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株连四族

孟家本籍泉州，灭父族四在京中受连累的也只要王问樵一家，但本籍康安的安家就分歧了，安云昌犯法，被连累的足有七家，衙门奉旨，在康安城中足足锁了一百余人，这还不算一并被关押的各家奴婢。除此以外，刑部与孟回舟和安云昌沆瀣一气、收银子减罪过的六名官员也一并被抓。一时之间，都城各衙门人满为患，衙门核心满了人，被抓之人的支属们四周驰驱，乱做一团。

官差拿人，应是圣旨已经传下来了。姜慕燕担忧外祖母一家，立即派人去升平坊探听动静。派出去的人很快就传回动静：王家二舅王问樵及其两女一子，皆被抓了。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被抓进的不是京兆府，而是西城兵马司的大牢。

四姐妹沉默半晌，姜慕筝道，“这是万岁即位六年以来，第一次降下如此重的科罚。”

姜二爷超出这些老弱妇孺，望向人群外探着脖子冲他动摇手的王访渔等人，心中有些烦躁，干脆抬手扶住本身的额头，晃了晃身子。

“二爷，小妇人家里另有很多绿豆，这就去取来给您送到府上去。”

鸦隐退出去后，姜家蜜斯妹面面相觑，读书不敷多的姜留小声问，“万岁要灭他们哪四族啊？”

姜慕燕用力点头，“必然没事！因为我二舅已经休妻，与孟家没有关联了。对吧，六妹？”

王访渔等人眼睁睁望着姜二的马车被世人簇拥着走了，急得直顿脚、瞪眼。

王老夫人怒极，指着大儿媳骂道，“你拍着知己讲，这两年，你爹为了让孔能在牢里过得舒坦，从我王家拿了多少银子去补助他！”

孔氏也跟着劝，“是啊，娘。妹夫既然早早给二弟送信让他休妻，就申明他已经推测会有这一日，二弟和孩子们只是去牢里走个过场，不会有事的。”

见老婆越说越离谱，王访渔狠狠瞪了她一眼，让她闭嘴。孔氏嘴虽闭上了，但拉着婆婆的手却没有松开。

孔氏低头不敢言，内心倒是极不平气的，暗道那还不是因为您给mm挑的好半子么，我兄弟被关在西城大牢里，如果姜枫肯为我弟弟说句话，我爹用得着往里送银子？！再说送出来的银子，还不是进了你那好半子的腰包！

“……头晕脑胀，怕是受暑了。”

王家老宅内，王访渔的老婆孔氏双手合十，连拜四方诸天神佛，“佛祖保佑、菩萨保佑、如来保佑……官差千万不要来，千万不要来……”

连累，是比满门抄斩更重的科罚，安、孟俩家人及他们的亲眷，都会被斩杀。非论长幼，非论男女……

王老夫人的面色这才和缓了些，叮咛道，“你快去，必然要将你二弟和孩子们尽快救出来。最好不让让他们在牢里过夜，那处所阴气重，会折损阳寿的。”

见此景象，康安城百姓也因数十年来的第一庄连累大罪大家自危，不敢大声语。待各衙门外贴出安云昌和孟回舟所犯下的大罪，由衙差高诵三遍后，世人这才明白安孟两家为何会被处以极刑。

“是啊娘，妹夫必然费了好些工夫才把我们几个从连累里摘出来，您这会儿跑到会嘉坊去，不是给御史送人头么？如果御史们参我们一本，恐怕我们都得被抓出来，产业也会充公。娘就算不为本身想，也要为您的两个大孙子……”

得杀多少人？王家会不会被连累？这些题目得等三司定出斩杀名单来才气晓得。不过，姜留感觉王家应当不会有事，“咱大舅是国子监司业，二舅是青衿书院的山长，都是读书人中德高望重的，应当不会被连累吧。”

鸦隐点头，“临时没有。”

“女人，女人！”刮了胡子的鸦隐从院外跑出去，如何看如何像个咋咋呼呼的大马猴，“六女人，大动静！”

姜留问，“另有其他动静吗？”

“母亲！”王访渔撩衣袍跪在母亲面前，苦苦劝道，“二弟和孩子们被抓，儿内心跟母亲一样焦心，妹夫一向在京兆府中，您便是去了会嘉坊也于事无补。”

姜留一边给姐姐擦眼泪一边劝着，“姐姐别慌，爹爹必然早有安排，二舅一家不会有事的。”

姜慕锦和姜慕筝都看着姜慕燕，姜慕燕便解释道，“按我朝刑律，‘九族’指的是父族4、母族3、妻族二。这四族指的便是父族四，即：犯法之人的百口长幼；其出嫁的姑母及姑母的儿子百口长幼；其出嫁的姐妹及外甥一家长幼；其出嫁的女儿及外孙百口长幼。”

“就是！”

“二爷这是累坏了，快走，快走。”

因而乎，待姜二爷披着暮色从京兆府出来时，发明围在京兆府外还未散去的世人，看他的眼神格外……和顺。

儿子被抓，王老夫人急得没法，“快，快安排车马，我要去会嘉坊！”

王访渔赶紧劝止道，“母亲，不成。我们此时去会嘉坊只会惹人谛视，反而会让妹夫不好从中调停，为二弟讨情。”

不知是想安抚众姐妹还是想压服本身，姜慕燕大声道，“战国时秦国左庶长商鞅曾云：‘重刑连其罪，则，民不敢试。民不敢试，故无刑也。’”

本来，当年刑部那场大火是安云昌放的！

“安孟两家的罪定了，遵循他们的罪恶，本该连累九族的，但万岁开恩，只灭其四族。”鸦隐回道。

滴翠堂内的四姐妹同时放动手中的羊毫，姜留道，“讲！”

孔氏嘟囔道，“瞧您这话说的，我兄弟在牢里待了两年多，不是还好好的么。”

姜宝也反应过来，号召道，“诸位大婶、大嫂、女人们请让一让，我家二爷受暑了，要马上回府医治。”

本来，姜二爷的父亲姜冕是被孟回舟杀死，并被他栽赃嫁祸的！杀了姜冕扣了屎盆子还不算完，孟家还用巫蛊邪术害姜家，要姜家百口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见母亲非要去，王访渔只得接着哄劝道，“母亲莫急坏了身子，儿这就去京兆府外等着，只要妹夫出来，儿必然上去问明如何才气救下二弟和三个孩子。”

“人都去了牢里，你们还说无事！”王老夫人怒极，甩开儿媳的胳膊便往外走，“来人，备车！”

这些人罪过滔天，死不足辜。然后，姜家的遭受实在让人感喟，姜二爷实在令人……心疼和佩服。

“……”

姜宝和姜猴儿立即上前架住他胳膊，“二爷，您这是如何了？”

“有事理！”姜家四姐妹说完，又堕入沉默。半晌后，姜慕锦小声问，“这回……得杀多少人？王家会有事吗？”

姜留点了点小脑袋，“姐姐说得对。”

姜慕筝点头，“应不会有事的，你们别担忧。”

还没数伏呢，二爷就中暑了？姜宝微愣，姜猴儿立即大喊小叫道，“快，把马车赶过来，二爷受暑，头晕脑胀犯恶心，走不了路了！”

本来，寒山观的观主溶日竟是妖道！

“善和堂的金郎中最善治风寒暑湿，老婆子这就把他请到您府上去！”

很快，外边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姜家四姐妹向外张望，小书秋跑出去道，“女人们，孟家人全数被官差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