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剑气同出
王老虎略一思忖,便已拿定了主张,但是他却不知那柳元的话也是半真半假。前面说世人围攻甄远道也还失实,而前面说甚么毁灭禾山道,倒是柳元本身信口雌黄。
只听“啪”的一声,随即一道银光喷shè而出,固然只要尺长,速率倒是极快,百丈以外,一闪而过,回声从那树干掠过,竟无一丝木屑迸溅,也无爆炸动静,只要悄悄一声,好似蛐蛐低吟,就在那树上打出一个指粗的小洞。
因为这一道葫芦剑气,全由jīng金之气凝成,自有一种锋锐非常的气势。乃至比张桐体内那滴,由他真气化成的剑气,还要凌厉几分。
张桐一见,也是大喜,忙就想把这一道剑气也给炼入体内,到时候二者合二为一,他修为又要暴涨一倍。
张桐内心没底,从速催起宝诀,先把黑狗钉化作剑光放了出来。随即又用神念cāo纵葫芦剑气,瞬时一道银光,没有涓滴停滞,紧随厥后,飞shè出来。
柳元原想拉拢一个王老虎就已经不错了,没想到连带还搭了三个,顿时心中大喜,连对待王老虎,也平增了几分恭敬。
柳元道:“上一次禾山道的甄远道大闹登平府,把府君刘天威父子尽皆殛毙,却不知那刘天威的夫人郑云绮,乃是太华洞yīn阳叟前辈的爱徒。现在yīn阳叟前辈遍邀老友,发誓要为徒儿报仇,更是不吝重礼,亲身上飞蝗山,请出玄牝老祖向禾山道施压。禾山道的权势固然不小,却怎顶得住玄牝老祖的威名,禾山教主已经承诺,不会派人插手此事。到时只剩甄远道师徒,如何能敌世人围攻,最后只要败亡一途。经此一役禾山道必然民气惶惑,届时我等并力,俄然攻他本山,一举将其平灭。然后yīn阳叟前辈在西北开宗立派,我师父与另几位前辈,也可占有禾山旧址,各自留传一脉,岂不大快民气!”
;
他越想越感觉可行,但是此前他跟王老虎比武时,因为先用吞金葫芦摄住凤翅镏金镋,而在关头时候催发不出黑狗钉,却不知这一回黑狗钉与葫芦剑气可否同时利用。
不过现在毕竟不比当年他与飞龙道长交好时,他虽心中不乐,却也不敢透露,绕是眸子一转,另又有了主张,心中悄悄合计:“我若这般前去,飞龙道长念及畴昔友情,多数也不会薄待,可见我形单影只,只怕不免心生轻鄙。我何不趁机再邀几位同道,一来能够壮壮阵容,二来也能相互照顾。”
张桐心念一动,再次进入葫芦,只见那白虎石台上面的九重禁制,还在缓慢转动。石台上面,悬浮一团jīng金之气,正被禁制摧消的越来越小。别的一边,白虎石台,一样是九重禁制同时策动。
所幸那葫芦剑气只是用来偷袭,全仗出其不料,并且速率又快,直来直去打出便可,并不需求舞出剑法招数。转是黑狗钉所化的剑光,因为更要掩人耳目,还需剑术富丽慑人。
他刚被张桐毁了对劲兵器,还几近丢了xìng命,内心一股怨气,正愁无处宣泄。本来顾忌禾山道的权势强大,又惧张桐宝贝短长,一时之间,无从报仇。
柳元笑道:“莫非前辈不知?那禾山道现在已成了众矢之的?”
那禾山道立教至今已有千年,若无一些自保手腕,恐怕早就烟消云散,别说此番玄牝老祖还不亲身脱手,即便脱手也一定就能灭得了禾山道。
但是就在他想催动葫芦剑诀,把那一道剑气摄来时,忽又灵机一动,感觉似有不当,心说:“这吞金葫芦固然妙用非常,但终须是外力,现在我才入门,修炼葫芦剑诀还不到两天,如果冒然借助宝贝,只怕形成根底不稳,一旦影响了rì后修行反而不美。”
王老虎听罢不由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偌大一个禾山道,竟在柳元三言两语之间,等闲就给冰消崩溃了!
因那每一道剑气,皆由jīng金之气凝成,看似只要一点,实则奇重非常。并且由葫芦剑诀催动,御使起来,收发随心,比之平常飞剑还要得心应手。
想到此处,王老虎忙把到嘴边的话,又给收了返来,略一沉吟,转而问道:“禾山道毕竟是大教,人多势众,不成小觑。这些年我虽不时受制,却也只能忍辱负重,不敢生出异心。飞龙道兄意yù振臂一呼,却不知可有万全之策?”
王老虎想罢,立即大笑道:“道友别急,恰好我也无事,陪你一趟也无妨。并且这四周住有一个苍狼怪,西面赤睛山另有一双青白蛇jīng,皆是修为不弱。这些年来,多受禾山道的逼迫,无法惧其yín威,敢怒却不敢言。我若前去游说,必然欣然应允,届时一同共襄盛举,岂不最好!”
王老虎一听,倒是有些不快,心说:“这小儿好不会办事!若我随他归去,那算受邀而至,现在让我单身前去,难道成了主动上门!”
而在此时,张桐还不晓得,被他放跑的王老虎,已经跟yīn阳叟那一帮人勾搭在了一起。待他自思自省,表情安定以后,猛又想起刚才被吞金葫芦化去那只凤翅镏金镋。那金镋固然不是宝贝,但所含玄铁却非常jīng纯,被吞金葫芦化去以后却不知如何了?
王老虎微微一愣,不由皱了皱眉道:“此话怎讲?”
柳元见王老虎终究应允,顿时心中暗喜,不过他此次来,可不但单为了王老虎一小我,忙笑说道:“前辈与家师原是故交,并非外人,小侄此来,还要去拜访几位同道,前辈尽管自去便是,家师早已扫榻相迎。”
瞬息之间,王老虎在肚里转过很多主张,终是感觉不当,正要直言回绝,却又俄然灵机一动,心想:“据我所知,那飞龙道长夙来奸刁多端,遇事无有完整掌控,向来不会等闲脱手。这一次他遣门人前来相邀,莫非已有手腕,来对于禾山道?”
不过这一道剑气,虽不能融入体内,却也另有妙用,只要催动宝诀,就能当作剑丸打出。
张桐心存疑虑,倒是不敢妄动,从速又把功法愣住,将那一道剑气重新驱回白虎石台顶上。
在那白虎石台顶上,垂垂聚起一团jīng光,跟着禁制转动,越加凝实非常,直至那团jīng金之气完整化尽,终究构成一滴水银似的剑气。
柳元以是如许说,也并非口无遮拦,这一次他师父飞龙道长派他来,就是为了收拢一些九阳山四周的妖怪散修,一来给己方助阵,二来也熟谙地形。
张桐心中暗喜,忙将剑气收来,转即又是灵光一闪,心说:“这葫芦剑气速率极快,兼又无声无息,恰好用来偷袭。若在对敌之时,先用黑狗钉引住对方重视,再出其不料突施暗箭,难道又多了一个杀手锏!”
张桐拿定了主张,暂把这滴剑气,当作剑丸利用。只是能力不知如何,他忙又把神念抽出,随即催动剑诀,瞅准百丈以外,一株碗口粗的松树,用手在葫芦底上悄悄一拍。
王老虎固然在妖怪当中,算是有些战略,但是比之人类,还曾差了一筹,并未想通此种关窍,被柳元三言两语就给说动情意,立即哈哈大笑道:“好!禾山道那群贼子,夙来作威作福惯了,现在终究遭到报应,我这就跟道友同去,rì后一道与禾山道做个了断!”
可惜葫芦剑气固然广博jīng深,但是此中所述,更似一篇总纲,只教人如何凝练剑气,却并无详细招式窜改,实在有些美中不敷。
王老虎觉出他的心迹,愈发扬眉吐气,索xìng祭起妖风,连把柳元也给带了起来,径直向那苍狼怪的洞府飞掠而去。
但是这些妖怪散修,长年在禾山道的积威之下,如果柳元不把牛皮吹的大一点,他们也不敢起来抵挡禾山道逼迫。
眼看两道光芒流星赶月普通,他总算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头一次一心两用,cāo纵黑狗钉和葫芦剑气,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
而现在听那柳元一说,顿时又将贰心底肝火勾引出来,心说:“想不到禾山道看似强大,实则却已岌岌可危,我便趁此插他一手。如果成了定有很多好处,即便不成也可攀上飞龙,到他的龙首山去混迹一阵。我与他原是旧识,算是有些友情,又是因他聘请,丢了本来基业。到当时他少不得也要赔偿我几分,总比留在禾山道羽翼之下,受这份鸟气强出十倍。”
张桐顿时眼睛一亮,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气,没想到这葫芦剑气竟然如此短长。速率比黑狗钉快出一倍不止,阵容固然不大,能力却并不小。只要还在炼神境地之下,不管修为多高,若无宝贝护身,都抵受不住这剑气一击。
王老虎刚在张桐那边吃了大亏,这时听得柳元一说,内心立即有些意动。但他凭借禾山道多年,深知禾山道树大根深,门下弟子,不下千人。飞龙道长固然短长,倒是势单力孤,若冲要崛起来,只怕难以讨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