何男人，在我眼中都是人面兽心的色坯，令人作呕的衣冠禽兽。我在这万丈尘凡中混迹了这么些年，阅尽风月，只瞥见满眼的“色”、“利”二字，一颗心早已变得冷硬如铁。银货两讫后，乃至懒很多思忖一下。面前此人，不过是借着我的精神混饭吃的小地痞一个，竟然也想来占我的便宜！

我的唇角扯出一丝嘲笑，重重关掉音乐，车子风驰电掣般一起绝尘而去。

我并不朝他多看一眼，只淡淡道：“我去见三姑，趁便放松一下。”

刀子立即发觉到了，他不安地把身子向后挪了挪，讷讷地说：“柳姐我……我刚才……”

我的眸光刹时变得冰寒砭骨。

我仰躺在沙发上，从烟盒里又拈出一支烟咬在唇间，半晌方嘲笑道：“你当三姑是傻子？你如果还想在此地持续混下去，我劝你就老诚恳实的。”

午后的阳光正炽，白花花地刺着人的眼睛。我低头走出公寓，顺手戴上一幅巨大的宽边墨镜，大得足以遮住我半张脸。

昨日重现，昨日重现……

我的心中蓦地掠过一阵刺痛。下认识地昂首，后视镜中映出我斑斓而生硬的脸，如水双瞳中正射出冰冷而肃杀的光芒。

在他惶恐和绝望的眼神中，我站起家，把相机的内存卡放进手包中，进浴室去换衣服。

对于刚才他那只手上的行动，我内心明镜似的，不由得嘴角下垮，脸上立即冷了下来。

我有很多幅各式百般的太阳镜，我喜好躲在暗色镜片后的那种感受。我能瞥见别人，别人却窥不到我的眼睛。这类感受令我非常放心。

说毕，拿了车钥匙，独自走了出去。

刀子拿起火机，替我把烟点着，趁机坐得又离我近了一些，叹了口气，说：“就是因为这一每天的太他妈提心吊胆了，不晓得哪天就坏菜了，夜长梦多啊！以是我才想尽快多弄点钱……实在不可，一有个风吹草动，顿时跑路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