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故人来访
“老夫人让岳娘传达她的话,她虽说同意了逸尘先生的前提,却也只限于庇护您的安然,还请二少夫人莫做些侵害夜家颜面之事,不然她也难包管您的安然。”
“夜家向来节约,这热水只是每日酉时供应,旁时是没有的,掌柜若不嫌,池子里的水还温着……”此言说罢,她忽的装模作样的以手遮嘴,娇嗔的说道:“瞧我这张嘴说的是甚话,以掌柜的出身,又岂会在乎这些。”
春蓉一时看的惊了,不由自主的吞下一口气,在前面人的拉扯下,才惊诧回魂,忙不跌的躬身施礼。
岳娘的眼眸略有暗淡,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她又岂会不知老夫人的心性与手腕。凡是有损夜家颜面的事,哪怕芝麻绿豆大小,她也决然不准,以是这私底下,有多少凶恶的手腕,她天然也见到过很多。
“劳烦二少夫人走一趟。”见花辞未动,他遂又追说着:“内里堆积很多百姓,老夫人叮咛让二少夫人亲身前去措置。”
“二少夫人醒了,我等排闼而入实在是冒昧了,岳娘在此给二少夫人赔不是了。”
于己有害,春蓉的所作所为也便入不了花辞的眼,任由其行动纯熟的将夜逐尘脱得精光,自始至终她都鄙吝的不予余光。
侍卫却并未分开,躬身垂首双手作揖,面色难堪的说着:
说罢福了福身,带着世人离了去,关门的顷刻,她听得花辞说了句“如此甚好”,错愕的抬眸看了看那还是坐在铜镜前的人儿,面具折射着烛火的点点灿烂,她一时恍忽,竟不知本身听得的话是实在还是错觉,何如离得颇远,她也看不清花辞的面色,恐惧的一笑,关门而去。
目睹着本身即将分开,暮然的闻声花辞的话,春蓉怔怔的看着放下木梳的她,原不是甚么过分的要求,只是想起她的身份,春蓉还是一口回绝。
“看来我好久未动,都当我是只猫了。”
“带出去吧!”她倒是想看看谁有这么大胆量冒充莞姮楼之人。
即便有金色的面具遮挡,统统人也能发觉现在她脸上的决然与淡定,特别是她那烧焦且露在内里的皮肤,跟着她的嘴角闪现出的褶皱,让人毛骨悚然。
第二日一早侍卫便来报有人在外求见。花辞挑起眉头,缓缓放动手中的册本,诘问着是何人。
花辞脱下了大红喜袍,赤裸着身材进了水池,水微微发冷,她却恍若不觉,独自闭上了眼睛靠在池边假寐。
“呵”花辞收回一声不屑的鼻音冷言道:
侍卫站在原地进退两难,而终还是退了出去回报管家。
花辞置若罔闻,抬手便去拆头上与她面具遥相照应的金色凤冠,只这一拽三千墨发旋即散开,徒然的为她清冷的面上,增了些许诡秘。
说着她略略昂首看向花辞,见其不为所动的拿着梳子梳着秀发,忽的就想起了本身听到的坊间传言——金面煞神武功尽失。
“蓉儿……蓉儿不知掌柜已醒,还请……还请掌柜恕罪。”
只是那水汽伸展在全部屋子,也让多日未曾沐浴梳洗的花辞,发觉到本身身上尽是汗水的湿意。待她梳好及腰长发,春蓉也已是帮沐浴后的夜逐尘换好了衣服。
花辞低头看着水面上折射出她仿如鬼面的脸,那平平无奇的一面,也因毁了左脸的烘托,显出几分鲜艳。她风俗的挑挑唇角,半眯的眼眸里尽是炙热。
花辞好不鄙吝的牵起唇角,她低着头岳娘等人天然是看不出她的眼神,只是发觉到她在笑,更是感觉莫名其妙。
一行人分开未几时,花辞也悠然起家向外走去,倒不是她在惊骇老夫人的警告,而是她也该出去露露脸。毕竟有很多人对传言并不信赖,这也好让她的大鱼尽快中计。
说着岳娘半屈下身子垂首福了福身,见花辞只是在看书,她也没有绕弯子,直接说了然来意。
作为杀手她见过太多血腥的场面,于她早已不知何为洁净,何为肮脏。每次杀人以后她都会沐浴,偶然在山涧,偶然在溪流,更有在冰湖里沐浴的时候,于她,哑忍了太久,身心已经麻痹。
“二少夫人这是何意?”
岳娘固然足不出户,可又怎会不知花辞在北川城的所作所为,毕竟逸尘先生与老夫人做了买卖,老夫人天然做了充足的调查。岳娘自知其所言非虚,也没再逗留,长叹一声摇着头离了去。
很久便又有一人前来,脚步轻巧了很多,却在春蓉奉迎的声色中,她熟谙来人,恰是前些日子她醒来,阿谁自称老夫人侍婢的岳娘。岳娘敲了门后不见花辞出声,春蓉便兀自推开门,搀扶着岳娘走了出去,由着春蓉的决计,花辞也觉出这个岳娘的身份毫不简朴,也在她略显难堪与惭愧的神采中,看得出她对春蓉的做法并不附和。
岳娘不解的问道。花辞也终究放动手中的册本,抬开端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如果我死,夜逐尘也会陪葬。”
花辞嘲笑无语,莫说来人有何诡计,就仰仗老夫人想将统统流言流言推在她身上的做法,也让她不耻。花辞反而再度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对于面前站着的七尺男儿视若无睹。
花辞心下策画着是否是未央等人,却又悄悄反对,即便她们进不来夜家,也会想方设法通报动静,决然不会自报身份找上门,如果被故意人得知,岂不是死路一条。
玉娇娆的出售,玉小巧蒙受暗害,这统统激起了她的兴趣,她竟向来没像现在这般巴望活下去。活着去复仇,是的,让统统伤害她们的人生不如死。
也正在此时春蓉忽的突入房内,看着坐在打扮台前一袭红衣的花辞,以及她狰狞的面庞,一声惊呼几乎瘫坐在地。待她看到镜中人,右面近乎完美的面上那高耸的白,更是不由自主的打个寒噤。
“换水。”
一股幸灾乐祸转眼从她眼底流出,她暗自弯起唇角,之前的怯意也少了几分。特别是见花辞从不与其多言,只觉得她是不敢。遂对着身后的六名家仆挥了挥手,独自走向床前,一如昔日的围着夜逐尘繁忙起来。
她虽依仗本身特别的身份在夜家横行霸道,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闺阁里的小女人,见过的也只要内宅里的争斗。固然血腥,却也都在公开里,哪见过她这么大的杀气。
“一名女子自称莞姮楼之人。”
“蓉儿前来服侍二表哥沐浴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