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冤家路窄

姜老夫人可惜，姜慕筝和姜慕燕不舍，姜慕锦偷着乐，偷听了墙角的姜留却明白这定是孔全武搞得鬼。

若没有姜二爷，澄空救活少爷后，任姜裘再有本领，也难在康安城内给少爷安排一个如此面子又与任家毫无关联的身份，护少爷学会文技艺，报血海深仇。

听了几天武经，姐姐们都快成策画家了。姜留竖起两个大拇指，“好。”

“老奴虽为边城军中小吏，少时也曾满度量负，通读武经七书。”姜裘毛遂自荐，“虽说康安城卧虎藏龙，定有比老奴精通此道之士，但无人比老奴更晓得二爷的脾。若您不弃，老奴想舔着脸，讨下这份差事。”

听闻姐妹四个要去东市拜见雅正夫人，姜老夫人非常欣喜，“祖母带你们去。如果夫人应了，是你们的造化，如果夫人不该，祖母再找旁的琴师教你们操琴。”

从外婆家返来后，姜家四姐妹凑在一起筹议该如何办。

二爷走了，裘叔不平话，府里人都很失落。

“多-谢-祖-母。”为了共同姜留的语速，四人一字一顿地喊着，一屋子人都笑了。

姜家蜜斯妹下楼后，还没来得及欢乐庆贺，就见丫环婆子簇拥着孟家老夫人和孟家三姐妹出去了。

待孙女们谢过雅正夫人后，姜老夫人让婆子带她们下去，她留下与夫人谈束脩之事。

姜大郎听得不肯去国子监读书，姜松听得不肯回衙门当差，姜平蓝母子听得不肯回勒县。

听闻姜裘要教二爷读书，府里人都猎奇得紧。

但若要习武，就得吃得饱吃得好才有力量拉开弓、举起千斤鼎；得花银子采办兵器——诸如弓箭等还属于耗材，须得常常添置；还得花大代价请武师，好的武师难寻，以是习武的束脩常常是传文夫子的数倍乃至数十倍；除了武师，通韬略能传授武经七书的徒弟更是难寻、难请，代价天然也更高。

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姜松只能去礼部衙门当差，姜大郎也恋恋不舍地去了国子监，姜凌和姜二郎、姜三郎去青衿书院读书，姜二爷送姐姐和外甥、外甥女回勒县，姜家女人们也筹办着持续去王家学琴。

不肯操琴的姜慕锦，却非常乐意跟姐妹们一起出门，“我们去跟祖母说吧？”

雅正夫人的居地点城外，常日里都是闭门谢客的。探听到雅正夫人在东市美妙琴行之日，姜家人便立即驱车前去。

固然不晓得他是如何做到的，但姜留和姐姐去了一趟外婆家后，发明外婆言谈神采间，对雅正夫人非常不满，铁定不会再请她教琴了。

俗言道：穷文富武。

姜裘再拜，慎重道，“二爷对吾等有活命之恩，老奴所作所为，难报万中之一。”

一贯沉默寡言的姜慕筝主动开口，“裘叔说：山不转水转。以目前的局势阐发，雅正夫人是山，我们是水，既然去王家不成，我们便主动登门去求夫人。三妹，你说呢？”

授经改成听书，新奇又风趣。不止姜二爷兴趣极浓，连姜凌、姜留、姜慕燕也跟着听，再到厥后，府中人都过来听。人多到房内搁不下时，姜裘干脆将桌椅搬到院中讲书，姜老夫人带着儿孙们坐着听，府里的姨娘、下人们站着听，听完后代人还要兴趣勃勃地切磋一番，冷僻的姜家终究热烈起来。

更加可贵的是，姜二爷接少爷回府后，真把他当亲生儿子对待，少爷能这么快从将军夫人惨死的恶梦中摆脱出来，姜二爷和六女人功不成没。姜裘对姜二爷至心感激，以是不管姜二爷有多少弊端，姜裘都认了，至心想帮他。

从姜老夫人的口中，雅正夫人才得知王家不让本身去教琴用的借口。她笑道，“本年确切比客岁忙了很多，雅正难抽出时候日日去府上教琴，若您不嫌弃雅正的琴行粗陋，又能准予女人们出门，雅正可在每旬中抽出三日，持续教女人们操琴。”

“二姐说得很对。《孙子·谋攻篇》中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现在我们只知己，不知雅正夫人那边，应主动出兵刺探详情。”姜慕燕说罢，转头看mm。

好啊好啊！不管是想持续学琴，还是想趁机遇出门玩耍，姜家蜜斯妹都眼巴巴地望着祖母。

恰好此时王家却送来动静：雅正夫人年后不得闲，不能去王家教琴了！

若非肉酥作坊和逢春医馆为府里添了进项，单靠原有的两家铺子一个田庄，扶养府内的吃穿用度已是艰巨，哪能养得起两位武师。通韬略能教七经的徒弟，只比武师更贵。

姜老夫人先是谢过雅正夫人年前对孙女们的教诲，又言明孙女们对不能持续跟着夫人学琴的失落，最后道，“老身也知夫人事忙，但孩子们实在舍不得夫人，以是老身腆着这张老脸来了。不敢日日叨扰夫人，若您得空时，可否指导老身这些笨拙的孙女们一二？”

姜老夫人听了雅正夫人的话，明白她与王家应是生了嫌隙，才不能畴昔教琴。孙女们不去王家也能名正言顺地学琴，姜老夫人当然欢畅，“若能如此，老身求之不得。”

送母亲去绍兴府的姜大郎和姜二郎返来后也插手听书步队，一向听到正月二十，国子监和青衿书院开学。

姜裘含笑不语。若真算起来，能碰到姜二爷，更是少爷的福分。

姜松赶紧起家拱手，朴拙伸谢，“若裘叔肯教，姜松求之不得。二弟的学问，就奉求您了。”

费事人家的儿郎学文，可头吊颈锥刺股，可囊萤映雪、凿壁借光，可用细沙柳枝练字……总之，只要食能充饥，有毅力有恒心再有些读书的天赋，能一步步走到都城入考场，出人头地可期。

姜松先是一愣，但凭着他这半年对姜裘的体味，晓得若无实足的掌控，他定不会说如许的话，姜松越想越感觉合适——有本领又不花银子的授经徒弟，真是再好不过了。

姜松扶起姜裘，至心感慨道，“能得裘叔大力互助，乃是二弟修来的福分。”

再贵，为了二弟的前程也得请。是以姜裘到了后，姜松和颜悦色地奉求他，“只要人有本拥有耐烦，其他都不是题目。”

姜裘教姜二爷武经七书，不像平常的教书先生那般，先让学存亡记硬背下经籍内容，再渐渐讲授。他将书房安插成听书茶馆的模样，本身桌上放着抚尺、纸扇，劈面桌上放着茶水滴心，供二爷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