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入瓮

“这话你去刑部讲，秘闻倒要看看尔口中的大半官员都是何人。”尹骞垂眸看着地上的胡建庄，叮咛道，“来人，摘了他的乌纱，将他连同他的犬牙，一起押去西城兵马司。”

“大人的意义是，他会让他夫人脱手？不能吧？”被派去暗中庇护雅正夫人的冯子瑞一脸不信。

胡春桃鼓起腮帮子，“娘，女儿看到姜谪仙跟雅正夫人立在花圃里，有说有笑地说了好久的话！”

胡建庄手一抖，握在手中的纸哗哗响了两声，俯身以头触地，要求道，“请恩师救救门生。”

蠢！姜二爷点头，“他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大要上让他夫人去拜访雅正夫人，好为他本身洗刷怀疑。”

胡夫人兴冲冲隧道，“我们在西城转转吧，除了北城外，康安最好的处所就是西城了。西城街道洁净，治安也好。姜枫实在是太有本领了！”

尹骞指了指他手中的供状，解释道，“苏汉青之女苏卿雅告你行刺其父母，京兆府尹接了她的状纸，命西城衙门查办此案。”

雅正收到胡夫人的帖子后，冲动得双手颤抖，立即让人给姜二爷送信。

待回到奏事院，胡夫人与丈夫道，“依妾身看，雅正与姜枫的婚事，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老爷，妾身想去拜访雅正夫人，请她教春桃操琴。等她嫁给姜枫后必然不会再出来教琴，春桃与她有师徒情分在，今后也好去姜家走动。盯着姜家大郎的，可不止我们一家……”

尹骞站起家，声音还是安静，“你若认罪，诚恳忏悔，秘闻便保住你家人的性命。不然，你胡家九族便与你一起，共赴鬼域。”

该抓的人已经抓了，姜二爷可没心机再去看他的丑脸，便随口叮咛道，“爷没工夫见他，让厚叔待客，必然要接待好了。”

胡建庄平常是没耐烦听夫人念叨这些事的，不过本日他却听得格外当真，“此事件早不宜迟，夫人尽快给雅正夫人下帖，带着春桃登门拜访。既然她在康安城有些名声，想必会拿着架子，夫人少不得要多去几次。”

被摘下乌纱后，胡建庄感觉头皮一阵发冷，“恩师，便是门生有罪也该去刑部或吏部，为何恩师要将门生押去西城衙门？”

“干得好！”策划月余终究有了停顿，姜二爷眉飞色舞，“把你的脸清算洁净，爷过两日有空了，带你去吃酒！”

人老成精，尹骞为官数十载，当然能看出他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他不急不缓隧道，“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有因便有果。便是你不认此事，姜枫也可派人去夔州查你这几年的功过是非，你信不信他能查出让你抄家灭门的罪恶来？”

姜二爷立即站了起来，“是甚么人？”

“前水部郎中潘叶明已亲口承认，十二年前修平阳府汾河河堤的差事是你包办的。只这一件案子，足矣断了你的宦途。”尹骞安静地问，“苏汉青是不是你杀的？”

“是！”

“多谢二爷！”胡子肮脏的呼延图美滋滋地褪下。

第二日一早，一夜未睡的胡建庄早早便起来了，清算利索后出门去拜见恩师左相尹骞。谁知他刚出门，便被奏事院的厨娘泼了一身脏水！胡建庄斥骂厨娘一顿回房沐浴换衣再出门，上车还未走出延福坊，马车又坏了！

姜二爷获得动静后，呵呵笑了两声，“胡建庄沉不住气了，加派人手庇护雅正夫人，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胡建庄握紧供状，直视着恩师已然昏花的眼睛道，“不是。”

人抓住了，天然是要鞠问的。姜二爷不善此道，但他部下有能人，“让贺道斌、周其武和瞿伦学一起上，就算是扒层皮，今晚也要给爷撬开马夫的嘴！”

见恩师垂眸不语，胡建庄只得捡起几张供状看了一遍，随后一脸无辜地跪爬几步到恩师膝前，“恩师，门生冤枉啊。门生……”

姜宝刚出门，前院的管事便来传信，“二爷，夔州知府胡大人来访。”

管事一听就乐了，“小人明白。”

姜慕容跟着丈夫出城回太康后，姜家的来宾也散了，胡建庄领着夫人与女儿回奏事院。胡夫人抱怨道，“老爷，这两日我们就买处院子住下吧，住在奏事院里总有诸多不便。”

呼延图邀功道，“冯子瑞说是胡建庄的马夫，这小子工夫可不弱，如果不是某和老卢，就让他跑了。”

这个“好”来得很快。

冯子瑞恍然大悟，“大人，有事理啊！部属这就派人去盯着他！”

胡建庄认识到不妙，立即弃车骑马赶往北城太傅府。此次他的运气还算好，恩师在家中还未出门。进入太傅府见到恩师，还没等他将酝酿了一晚的话讲出口，便被恩师扔了一脸的供状。

胡夫人笑着，“有本领的人都架子大，这么多年了，老爷还不信赖妾身的本领么，你瞪着瞧好吧。”

胡建庄跪在地上神采煞白地盯着恩师看了一会儿，苦涩道，“恩师，门生虽做了些不敢做的事儿，但与那些赃官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若门生该杀，大周大半的官员都该杀。”

派去杀苏卿雅的胡章没返来，去找姜枫又被老得话都听不明白的老管家折腾得精疲力尽后，胡建庄灵敏的发觉到事情要不妙了。他回到奏事院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转了几圈，便愣住了。遇事不能慌，越到紧急关头，越要沉住气。前思后想以后，现在也只能去求恩师了。

“是！”冯子瑞挺直腰杆，“大人等着瞧好吧！”

胡夫人还没说话，胡建庄便斥责女儿道，“非礼勿视，你的端方呢？爹娘如何教你的？”

十月二十九日，姜慕容出嫁九朝，姜家派人去太康家送酒饭煖女，并接姜慕容返来小住两日。姜慕容进家门不久，呼延图便跑返来了，笑得极其鄙陋隧道，“二爷，某把胡建农户派去的人逮住了！”

姜二爷怕冯子瑞的人不坚固，决定增派人手，“爷让卢定云和呼延图跟你一起行动，必然要捉活的。”

胡春桃鼓起腮帮子，负气转头望着马车外不吭声。

胡建庄苦衷重重，随口道，“此事夫人做主便是。”

胡建庄感受冷气由头顶伸展到脖颈，真是长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胡建庄千万没想到，本身竟栽在姜枫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