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牵线人

姜二爷立即道，“这些‘被迫改行’本就不是猎户，他们是打着猎户幌子的匪贼强盗，常日里也会收人财帛替人消灾。大人若不信，可派人问问少尹廖大人。”

姜老夫人拦住宗子，“枫儿饿了吧，先用饭，有甚么话饭后再说。”

这话实在太合姜二爷的胃口了，他立即窜改主张，低声道，“十五年前，贵府世子在西市一家酒楼吃酒时，曾偶然间提起平西侯府内西南角小院水井壁上的凹洞。当时在场的只要两人：嘉顺王府的柴二哥和护国公宗子康光举。”

如果问几句话，早该返来了。姜二爷回身向外走，“儿去迎迎。”

姜二爷谢过冯子瑞，接过姜宝手中证明他身份的公文凭据，交给贡院门口的官员验看无误后，跟着天下各地赶来的举子进入贡院。

柴易宽和康光举都是世子的老友，邓发成抬眸见姜二爷的眸子发亮，便持续问道，“这事二爷是如何晓得的？”

办差的都是听上头的叮咛行事，姜二爷也不难为他们，“我去趟京兆府衙。”

“恰是。约莫两个月后，邓世子迎娶乐阳公主，府中广宴来宾，姜某偶尔发明孟三钻进了贵府的西南角小院，后被来寻他的孟二找到，孟二叱骂孟三时，姜某听孟三亲口说的。”姜二爷压着肝火，“以是听到劫匪死在水井当中，姜某第一个思疑的，便是孟三。寻人绑走姜某的女儿这等阴损的毒计，八九不离十，是孟三所为！”

姜二爷内心不痛快，“贡院午正开门，此时已是未正了。”

周师爷不信赖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有如许的胆识，姜留总不能奉告他，本身看着八岁，实则已经二十了吧？！

赵敏德递上一碟子糖，哄着姜留道，“姜六女人再给我等讲一讲你是如何脱身的，可好？”

姜留摇了摇爹爹的手，姜二爷立即道，“师爷因案子受累，该姜某摆酒向您称谢才是。不太小女年幼，需回府昼寝，姜某先送她回府，再返来请您用膳。”

“能写的都写上了，还遵大哥的叮咛，前后查抄了几遍。”若没有昨日留儿被挟制的事，干巴巴坐在考场内前后浏览答卷这类事，姜二爷是绝对不会做的。他现在憋着一把火，把该做的能做的都做到最好，赌着气要考中进士，气死那帮龟孙子！

“姜家与孟家的恩仇，也该清理了。”姜二爷说完，又道，“孟家有个叫竹九的小厮，大年月朔以诈死脱身。姜某派人查过，他绝对没出康安城，只是某查不到他的落脚处。如果成叔发明了竹九，请留他一条命。”

邓发成点头，“二爷放心，在您中进士之前，孟三绝走不出康安城一步。”

待到了时候，贡院的大门翻开后，众举子鱼贯而出。姜宝和冯子瑞等人拔长了脖子，眼睛都看酸了，才见到姜二爷沉着俊脸，压后阵走出来。

“常去牛马市转悠的人，都晓得。”姜二爷回道。

“约莫巳时，京兆府派车过来请留儿去趟衙门，也该返来了。”姜老夫人怕儿子担忧，赶紧道，“你三弟和姜裘跟着去的，说是问完话就送她返来。”

张文江反问姜枫，“那你认不认得牵耳目？”

他们也不想啊！但张大人下了死号令，若姜二爷在春闱期间被人伤一根毫毛，他们的脑袋就得搬场。冯子瑞笑嘻嘻隧道，“二爷刚考完，手腕必然累了吧？您在府里歇着，有事儿叮咛兄弟们去给您办了？”

姜二爷一出府门，冯子瑞立即迎了上来，“二爷去那边？”

姜二爷向来是喜怒皆行于色的性子，他脸上没有一点笑模样，就申明这场考砸了。贡院外各赌坊的探子立即将这一动静，传回各自的赌坊，成果便是姜二爷还没回府，他内场考砸了的动静就传遍了康安城。

见到姜二爷来了，张文江逮住他问道，“尸首的身份方已查清，他们乃是康安城东三十里山中的猎户！姜枫，你可曾与这些人树敌？”

“对，对！先用饭。”姜松也发觉本身太急了些。

张文江点头，这个来由非常充分，若清查下去没有成果，便能够以此结案！

姜二爷皱眉，“离着外场另有三日，这三日你等都要在这里守着？”

姜二爷回府后下了马车，姜松谨慎翼翼地问，“二弟考得如何？”

冯子瑞带人一向将姜二爷送到贡院门口，才请他下了马车，“二爷放心在场内答卷，兄弟们就在这儿等着您。”

听二弟如许一说，姜松的心便放下一截，连声诘问道，“那不能写的多未几？考了几道策问，都是甚么题……”

周其文立即体味了姜二爷的意义，“已经这个时候了？都怪老朽未曾重视时候，饿着了六女人。请二爷和六女人移步端阳楼，给老朽一个赔罪的机遇。”

京兆府衙门内，小姜留坐在桌前，与师爷周其文大眼瞪小眼。她在这儿坐了一个多时候，连周师爷长了几根胡子都数清了，还是不能走。只她为何从车里站出来主动跟着劫匪走，这位就问了三遍！

姜二爷点头，“未曾。”

姜二爷又低声道，“那家酒楼，是刑部尚书孟大人家开的。”

周其文提示道，“客岁冬，白虎天降，万岁辟同穴山为白虎寓所，不准百姓再入山打猎。是以，康安城城南和城东的很多猎户被迫改行。少不得这些人会将怨气，撒在二爷头上。”

这个她也讲了两遍了，姜留刚伸开嘴，眼里便有了亮光。姜二爷大步走了过来，向周其文拱了拱手。

武科春闱内场与秋闱内场一样，只考墨义和策问两科，时候为两个时候。辰时贡院大门封闭不准人出入，午正开门放举子出来，内场便考完了。

您这个工夫送女儿归去，再返来该用晚膳了。周其文稀少的山羊胡抖了抖，还未开口，便见府尹大人从内里走了出去。

牛马市内藏着南城最大的赌场，廖纲是那边的常客。康安城很多见不得人的买卖都集合在南市，廖纲岂会不知？姜二爷又抬高声音道，“大人多问问，没准廖大人连给这帮山匪牵线的人，都认得。”

两人说着话，马车便到了朱雀门，穿过朱雀门后便是都城各衙门堆积的皇城了。皇城各处由监门卫扼守，无人敢在此肇事。邓发成将姜二爷送至此处，就算完成了侯爷的号令，下车告别，带兵拜别。

姜二爷的目光在人群中网罗一圈，只见大闺女不见小闺女，便问道，“娘，留儿呢？”

“西市的梦春坊？”邓发成问道。

张文江皱眉，“廖纲怎会晓得这些？”

周其文站起来行礼，“二爷从贡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