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玩到一处
郑绣拉着他,隔着棉裤用藤条打他屁股,一边打一边说:“这是给你长长记性,你记取,下回这类伤害的事千万不能做!”
郑绣都不晓得说他甚么好,指着他骂了声:“你真是……”然后就去墙根底下找藤条。
一向到郑誉来喊他归去用饭,朱氏还不见踪迹。
郑仁也猜到了他的谨慎思,遂道:“嗯,你归去跟你姐姐一道吃吧,她在家也冷僻。”
郑绣看着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了,便问:“你这又是那里来的?”
郑誉忙干嚎道:“姐姐哎,我的好姐姐!我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你再打,我明天床都下不来了!”
郑誉在中间扮乖,不幸兮兮地说:“好姐姐,这不没甚么事么,薛劭说那点高度不算甚么的。下回我不如许了,你就饶我一次好不好?”
“等我爹返来了,我跟他筹议一下,尽力说说。”
郑誉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欢畅地跑回家了。
郑仁也不说甚么,就这么耐着性子等下去。实在贰内心也猜到了,朱氏多数是感觉心虚,以是特地避开本身。
郑老头是个寡言爱笑的人,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郑老太道:“都好都好,你弟弟和弟妹都在呢。就算有甚么事,也有照顾。”
郑仁道:“常日我不在家,就阿绣和阿誉在,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我本就不放心。多条狗看家护院也是好的。阿绣也是有分寸的,想来是用剩饭剩菜喂的,那点子东西也不值甚么。”
郑誉忙道:“村口的老槐树那么高,我才爬不上去。”
郑绣是真不明白这年初外头有甚么好玩的,不过想想这个期间的孩子也就这点兴趣了,加上开了年郑誉又要去上书院了,便也没多说甚么,由得他去了。
郑仁不是个嘴馋的人,但面对女儿的情意,他还是欣然地带上了。
郑誉鬼鬼祟祟地拉着薛劭到一边说悄悄话。
郑绣这弱风扶柳的身子,那里跑得过见天在外头撒欢的郑誉,绕着堂屋跑了几圈,她便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臭、臭小子……让我抓到,我非打的你下不来床!”
两小我就这么嘀嘀咕咕了一上午,一向到郑绣做完午餐,让郑誉去爷爷奶奶家问问郑仁还回不返来吃午餐。
郑仁蹙了蹙眉,带着不悦道:“娘,你就别操心那些了。阿绣的婚事我自有主张,如果碰到好的,我天然是挂念着的。如果遇不上,她不肯意嫁,我的女儿也不需求靠甚么婆家,天然能过得好的。”
郑仁也不嫌弃甚么,只是对着老父老母道:“豆饭这类东西不好克化,爹娘牙口和肠胃都不好,还是少吃些好。上回我送来的粳米和白面都吃完了?我转头再送些过来。”
“唉,话是这么说,可绣丫头到底大了,眼瞅着也该说亲了,旁人晓得她这般华侈,内心如何会喜好如许的媳妇呢。”
薛劭当真地点头应下。
洗完衣服,郑绣去灶台上洗了朝食的碗筷,然后筹办午餐。
眼瞅着就要入夜,郑绣怕他们玩的不晓得时候,忙在里头喊:“一会儿夕食就好了!”
零嘴是她之前想了好几天赋做出来的猪肉干,香辣口味。味道固然不比当代的,也不能存放好久,但用来充饥和解馋都很不错。
郑仁朝食后就出了门,去了老头老太那儿。
郑誉忙道:“那你必然要很尽力地说。”
郑誉把鹞子往她面前一推,“姐姐你不熟谙了啊,春季的时候你给我糊的啊。”
郑绣才不管他那么多,拿着藤条就去揍他。郑仁上藤条的时候,郑誉不敢躲,到了他姐姐这里,他可不管甚么了,尽管哇哇大呼地跑,她就在背面追,两人绕着堂屋你追我赶的。
郑老太也纳罕:“照理说平常也就去个半天,午餐前总该返来了,也不晓得本日是不是有甚么事情担搁了。”二老都是刻薄的人,也由得朱氏回娘家走动,如果换到其别人家,媳妇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返来筹办午餐,早就不乐意了。
薛劭抿着唇想了想,他爹不太情愿跟别人来往,更别说教人拳脚了,不过郑家对他有恩在先,他爹也教过他要知恩图报。
二老看到大儿子返来非常欢畅,拉着他问这几日在书院里过的可好。
郑老太亲身把他送到门口,一边走一边有些踌躇地说:“老迈啊,不是娘唠叨,只是我听你弟妹说,你家用粳米白面喂狗呢?这可就糟蹋粮食了。”特别是想想眼下他们一家,还都吃不上那些,说话的语气就不免带着几分抱怨。
郑绣哼了一声,也隔着裤子打了他屁股五下。然后罚他们两个去面壁思过站一刻钟。
郑老太向来晓得郑仁心疼女儿,只是没想到他保护郑绣竟然到了这类境地,连婚事如许的毕生大事都能随她去。未免太纵着她了,也难怪前头朱氏说绣丫头眼里没有长辈。不过她对着有出息的大儿子也有些畏敬,也光荣没有把朱氏交代她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了问。
郑誉嘿嘿一笑,一手拉上薛劭,高欢畅兴地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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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劭点头道:“我爹教过我一点拳脚。”
郑仁耐着性子一点点说了比来的琐事,又体贴他们的饮食起居。
薛劭抿着唇在中间没说话,他发明本身竟然有些恋慕。可真是奇特了,他竟然会被恋慕被打?他做错事的时候,他爹也会罚他,但多数是罚他在院子里扎马步,或者打拳,向来没有打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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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绣斜了他一眼,并不睬他。
郑誉肚子饿的咕咕叫,哀嚎道:“姐姐,先让我们用饭吧,吃完饭再罚站好不好?”
郑绣一看,阿谁歪歪扭扭的鹞子公然是本身的手笔,“我记得这鹞子你不是没放两天就挂树上了么,你如何找返来的?”然后又想到了甚么,柳眉倒竖,“你去爬树了?”
第九章
郑誉还抱着一个灰扑扑的旧鹞子。
郑老太道:“不消不消,家里都有。就是东西金贵,我们大人就不消吃这么好的,粳米白面都留给阿荣吃就好。”
郑仁心道就是因为有这么一家人跟他爹娘住在一起,他才格外不放心,但面上也不好表示出来。
郑绣刚松下一口气,又听他指着薛劭道:“是他爬上去帮我拿下来的!他三下五除二就爬上去了,可利落了!”语气是满满的夸奖和崇拜。
郑绣头疼不已,挥手道:“快来用饭,吵死小我。”
天擦黑的时候,两小我总算回了家。
朱氏这天一大早就回了娘家,郑仁想跟她谈谈关于她插手郑绣婚事的事,但她迟迟没有返来。
郑仁回到家跟郑绣说了会儿话,入夜前就回书院了。青竹书院到小年才放假,正月十五元宵节过了后才开课。
差点把郑绣气个倒仰。
薛劭想说不是郑誉让他去的,是下午他们谈天的时候,郑誉恰好提了句,说是如果他也会工夫,就能去村口槐树上把他姐姐给他做的鹞子拿下来了。因而他就自告奋勇去了。并且那树实在不高,没如何费工夫就上去了。最后他嘴皮子动了动,还是没有辩论甚么。
郑誉扁了扁嘴,又拿余光偷偷瞧身边站着的薛劭,却见薛劭正对着墙壁弯着嘴角在笑,又喊道:“姐姐,姐姐,快来看啊!你把薛劭打傻了,他在傻笑哩!”
郑仁刚才那番关于郑绣婚事的话,天然也是用心说给她听的。就怕朱氏耳边风吹多了,连她娘都胡涂了起来。有了他这番表态,想来他娘也就不会上赶着添乱了。光一个朱氏,手还伸不到自家去。
郑绣给她爹筹办了一些干粮和零嘴带到书院去。
固然这道白菜炒肉丝,在郑仁看来算不上甚么好东西,但其他几人可都是吃的津津有味。连最小的郑荣都吃完了一碗饭,又添了半碗。
朱氏不在家,郑老太家的饭菜就更是简朴。主食是豆饭,因为郑仁可贵来,郑老太还切了一块腊肉,炒了个白菜炒肉丝。家里人丁也很多,就这么一道菜,炒了一大锅,用个饭盆装着上了桌。
郑荣作为百口最小的男孩,又是在郑老太膝下长大,天然是最得她的喜好。
“你是不是学过工夫啊?那么短长,就那么一拳,大牛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郑仁不想同这个扶不上墙的弟弟再费甚么口舌,这么多年甚么都说过劝过了,这弟弟不听就是了,遂也不说其他。
吃过饭,朱氏迟迟没有返来,摆明就是要躲着他了。郑仁也就没有多待,筹办回家。
郑誉很怕他爹的,他爹一走,他就感受整小我都轻松了,拉着薛劭要出门玩。下午晌因为他爹在,他都没有出门。他跟薛劭本有些不对于,但因为早上薛劭的‘仗义互助’,两人又干脆了一天,此时已经玩到了一处。
郑誉也在外头喊:“晓得了晓得了,我们就在四周转转!”
夕食已经做好了,郑绣把饭菜都端上了桌。饭菜的香味在和缓的堂屋里飘散着。
每次都是如许的包管,郑绣听的耳朵里都起老茧了!她喘着粗气,转头就看到了盯着本身的薛劭。因而便上前拉住他,“你也不乖!那么高的树,摔下来断了腿也如何办?他让你做甚么你就做甚么,你是不是傻?”
不过这可急坏了在旁看着的郑誉,薛劭是为了帮他才挨了打,他本身却逃过了,这可太不讲义气了!这么想着,等郑绣打到第五下的时候,郑誉也就挨了畴昔,“姐姐,你打我吧!都是我不好!”
这兔崽子!本身去做伤害的事就算了,竟然还拉上别人!
郑誉小跑着去了。
郑仁承诺下了,郑誉却不大乐意,爷爷奶奶家的饭菜跟自家的差异实在太大了,白米饭都吃不上,吃的还是不好克化的豆饭,更别说甚么肉食了,因而便推委道:“姐姐还在家里等我动静呢。”
郑仁也不好说甚么,只怕是他送的再多,转头爹娘还是不舍得吃的。他也没体例。
郑全固然懒惰,但是对自家大哥还是佩服的,家里老父老母和他们二房,也多仰仗他大哥布施,因此也笑道:“家里粮食够吃,大哥就不消担忧了,入冬前还卖了很多呢。”
郑绣的力量本就不大,又是隔着裤子,打下去底子一点都不痛。
郑誉一脸崇拜:“那等你爹返来,也让他教教我好不好?”
薛劭就乖乖站着让他打。
郑老太道:“你可贵返来,就在这里吃一口再走吧。”说着还要喊上郑誉一起。
书院里固然有食堂,但并不是全天开放。郑绣怕她爹饿着,因此每次都会筹办一些东西让他带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