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此花开尽更无花(3)

林曦嫣然一笑，道：“让公子见笑！菊凌霜自行，不趋炎势，恬然当中悠然自处，谁又忍不去顾恤？公子又何尝不是赏菊之人？”

凌风大叹：“不是花中偏疼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来至一名为“桃源居”的精美院舍，女子悄悄叩动门栓，未几时一个奴婢打扮的女子笑吟吟地迎来，瞥见女子，恭敬中略带玩皮地叫了声“蜜斯返来了。 ”移目瞥见女子身后跟着凌风、段铖，惊了一跳，低声问那女子，二人话语几句，那婢女将三人迎了出来。

女子含笑，道：“公子言重了。戋戋借衣小事还劳公子挂记，岂不显得小女子吝啬吗？”

凌风倒是畅怀大笑，道：“好一个寒铃！本来如此！我见林女人寓所置于万菊花从当中，又将名命为‘桃源居’，连这厅堂也唤作‘菊舍’，想必女人酷 爱菊花吧。”

二人聊意正浓，却见林曦婢女仓促跑来，林曦稍一正色，道：“紫雪，有客人在，为何这般没有端方？”

林曦解疑：“凌公子不必费心，这寒铃一说是我一时髦起取来的。它原是秋金铃，我以寒潭之水浇溉，竟而变异，故我将其改名寒铃。本是子虚乌有，公 子又那里晓得。”

女子见二人衣衫尽湿，轻风中瑟瑟颤栗，心下大动，婉声道：“二位公子是落入寒潭了吧，若不嫌弃，请随我去，我让奴婢给你们拿着洁净衣物来换，不 知二位公子愿否？”

凌风也含笑回道：“看来是我心小了，不过女人芳名可否就教？”

林曦稍是一惊，继而满目赞成之色，道：“凌公子果是懂菊之人。公子品得不错，这茶恰是三铃菊心茶，不过第三味金铃菊让我给撤了，换作寒铃了。”

凌风煞是兴浓，问：“我生于京都汴梁，饱览天下菊品，却不知寒铃是何物？”

凌风常日是极温馨的，本日却非常浮动，竟而能够悠然自笑。只见他温声道：“曦，朝阳之光，好字美意！倒显得我们普通了，鄙人凌风，这位是我二弟 段铖。”

紫雪略有委曲道：“蜜斯，不好了，少主来了！”

他们进了名为“菊舍”的雅厅，女子请他们坐劣等待，叮咛那婢女去泡壶菊茶，顺带将阿旺叫来。未几时，一个主子模样的少年进入厅中，听得女子叮咛 ，便领了二人偏室换衣。

女子嗤但是笑：“公子们倒还谦谦！看二位装束应是江湖中人，事急从权之理必是晓得吧。”言毕却回身向一院落走去，二人欣然随去。

待段铖规矩回笑，林曦斟了两杯菊茶递过。凌风匝了一口，叹道：“暗香怡神，好茶，但是用三铃雉菊花心配以泉露调制？我只品出蜂铃菊和玉铃菊的味 道，不知别的一味是何品，我倒孤陋寡闻了。”

女子和顺地望了凌风一眼，两目相处不觉一颤，女子忙低下脸去，低声道：“小女子姓林，单字曦。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再回厅来，已有阵阵菊香扑鼻，应是菊茶之故。二人又见礼方才坐下，凌风问：“本日蒙女人关照，鄙人感激不已。还望女人奉告芳名，今后我定酬谢。 ”

二人正感身上凄湿难耐，听得此言便若久旱逢甘霖，自是欢乐，然终是初逢，又是女子闺阁，二人稍稍疑虑。段铖道：“如许过分打搅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