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请二爷高抬贵手
“妾身也感觉光荣不已。”
他但是朝廷命官，杀了他你还能回得来？姜二爷无语了。
说完，雅正夫人昂首看向姜二爷。
刘大憨？姜二爷手中的折扇转了几圈，“留儿被劫后，南市的牵耳目被捉了大半，刘大憨也在此中。爷看了他的供词，他并未提到你。”
事到现在，已没甚么好坦白的，雅正夫人照实道，“破钞数百到几千不等，妾身十年来赚的银两，大半花在此事上。曾寻南市的刘大憨、应天府跑南北货的耿顺牵线。”
“妾身想了四五个别例，都被大人搅结局。”雅正夫人狭长的丹凤眼少了平素的和蔼，添了些火气。
姜二爷手指一拨，收回折扇，“爷喝多了头晕，不想昂首发言。”
她虽没哭，但脸上的神情更让姜二爷动容。父亲被大火烧身后，姜二爷初见父亲尸首时肝肠寸断，却一声也哭不出来。雅正夫人见到她父母的尸首时，定比本身还要痛苦。她一个弱女子苦苦支撑十年走到这一步，确切不易。
侠士？雅正的设法未免太天真了。姜二爷叮咛道，“猴儿，把呼延图叫出去。”
缓缓图之？姜二爷惊奇，“你要跟他走？”
雅正夫人低声道，“雅正只要闭上眼，面前尽是被父母之血染红的山涧。二爷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妾身入奏事院吧……”
雅正夫人只得坐下。
雅正夫人盯着冒热气的茶，缓缓道，“二爷可记得胡建庄？他十年前便心狠手辣，多疑谨慎。此次入康安后必然万分谨慎，除了奏事院，在别处妾身更没有靠近他的机遇。妾身不会在奏事院脱手，让二爷难堪。妾身只想在奏事院内靠近他，然后缓缓图之。”
呼延图出去后，姜二爷问，“你在江湖道上可另有技艺好又靠得住的朋友？有人花四千两银子，买夔州知府胡建庄的首级。”
在姜二爷抬扇一指桌劈面的椅子，“坐下说。”
因而，姜二爷耐着性子好言相劝，“买凶的事，夫人便不要想了。至于夫人亲身脱手，也风险极大。夫人想杀他，他更想杀你，夫人感觉你们二人谁胜算更大？你父母在天有灵，想必也应但愿你好好活着，而不是为了给他们报仇而丧命。”
呼延图解释道，“一个是风险太大，杀朝廷命官分歧于杀毛贼或平常百姓，衙门必然会派出多量人手清查，迟早会查到本相，这是要掉脑袋的；二来，能取知府首级的人必然是妙手，如许的妙手缺银子了，抓毛贼山匪比杀知府轻易很多，他们何必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赚这四千两？并且，妙手多会去大户人家或官家做保护或武师，很少出缺银子的。您看小人，这不就跟在您身边吃香的喝辣的么？嘿嘿……”
“西市现在归爷管，若胡建庄死在奏事院内，爷如何向京兆府尹交代？夫人要报仇，爷不拦着，不过请你移步别处，别在西城杀人。”姜二爷给她倒了杯茶，用扇柄推畴昔。雅正夫人是他两个女儿的教琴徒弟，前些日子也曾帮着姜家牵线搭桥，姜二爷承这份情，才跟她多说几句。如果旁人这般折腾，早被姜二爷派人捆健壮扔牢里了。
他一笑，更鄙陋了。姜二爷摆手让他退下，再看向低头不语的雅正夫人。女子中有她这等魄力和手腕的并未几，如果雅正就这么死了，实在令人可惜。姜二爷感觉本身的两个闺女，特别是大闺女，必然要为此哭哭啼啼好久。
雅正夫人也知姜二爷心软，她咬咬唇，起家跪在姜二爷面前，以头触地，要求道，“这十年来不管碰到多大难处，雅正从未开口求人。本日，苏卿雅恳请二公子高抬贵手。若能活着返来，卿雅必报此恩；若死在仇家手里，卿雅来世再报二公子大恩。”
雅正夫人悄悄点头。
雅正夫人没有太大的反应，“妾身也猜到了，但除此以外，妾身别无他法。只想侧重赏之下或有勇夫，亦或有侠士悔恨那贼人的罪过，替天行道，为雅正报仇。”
姜二爷想着早点回府睡觉，没工夫跟她兜圈子，径直道，“你进奏事院是为了杀胡建庄？”
雅正夫民气一酸，眼泪差点忍不住了，“雅正父母双亡后，被退婚，娘舅和舅母掠取母亲的嫁奁……十年来，雅正历尽人间炎凉，若不是靠给父母报仇的动机撑着，雅正早就随父母去了。现在仇敌即将奉上门，雅正若不去尝尝，又怎能甘心？请二爷高抬贵手，放雅正去吧。若不能报仇，雅正活着又有何用？”
听到她曾雇凶杀人，姜二爷诘问道，“你雇凶出的多少银两，何报酬你牵线？”
“为何？”姜二爷问道。
“美妙琴行不要了？”
“要。先由弟子们照看，妾身杀了他再返来。”
姜二爷不为所动，“你如故意报仇，为何要比及现在？”
“十年来，妾身数次雇杀手去夔州杀他，只是杀手频频失手，以是妾身不得不亲身脱手。”雅正夫人坦言道。
“恰是。”雅正夫人开阔道，“妾身查出十年前是他打通车夫，将我父母推下山涧的。不过车夫已被灭口，妾身没法到衙门告他，只妙手刃仇敌，为父母报仇。”
“你筹算如何杀他？”姜二爷又问。
还光荣？！若雅恰是个男人，姜二爷定要骂她蠢了，“他不提你不是为了你好，是为了自保！牵线暗害朝廷命官但是掉脑袋的重罪，刘大憨没这个胆量，他应是只收了你的银子，底子就没帮你寻过凶。”
“妾身不敢。”雅正夫人夙来暖和的嗓音，此时却带了一股倔强。
雅正夫人凤眸陡地睁大，转头看向胡人主子打扮的男人。
四千两？呼延图风俗性地搓搓手，见二爷身后的姜宝紧给他使眼色，才想起姜二爷感觉他这个行动鄙陋，赶紧垂手站直，一本端庄的回道，“回二爷，四千两是很多，但小人无能，寻不到如许的能人。”
苏卿雅，乃是雅正夫人的闺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