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刑部大火的真相
“不会，我甚么都没做！”安云昌大吼道，“都是你逼我的，这些年我做的事都是你让我做的。你是充公肃州的贡献，但肃州给我的财帛，一半多都进了你的口袋，不但肃州，另有沧冀博三州大旱、西平三州受灾时，处所奉上来的贡献，也都进了你的口袋……”
见他蠢成如许，孟回舟忍不住点头感喟，“你当真觉得，老夫手里握有的罪证只这一张？”
，
“我孟家与姜家，早已势不两立，你去不去姜枫面前构陷老夫，又有何妨？”孟回舟回顾，感喟道，“云昌兄，事到现在，你还是多为修玉想想吧。我们都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整日劳繁忙碌，为的还不是儿孙么。”
这些年，安云昌除了白头发和皱纹，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孟回舟更加瞧不起他了，持续打单道，“再拖下去，你的罪证会越来越多。届时不知你不能脱身，安家九族都会陪你一起下鬼域！”
安云昌咬牙切齿，“这里不是衙门大堂，你不要跟我打官腔，如何回事儿你知我知，谁都晓得！你孟回舟敢说充公过处所的贡献？你发誓！”
姜二爷抬手揽袖，将孟回舟和安云昌用过的茶杯搁置一旁，取出洁净的茶杯，斟满茶送到张文江面前，笑道，“本来肃州一案，六部九寺的衙门都收了肃州知府的贡献，还是我们京兆府最洁净，大人廉洁清正之名，公然天下皆知。”
他们走后，雅间角落里站出两人，此中一人白面长须五官端方，另一人身姿如松容颜如玉，恰是京兆府尹张文江和西城批示使姜二爷。
安云昌无言以对。
安云昌被纸团噎得翻白眼，灌了一杯茶才缓过来，干脆破罐子破摔道，“你另有罪证又能如何？康安城六部九寺衙门，哪个充公过处所贡献上来的东西？若要查，康安城内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个个该死！”
“安大人大哥胡涂，或许已经忘了当年主审肃州案的人是我与姜冕，肃州送来的卷宗，当然是由我二人先行检察。”孟回舟嘲笑道，“若不是我撤下这张纸，你坟头的草都要高过修玉了。”
听他立下如此毒誓，安云昌愣了好久，心更凉了。
“你……你……”安云昌又惊又怒地瞪着孟回舟，骂道，“你竟派人监督我！”
孟回舟冷声笑了，“本来安兄将这些礼尚来往也都算作贿赂了？你是送了，但你府上有事摆宴，我也按例送了归去，这要如何算？”
孟回舟安然听他号令，然后抬起眼皮问道，“你莫要血口喷人，你何时送我财帛了？证据呢？”
孟回舟不急不缓地自胸袋中取出一张纸，拍在桌上，持续吃茶。安云昌忍不住上前，看了一眼后便大惊失容，“你……你……”
孟回舟最后道，“你静下来后，细心想一想吧，这件案子若真到了大堂之上，安家满门必然一个不留。”
“我就一个儿子，你有三儿一女，孙辈成群，你逢事便要给我送帖子，我送你的比你送我的多上数十倍！”安云昌这口怨气，含了不是一年两年了。
“你三个儿子结婚、你嫁女儿、你孙子满月、你升迁……”安云昌一样样地算，“哪次我送畴昔的礼品低于千两？”
皆知个屁！京兆府是管都城和京畿民政事件的，肃州远在千里以外，人家便是要贡献京官，也贡献不到京兆府来！张文江翻了油嘴滑舌的姜枫一眼，“他二人的对话你都听清楚了，这案子你想如何办？”
“你当我手里没有你犯事的证据？”安云昌嘲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孟回舟这老狐狸是谨慎，但这十几年来，他不成能做得滴水不露！
安云昌回绝想这类能够，如果真是如许，他还不如一头在墙上撞死。看着孟回舟要走，安云昌忍不住道，“别觉得你做事多洁净，姜冕就是被你杀死的，姜冕留下的遗书也是你捏造的！若我将这件事奉告姜枫，你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待孟回舟走后，安云昌呆呆坐在屋内，直勾勾地望着桌上的油灯出了半晌的神，才失魂落魄站起家走了。
安修玉是安云昌的嫡孙，是他最正视、最喜好的孙儿。安云昌额头冒出盗汗，他俄然上前一把抓起写有本身收受肃州贿赂的纸张抓起，揉了揉塞进嘴里，硬生生抻脖子咽了下去。
孟回舟持续道，“你的谋士、管事、你派去的杀手、被你拉拢的牢头都在东城衙门押着，你派人追杀索永平、放火烧东市、贿赂东城牢头之事，已是板上钉钉。若京兆府将此案呈到御前，万岁定要张府尹秉公办理。若你被押到京兆府，张府尹问起你为何要派人追杀索永平，你要如何应对？”
“安大人，空口无凭，你说六部九寺衙门收了处所的贡献，证据呢？”孟回舟问道。
孟回舟骂道，“真是蠢不成及！索永平只是裘净用来诈你的钓饵罢了，他手里如有真凭实据，以姜枫的性子，早就告到御前了！”
安云昌呆呆道，“就算我留书他杀，索永平还在活着，他会道出当年的本相……”
孟回舟发笑，“安兄是要将这些端到京兆府大堂上去么？如果安兄想，我定作陪到底。届时，你收受肃州贡献的证据……”
孟回舟叹了口气，“云昌兄，你我同衙为官数十载，我对你了若指掌，何必派人监督。”
孟回舟又拿起剪刀，剪掉烧焦的灯芯，又弹了弹火苗，幽幽道，“安兄手里首要的东西，怕是昨夜都一把火烧掉了吧？”
孟回舟竖起三指，庄肃道，“昂首三尺有神灵，我孟回舟在此发誓，若我收了肃州的一文贡献，便叫我死无葬身之地，叫孟家断子绝孙！”
安云昌的眼睛转了几转，不知该如何答复。
安云昌僵了半晌，俄然笑了，“孟大人，刑部办案讲究人证物证，不是凭您空口白牙就能定我安云昌的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