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故地遇故报恩情

赵苟渠孔殷道：“岂是不忠不义，现在皇上被困月州，由江南道行军重兵扼守，并且峦江一带，皆是薛家军，拥兵百万，水陆兼有，早有传闻说薛家自主南朝，现在挟执天子，造反篡权那是迟早之事，魏掌门统帅江北全军，讨伐薛启，则是上奉天道，下顺民气，师出驰名，此乃忠义也。”

“本将受命前来缉拿尔等，快快束手就擒。”薛仁矗立顿时，不动声色，身边副将指着魏川等人扬声大喝。

薛仁一扫吴本四兄弟，以及身后所背三女子，脸上写满佩服的神采，即尔对魏川抱拳道：“知恩不报，是小人行动，家兄对魏大侠有相害之心，仁一旦将魏大侠交到月州城中，就难保魏大侠性命，此与知恩不报又有何异？以是仁并不筹算带魏大侠回月州，并且以马匹赋税相赠，以助跋山渡水之劳……”

四下世人无不惊奇，面面相觑。

一行人将死马托到深林，遣散余马，背着三女子，寻路前行，翻山跃岭，真到天明，方到月山山脉峰顶，回顾望去，果见来路林道扬尘，有人马追来。因而抓紧寻路下山，月山之阴，草木杂生，甚是难行，直到申时方走出山岭，不知身在那边，面前一条通衢横亘，车马之迹累累，世人大喜。沈义武笑道：“此路必定西去依天崖，东进月州，不知断水山南庙门在那边。”

魏川点头道：“不急，前面定有追兵，翻过月山，天气放亮时再看不迟。”

“师叔……”梁秋红早已醒来，与薛仁端倪有交，知他难言之处，此时为报昔日相救大恩，欲放过魏师叔，如此以来，按军法必斩，魏师叔却不忍，因而劝道：“师叔临时依了薛将军，再从长计议，长辈有一计，确保薛将军无恙。”

魏川点头道：“此是朝廷中事，不干你我之事，临时将手札递交忠义舍主陆光坤手中。”

魏川疑问道：“有何疑问？”

赵苟渠俄然睁大眼睛，神光暴射，“若得天子兵符，魏掌门又是武林盟主，可号令江湖，那大事可定。”

魏川不解，皱眉道：“我等步行，何故杀马？”

沈义武点头道：“梁女人多虑了，既便薛国丈篡得皇权，当了天子，自古立长不立幼，薛启为宗子，当立为太子，何需求侵犯本身兄弟。”

魏川点头道：“载送我等数百里，不忍杀之。”

梁秋红咳了一声，“师叔可速去断水山，索得兵符，可压服薛仁，拜为部下。”

世人闻言一惊，本来这时梁秋红悠悠醒来，言要下地，沈义武赶紧畴昔探其脉象，体贴道：“梁女人非常衰弱，需求安息，不益劳动。”

魏川接过手中，谨慎拆开，映着暗淡的月光，通览一遍，遂将手札叠好，支出怀中，长吐一口气道：“依屈公子所示，皇上南巡之际，将兵符派人密交给断水山忠义舍保管，让我等前去讨取，然后渡江北上，调集江北全军，庇护京都云州，拥立太子莫子郎为帝。”

吴本立时双手挥刀，直迎而上，一刀格挡，一人刀斩马，那将士吃了一惊，马失前蹄子，手中长枪被人一刀砍断，震得虎口生痛，惊叫一声，跟着跌扑下去，但腾空又被人扣住，落地时双刀夹颈。众将立时布阵，搭弓上箭，只待薛仁命令。

吴本见状，立时劝道：“魏掌门，此事干系甚大，还需从长计议，不如先去断水山走一趟，再作决计。”

梁秋红见师叔喜色，低头下头，不敢再言。(未完待续。)

“魏掌门，去不得。”项明月亦喝道。

薛仁微微一笑道：“今若带走魏大侠，薛仁项上人头，愧见这一片彼苍，不如一死，何况死乃迟早之事，比起惜日大恩，命又何足贵也。”

吴本暗自苦笑，兄弟几人自离西漠，四周流散，未曾恩遇于人，也没甚么去处，很久不语，沈义武这时想到在分开月州之前，屈大人曾有托书一封，虽不知真假，但此时已经出城，无妨拆开来看，因而道：“魏大侠，屈大人曾托书一封，在梁女人手中，我等皆未曾见过屈公子，依梁女人所说，有诸多可疑之处，不如现在拆开来看，由魏大侠辨以真伪。”

魏川闻言，昂首看向梁秋红。

“此话怎讲？”

沈义武从其言，不再言语。

“只怕师叔一时之仁，而命丧月山。”

梁秋红晓得师叔言不由衷，因而喃喃道：“我辈本是江湖中人，不该过问朝廷之事，可干系到百姓百姓的存亡安危，如果置之不睬，岂不与江湖各大门派缔盟大义所违背，还望师叔三思。”

魏川将信将疑，问道：“贤侄有何奇策。”

一行人快马加鞭，沿垂垂变窄的官道奔驰。

梁秋红用心扬声道：“薛将军需一起西去，到达依天崖再行折回，天然无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故地遇故报恩典

“魏掌门，我兄弟四人誓要杀出一条血路，保恩公脱身。”吴本怒喝一声。

“大胆狂徒，还不跪下受降。”说着飞马而出，长枪直取魏川。

魏川游移不决，行礼道：“薛将军之情，魏某实不敢当，魏某若随薛将军归去，存亡尚未可知，但是薛将军如果白手而归，必斩于军法之下，倘若如此，魏某何故心安。”

因而魏、薛二人执手言别，薛仁命兵马西进，魏川一行自是投东而走，一起只见薛家军浩浩大荡足有七八千人，逶迤数里，个个刀弓齐备，看得世人暗自惊心。

魏川回礼道：“本来中间是位将军，当时不知，失敬失敬！”

薛仁拱手向魏川一礼，笑道：“还请魏大侠为全仁之情意，速速分开。”言罢一招手，便有四名将士将座骑牵了出来。

吴本驳斥道：“四弟，你疯了吗？要陷魏掌门于不忠不义吗？”

赵、吴闻言，赶紧道：“望大哥息怒，小弟只是随口说说。”

项明月插口道：“四哥之意，恐怕只说了一半，待安定薛家以后，可居功而动皇权。”

魏川微怒道：“你要陷薛仁于不忠不孝吗？”

“啊！”沈义武闻言大惊，“若真是如此，那么皇上不保，一旦拥立太子为帝，薛家必定造反，岂不要天下大乱。”

“军令如山，魏某随将军去，望将军念在昔日一面之缘，放过他们。”

魏川更是迟疑不定，欲言又止。

吴本不解，“甚么大事。”

项明月果断道：“如果追兵赶到，发明这些马都已困乏，并且还累死一匹，必知我等行动山路，必然会加快追逐。”

魏川见来者人马浩繁，挺柔握弓，此必是前锋马队，步兵随即便到，既便平常身怀技艺之时，也难与满身而退，现在武功被废，并且又有三位女人重伤在此，岂能相敌，因而上前抱拳道：“鄙人魏川，不知所犯何罪，将军又是奉何人之命？”

“将军……”部将要求一声。

薛仁闻言，叹了一声，面露浅笑：“一言难尽，那日得魏大侠相救，还是未能如愿脱身，哈哈哈，久违了，不想又在此道与大侠相遇……”说罢叹了一声。

魏川等人闻言，神情为之一变，没想到薛仁竟如此侠义，心生佩服。

梁秋红点头道：“小女子命该如此，恐活不过彻夜，就放我下来，此处有屈大人托书一封，交给师叔。”说着从怀中取出潮湿的手札。

吴本闻言，又惊又怒，喝道：“开口，此话今后休要再提，不然休怪大哥不认兄弟。”

梁秋红微微一笑道：“莫非师叔没有看出，薛仁有难言之隐，薛国丈挟制皇上，将逼君退位，禅让于薛，到时候国丈当了天子，那么薛氏兄弟必定争储，手足相残，薛仁如何斗得过薛启呢？”

“末将虽死，不能放过这群江湖贼寇！”那被捕部将气冲冲地喝道。

世人勒马停下，见脚下已是泥土山路，乃月山脚下，因而商讨一番，弃马步行，项明月却道：“如果途步前行，须将这几匹马杀了。”

魏川如有所思道：“国丈并非薛启、薛仁两个儿子，起码另有一个，当时相救薛仁之时，另有别的一人，与薛仁肖似。”

魏川闻言扼腕长叹，“唉，贤侄何故如此啊。”

此言听得世人更加不解，但是独一薛仁面露会心之笑，心存感激地看了梁秋红一眼，“此计甚妙。”

“贤侄此计可否挽救薛将军之命？”魏川一起心神不宁，忍不住问向闭目养神的梁秋红。

赵苟渠显得更加镇静道：“魏掌门，机不成失啊。”

梁秋红见魏川神采不定，忙道：“还望师叔早下定夺。”

薛仁翻身上马，款款而来，一边抱拳道：“魏大侠，别来无恙。”

“千万不成啊，若放了他们，归去没法交代，部属当同受些惩罚，只不过削官减职，可将军在总督面前已立了军令状。”数名副将当即滚上马来，力劝薛仁。

梁秋红持续道：“眼下魏天正魏老将军还在薛国丈手中，危在朝夕。”

魏川点点头：“吴大侠所言甚是，我等先去断水山。”

月邪山头，四野苍茫，深林夜风微微寒意。三个时候，未曾停歇，已是人马困乏，岂知这时，蒋心胯下座骑马失前蹄，嘶叫一声，颠仆在地，蒋心顺势飞身落地，那马倒地吭叫几声，四肢瘫软，一动不动，竟被活活累死。

沈义武便直陈其事，将可疑之处告之。魏川笑道：“梁女民气机周到，过于谨慎了。魏某曾在峦江之上，与屈大人有过一面之缘，记得非常清楚，屈大人脸孔清秀，一身墨客之气，因为魏某双手变白，以是对人的双手非常在乎，当时的屈安，的确是手如洁玉，指若葱根，或许这就是天生丽质吧。”

为首那人薛仁，腰挂长剑，头戴银冠，脸面亦被罩住，只露双眼，得探子回报发明魏川，拍马而至，半晌之间，百余人马，将魏川等人团团围住，来回驰驱，灰尘漫天，呛醒三女子，只是三女子身受重伤，感觉昏沉，见四周人马闲逛，心下一翻，甚难受，又自昏睡畴昔。

“五弟所言极是，魏大侠，还请决计。”

沈义武闻言点点头，“现已出城，不如拆信来看。”

梁秋红脸露愧色道：“师叔莫怪，长辈诓称有奇策，是薛将军之意，并无良策可救薛将军。”

谁知薛仁此时竟抬头望天，叹了一声，遂将头盔摘下，竟是一副文弱之相，魏川大吃一惊，本来是此人恰是那日断水山外所救之人。

魏川环顾一番，深思道：“此处有似曾了解之感，应是九年才走上一趟的蹉跎之路，既然如此，由此向东，可到断水山南庙门。”因而顺道西进，约行十里，突听得蹄声如雷，眺望前路，灰尘飞扬，目睹一波兵马，约有百人，飞奔而来，个个挺枪持矛，铁甲满身，为首一人所骑战马，头裹银甲，落日之下，闪闪发光，近前而看，帅旗上鲜明一个“仁”字，此一带皆是薛家军，“仁”字军，必是薛启二弟薛仁统领，吴本心惊：“来者必是薛仁，乃薛启二弟。”

“师叔莫怪，师叔曾救过薛仁一命，现在他以命相报，是理所该当之事，师叔不必牵心，何况就算师叔随薛仁归去，也只能救薛仁一时？”

梁秋红笑声道：“谋天下之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