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姜凌的外祖父
还不待江勤良回话，马海明便滚滚不断地讲起康安城中各处好吃的好玩的，这语气好似他不是只来过一次康安，而是家在康安普通。江勤良素知他爱显摆，只冷静听着，目光在路两旁的行人中寻觅着。
姜凌只在三四岁时见过外祖父，当时他还年幼，记不住外祖父的模样。但就在方才，他一眼就认出了外祖父。看到外祖父，姜凌就想到了娘亲，眼眶也红了。
一阵风裹着花瓣和青草香吹来，江勤良抬手捋了捋斑白的髯毛，举目远眺，“马将军与令兄一文一武，却一样出类拔萃，甚是可贵。”
本身客岁还曾入京呢，马海明方才那点肝火立即被江勤良抚平了，他翘起嘴角道，“良叔在左威卫德高望重，军中半晌离不得您。小侄就分歧了，小侄客岁就曾向将军请令入京送文书，见了我家兄长一面。良叔还不晓得吧，我兄长在礼部任侍郎，很得礼部尚书陶大人正视。”
“驾！”王章山双腿一夹马肚子，纵马而去，随行世人赶紧催马跟上，马海明则被淹没在马蹄扬起的灰尘中。
姜凌的小棕脸绷紧，“父亲说过，不管何时我都是他的儿子。以是不管何时，留儿都是我的mm。谁敢拦着，我就用枪挑了他！”
姜凌转眸望着窗外连缀起伏的苍翠群山，脑袋里一下就跳出mm的笑容。他的眉眼温和了很多，转头与裘叔道，“等外祖父见到mm，必然会很喜好她，mm也会很喜好外祖父的。”
“若说康安三市，本来要数东市最繁华，但客岁送瑞谪仙姜枫担负西市批示使后，用各种手腕将东市打压了下去。”说罢，马海明还啧啧两声，语气中尽是对姜枫的不屑。
“老夫已不记得了。”内部驻守的将领非传召、奉令，不得入京，江勤良含笑道。
马海明才不信，他转头看了看站在路边的瘦高少年，感觉这少年有些眼熟，仿佛在那里见过。
裘叔……
左威卫统领大将军王章山率精兵五百，一起慢悠悠地从蓬莱赶到康安，传闻驻守四边的六卫加上他才只到了三卫，甚是对劲，因为最早到的不是他最迟的也不是他，任何人挑理都挑不到他的头上。王章山信马由缰，遥眺望着康安城巍峨的城墙感慨道，“光阴如梭，掐指一算老夫已五载未入京朝拜万岁了。”
姜凌点头，低声道，“外祖父一眼就认出了我，裘叔，我长得跟我娘像么？”
左威卫随即将军马海明立即道，“斗转星移，但将军您却一点没变，还跟当年一样贤明神武！”
裘叔微愣，没想到少爷已看破了他的筹算。
裘叔忍不住提示道，“少爷可曾想过，一旦您的出身明白日下，您就不再是姜凌，也就不是六女人的兄长了。”
目送外祖父走远后，姜凌回到马车里低头不吭声。裘叔笑道，“老将军身康体健，少爷该欢畅才是。”
裘叔点头，“二爷执意清查刑部大火案的本相，此案与肃州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络，刑部大火案告破后，肃州案必然会被重提……”
“因为她是我mm。”
江勤良转头看了他一眼，暖和道，“老夫听闻姜谪仙做事勤恳……”
步队后的老将江勤良在顿时俯身伸手，“马将军。”
“没事儿，风沙大，迷了眼睛。”江勤良抬袖擦了擦。
裘叔答道，“外甥肖舅，少爷的样貌与您的母舅相像，老将军天然能一眼认出。”
娘亲也说他和娘舅像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姜凌定了定神才问，“裘叔方才没下车，是怕被人认出么？”
姜凌叮咛道，“裘叔不要将姜家卷入肃州案中，任家的大仇，凌儿想亲身报。”
“少爷为何要带六女人去见您的外祖父？”
恍忽之间，裘叔在少爷身上见到了任老将军的身影，他拱手施礼，应道，“裘净服从。”
贤明神武紧跟着的便是帝王风采，这是他能用的？！王章山瞪了马海明一眼，厉声道，“顿时就要入京了，你们的皮子都给本将军绷紧了。哪个给本将军丢了人，归去后本将军绝饶不了他！”
“末将讲错请将军惩罚！”马海明翻身上马，单膝跪地。
裘叔点头，“老夫曾与王章山打过量年交道，此人极其夺目油滑，此时恰是紧急关头，我们还是要谨慎为上。”
“良叔，走了！”前边的马海明催促道。
此处人多，不便利发言。江勤良向着姜凌点点头，姜凌也点点头。马海明见赶上来的江勤良红了眼睛，便问道，“良叔这是怎的了？”
“安云昌和孟回舟信觉得真，已经坐不住了。只要再点几把火，他们必然脱手。”裘叔胜券在握。
姜凌绷着稍显稚嫩的小脸，凛然道，“父亲发展在康安，见了肃州的惨状他会受不了的。这案子万岁想让谁查就让谁查，如果谁也不肯接，那就等六年后，凌生毛遂自荐赴肃州查案。”
“裘叔。”姜凌一脸严厉道，“你不要鼓励父亲接下此案。”
姜凌哈腰捡起马鞭，拍掉上边的土双手奉上。江勤良俯身接过马鞭，冲动得说不出一句话。
姜凌点头，“逢春药铺那边可有停顿？”
江勤良正欲探听马海明为何这般痛恨姜枫，却见一身着青色长袍的高挑少年站在马车边，向他抱拳施礼。待少年抬开端，江勤良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的手一颤抖，马鞭掉在了地上。不消找了，这孩子必然是他的外孙任凌生。
武将门里能出个文官，还在最讲端方的礼部供职，那当然是万分可贵的。马海明笑得对劲，“待入城后，我们去康安西市百味楼用饭，那边的酸汤肥羊小侄吃过以后，感觉这天下再无甘旨，良叔您必然要尝尝。”
“我呸！他不过是仗着一张脸罢了！”马海明忿忿不平，“良叔进城后可不要被他利诱了，客岁入京的左武卫宋颗将军，差点就死在他手里。”
裘叔……
“多谢良叔。”马海明借着他这一拉，站起来翻身上马，与江勤良并马前行，敢怒不敢言，他见江勤良一脸安静，便与他闲谈道，“良叔前次来康安是甚么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