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顶缸
姜二爷说到这里,又飘了,“只要咱够本领,他们能奈我何?内心再嫉恨,当着面他们也是得冲爷笑!”
安云昌是父亲的老友,多年的同僚。姜家出过后,安云昌站在了孟回舟一边,与姜家断了来往,但是他也未对姜家做过落井下石的事情。若他找来,当如何是好?
“是。”姜二爷坐好,敛容,不过却偷偷冲三弟眨了眨右眼,姜槐低头闷笑。
“不错。”姜二爷翘起嘴角。
“啪!”姜松一巴掌扇在二弟翘起的腿上,“腿放下坐好,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亏你还是一衙主事呢。”
姜二爷翘起嘴角,“廖纲。”
庆安侯的竹板又抬了起来,吓得廖纲一颤抖,却发明父亲将竹板悄悄落在掌中,一脸考虑。廖纲偷偷出了一口气,小声问道,“父亲,这事怪郑仲礼,对吧?”
姜槐诘问,“二哥,大理寺是刘守成和孟二,刑部是安云昌,那京兆府呢,京兆府是谁经的手?”
“若不是撞上我,黎炎光一案就不算大事儿,孟二得知此案后,主动帮刘氏族人压下案子的能够性不小。大理寺他压得住,刑部靠谁压?”姜二爷再问。
姜二爷却满不在乎,“他若找来,大哥固然一推二六五,这件事我们管不了。他身为朝廷命官,敢做下如许的事就该推测事情败露以后该承担的恶果。”
啪!
姜松有些难堪。
姜槐立即道,“孟回舟!”
庆安侯立即抓住重点,“是郑仲礼亲口跟你说的?”
姜二爷则道,“我本也没想出这个头。既然出了,那就把事情往孟家身上引。我就是要让他们看明白,站在孟家一边就是跟姜家为敌,不管你是大理寺少卿还是刑部侍郎,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遭人嫉是干才,从小到大嫉恨我的人得数不过来,再多他们几个又何妨?”
廖纲跪在地上解释着,“父亲息怒,此案儿真的不知情啊……”
接下来,姜二爷便眉飞色舞地讲他如何骑着贰敬爱的得胜,从南城到北城,如何拿到萧峻平的令牌,如何救下黎炎光,姜槐和郭静平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共同地嘉奖几句。
啪!庆安侯手里的竹板狠狠落在儿子的背上肉最厚的处所,“不知情?不知情你就敢在陈案文书上签章?你不签章,这案子能送到刑部去么?!”
姜槐道,“这个小弟去办,御史台的御史们耳朵长着呢,只要风声在坊巷中传开,他们就会咬住不放。”
“是不易,但事在报酬。此次成与不成,我们都没有丧失。”姜二爷抬高声音,“孟回舟在刑部多年,翅膀甚多,孟二在大理寺也搭上了很多人脉,这一局就算断不了他们的人脉,我们也要给他们划上几刀。”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闲事儿希冀不上你,这会儿你倒有主张了!莫说你大哥,凡是你有姜枫一半的本领,为父也不至于年过六十还要豁出老脸去求报酬你脱罪!”
“不错。”姜二爷点头,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闲逛着二郎腿道,“孟二自夸聪明过人,善追求,这些年在大理寺混得如鱼得水。他凑趣不上萧峻平,便一向抱着刘守成的大腿。这几年,他可没少帮刘守成做事。”
姜二爷笑了,“刘守成老奸大奸,这案子他定不会亲身插手,乃至他都不会开口,大哥三弟,你们说,谁会有这眼力,帮他抹平此事?”
庆安侯府内,庆安侯廖雪丰拿着家法,怒骂廖纲,“孝子!为父豁出老脸求丁海全和张文江,才将你塞入京兆府,你说你这些年都干了甚么?”
“是!”廖纲用力点头。
这……还真不是。不过姜二爷才不肯承认呢,他对劲洋洋地点头,“知我者,三弟也。”
“是。”廖纲挂着鼻涕眼泪,一点点回想当时的景象,“杞县知县郑仲礼亲身将结案文书送过来,跟儿说黎炎光罪大恶极逞凶殛毙刘守成的亲侄儿……”
“是。”姜二爷晓得大哥怕他树大招风,点头应下。
姜松点头,他明白二弟的意义,只是,“这一桩,二弟把大理寺、刑部和京兆府的官员都获咎了,遭人记恨。”
姜松点头,“谨慎些,莫让人追到我们头上。至于大理寺和刑部内,便不消我们插手了,大理寺少卿和刑部侍郎的位子有的是人盯着。二弟,你决不成四周张扬,必然要收敛,低调!”
啪!第三板子,庆安侯吼怒道,“你若赶得上你大哥一半,为父也能多活几年!当时是如何回事儿,你一五一十地给为父讲来!”
姜松低声道,“此时怕是不易。”
姜槐想到这一点,也感觉表情沉重。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么办了。姜松思考半晌道,“接下来不管谁找我们,都要以礼应对,不成傲慢。黎炎光一案会不会牵涉到孟家还不好说,但是我们能够把事情往他们身上引一引。御史台那边,得找人放点风声。”
“二哥是说孟二?”姜槐试问。
“我筹算这么办。”姜二爷往前一倾,姜松和姜槐也向前倾身,兄弟仨几近要头见面了,姜二爷才接着道,“借此一事,断了刘守成、孟回舟和孟二的前程!”
一时对劲失色的姜二爷乖乖放下腿坐好后,姜松才接着道,“二弟说得很有事理,孟回舟在刑部十几年,又当了几个月的刑部尚书,压下这个案子对他来讲也是小事一桩。如果我猜得不差,压下这个案子的应当是安云昌。”
这下打得真疼,廖纲的眼泪都被打下来了。姜二,你给爷等着!
孟三的人头已经落地,隔壁孟家哭嚎不止,两家完整分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断了孟家的活路,姜二爷才气放心。
姜槐也点头,“大哥说得在理。”
御史上尸谏帝王,下监查百僚,以血溅朝堂名流青史为荣。御史间攀比的是一年递上去多少状子,告倒多少个赃官贪吏,这帮人不怕死,是连帝王都头疼的一群人。但历代帝王都明白御史乃是帝王之耳,以是他们再烦再头疼,也不会砍掉本身的双耳。
待郭静平走后,姜松才问二弟接下来有何筹算。
姜槐闻言,也不刻薄地笑了。
姜松面色凝重,“杞县刘氏涉案,刘守成定摘不洁净,孟回舟老奸大奸,逮住他不轻易。”
“廖纲是死不了,但这回他得脱层皮。”姜二爷想到廖纲挨揍,心中甚是镇静。
姜松瞪了二弟一眼,“韬光养晦,谨慎驶得万年船!”
说到这里,姜松叹了口气,“如果如此,安云昌能够会很快找上我们。”
姜槐的眼睛一亮,“说实话,二哥你是不是听到黎炎光提及杞县刘家时,就有这个筹算了?”
啪!庆安侯又是一板子,“旁的案子也就罢了,判斩刑的命案你竟都不看!”
“因为孟三的案子,孟家定没少求刘守成,连孟雅娇他们都舍出去了!”姜槐道。
廖纲哭丧着脸,“每日奉上来的结案文书都有一大摞,儿哪能一本本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