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当没有姨娘的大夫人
晚间。
上房中。
归去的路上，顾远霏攥着母亲的衣角，只不懂道：“妈，你让人给白姨娘又是送燕窝，又是送灵芝的，你对她那么好做甚么？”
“都四个月了？”顾老太太冷眼看着兰茵，一句话只说的人更加尴尬：“传闻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就这般没名没分，给人家怀了孩子？”
“她这年纪悄悄的就跟了大帅，又为我们顾家怀着孩子，我要不对她好，那成甚么模样？”蒋玉英没好气的开口。
“那我今后当小妾得了。”顾远霏脱口而出。
“这刚进门，你就如许护着她？”顾老太太有些不满。
“娘，这白家mm有了身孕，您就让她起来吧，有甚么话，我们渐渐说。”蒋玉英绞着帕子，顾念着兰茵的身孕，只大着胆量，和婆母温声劝道。
蒋玉英牵着顾远霏，母女两身后跟了一群丫环嬷嬷，每小我手里都是捧着吃的用的，刚进了屋，就见窗前坐着一道纤细的背影，正对着院子里入迷。
蒋玉英顿时变了神采，冲着女儿斥道：“胡说甚么？”
顾老太太向着儿子看去，顾世勋这一次一走便是半年，此次返来，眉宇间虽神采奕奕，可却较着的瘦了些，本就表面清楚的脸庞只显得更加刚毅起来。
“抬开端让我看看。”顾老太太复又与兰茵开口。
顾老太太将目光落在女子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冷声道：“肚子几个月了？”
听到脚步声，兰茵回眸，见是蒋玉英，便是站起了身子，刚要向着蒋玉英行下礼去，蒋玉英已是一把松开了顾远霏，快步上前扶住了兰茵，与她笑盈盈的说道：“可别跟我弄这些虚礼，你现在怀着孩子，把稳闪着腰，也别喊我甚么大夫人，喊我大姐就成。”
蒋玉英蹲下身子，灯光下，她的眼睛闪动着亮光，只和顾远霏一字字的吐出了一句话来：“远霏，你记着妈的话，你今后，要当没有姨娘的大夫人。”
“兰茵给老太太存候。”一旁的女子亦是出声，她的声音并没有温凉玉那般的柔媚，反而如同空谷幽兰般，带着几分空灵之气，好听极了。
兰茵听着老太太的话，心中只觉无穷羞惭，她低着眼睛，轻声吐出了几个字来：“四个月了。”
顾老太太瞧着，自是心疼儿子，只与顾世勋说了三个字：“你先起来。”
顾远霏自知讲错，只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哎，”蒋玉英笑着应道，只挽着兰茵的手，和她温声道：“你初来乍到，必然有很多不风俗的处所，这些个下人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一个个都是又勤奋又诚恳，我把她们送来服侍你，有甚么不顺心的，尽管跟我说。”
一旁的顾世勋见状，只与母亲言道：“是儿子不守端方，有错也是您儿子的错，和她没干系。”
“您这大夫人当得可真憋屈。”顾远霏撇了撇嘴。
闻言，兰茵的脸庞顿时变得绯红，她垂着眼睛，温热的泪水冲上了眼眶。
见顾世勋带着新纳的姨娘返来，早已有嬷嬷送来两个软垫，一一摆在了二人面前，顾世勋揽着兰茵一块与母亲跪下，与老太太开口道：“娘，儿子给您存候了。”
“玉英说的是，”顾世勋闻言，便是将手中的茶碗搁下，刚欲起家去扶兰茵起来，就见老太太向着儿子瞪了一眼，顾世勋顾着母亲的心境，只向着蒋玉英看了一眼，蒋玉英会心，赶紧上前将兰茵从地上扶了起来。
“娘，兰茵她怀着孩，”顾世勋一句话还未曾说完，顾老太太已是睨了他一眼，斥道：“我有话要问她，你焦急甚么？”
“不是我说，这世上就没您如许实心眼的大夫人，您不但对白姨娘好，对其他姨娘也好。”顾远霏小声嘀咕了一句。
顾远霏不觉得然，只冲着母亲吐了吐舌头，兰茵瞧着面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人，她微微的笑了，只和顾远霏说了声：“你也很都雅。”
老太太坐在主位，就见儿子扶着一个面貌清柔，身材纤细的女子从外间走了出去，关于儿子在青州纳了个白姓女子的事，她方才已是有所耳闻，此时只将目光落在了白兰茵身上，见她固然微垂着双目，可那一双眸子却如同汪着一池秋水，洁白的如同这人间最清澈的宝石，发髻虽盘了起来，可端倪间却仍如少女普通，透着纯洁与羞怯。
“我现在就盼着你白姨娘肚子里是个儿子，顾家有后，我也就放心了。”蒋玉英抚了抚女儿的发顶，和她轻声念叨。
“大帅尽管放心，我必然将白家mm照顾的好好地。”蒋玉英笑着，只扶着兰茵分开了老太太的屋子。
听着女儿的话，蒋玉英倒是可贵的没有怒斥孩子，而是停下了步子，缓缓道：“大夫人不好当，不能妒，也不能怨。”
闻言，兰茵的眼眸中微微一动，她看着面前笑意温厚的女子，终是悄悄地喊了声：“大姐。”
“你先带兰茵下去，她坐了一起车，让上面人细心些。”顾世勋与老婆叮咛。
“多谢您。”兰茵轻声伸谢。
“她们都各有各的不幸，凡是家世好些的，有谁情愿来给人当小老婆？每日待在这见不得人的处所，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你爸爸几次，都是花一样的年纪，我要再不对她们好些，她们哪另有日子过。”蒋玉英感慨。
兰茵抬起眸子，向着老太太看去，顾老太太见她肌肤如瓷，眉眼若画，虽是透着荏弱，却更蕴着洁白，当下，老太太内心微微一沉，只向着一旁的儿子看去，见顾世勋亦是在看着兰茵，见儿子一腔心神都在此女身上，心中只更加不喜。
“妈，您就是德行好，老天可真不开眼，如何就不给您一个儿子呢。”顾远霏不解。
顾世勋闻言，刚欲扶着兰茵一块起家，就听母亲又是开口道：“我是让你起来！”
顾世勋只是一笑，不再说话。
“谢我做甚么，”蒋玉英笑了，“你现在身子重，且放心养着，府里甚么都有，想吃甚么就让上面的人去给你做。”蒋玉英拍了拍兰茵的手，刚要告别，就见顾远霏冲到了白兰茵面前，和她说了句；“白姨娘，你长得真都雅。”
“别毛手毛脚的，把稳冲撞了你白姨娘。”见女儿这般莽撞，蒋玉英当下便是呵叱道。
顾世勋晓得母亲的性子，只微微一哂，松开了兰茵的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