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奶奶说的是实话

“老太太？”林晗雪扶住了顾老太太的身子，颤声喊着她。

顾远霆环住了她的身子，看着她白净蕉萃的面庞，只让她倚靠着本身，和她道：“我们一起守，送她最后一程。”

“夫人，老太太去了。”江妈忍着泪，向着林晗雪跪了下去。

林晗雪听着这句话，再看着顾老太太式微下去的面庞，内心只觉一酸，曾经，老太太曾到处难堪熬她，也曾多次热诚过她，乃至曾一度将她逼上了死路，林晗雪如何也未曾想到，在存亡关头，老太太竟然会冲出来，替她们母女挡了这一刀。

林晗雪忍着泪，与顾老太太点了点头，顾老太太见状，眼角浮过一丝欣喜之色，她的目光微微转开，向着顾爱林看去，看着孩子乌黑标致的小脸，顾老太太伸脱手，似是想要摸摸孩子，可不等她触到孩子的脸颊，手指便是有力的垂落了下去。

顾老太太气若游丝，她抬起眸子，向着林晗雪母女看去，见她们没事，顾老太太似是松了口气，只微小出声，道了句：“你和孩子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刚进屋，林晗雪便是看着灵前跪着一道熟谙的身影，他虽是穿带孝服，身形却一如既往的英挺，是顾远霆。

“不消耗事了，”顾老太太用尽最后的力量，死死的握住了林晗雪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吐出了一句话来：“林晗雪，我就将……将远霆交给你了……”

顾远霆的目光亦是向着祖母的灵位看去，他揽紧了林晗雪的身子，低声说了句：“我也没有想到。”

东苑中，林晗雪一身缟素，就连顾爱林也是披麻带孝，母女两白日时已是在老太太灵前守了一天，到了早晨，孩子支撑不住，林晗雪只将孩子安设好，让乳娘照看着，待孩子睡着，本身则又是回到了老太太的灵堂。

“她说，如果她死了，你只会难过几天，可如果我死了，你就没法活了。”林晗雪眸心含泪，更是显得眼瞳清澈如星。

林晗雪向着丈夫看去，她摇了点头，喉间倒是浮起了几分酸涩：“奶奶是为了救我和孩子，就让我送奶奶最后一程吧。”

林晗雪听着丈夫的话，目光则是向着顾老太太的灵位看去，念起白叟临终前的那些话，林晗雪奉告丈夫：“不恨了，奶奶豁出命救了我和孩子，我不会再恨她，只会感激她。”

林晗雪点了点头，她倚着丈夫的胸膛，和他轻声呢喃：“远霆，我从没想到，大姐会想要杀我，而奶奶……又会救我。”

瞥见老婆，顾远霆低声说道：“这里我来守，你归去安息。”

“你奉告远霆……”顾老太太用力攥住了林晗雪的手，她的眸心蕴着最后一束光，吃力的吐出一句话来：“让她，饶了大丫头一命……”

“我会和他说。”林晗雪的眼睛垂垂红了，看着老太太的生命在一分分的逝去，只觉畴昔的那些恩恩仇怨，也一道渐渐消逝了般。

大帅府中，放眼望去，满目皆白。

“林晗雪，”顾老太太看着林晗雪的眼睛，和她渐渐儿开口：“我之前，是做过很多对不住你的事，我拿我的命，跟你……跟你恕罪了……”

“您又何必如许？”林晗雪说不出内心是何滋味，她看着那一把匕首深深地插进了顾老太太的心口， 别说白叟年龄已高，哪怕换做一个青年人，受了这一刀，只怕也是要活不成了的。

“您别如许说，”林晗雪的眼泪落了下来，只向着那些侍从道：“快，快去请大夫！”

林晗雪闻言，只向着顾远雲看去，就见她被侍从们箍着身子，嘴巴里倒是喊着段让东的名字，一时哭，一时笑的。

“那恬恬呢？”林晗雪又是问道。

“她已经疯了，”顾远霆声音透着一丝涩然，与老婆缓缓道；“我不会杀她，但也不会放了她，我已经让人将她关了起来。”

“远霆，”林晗雪眼圈微红，只看着丈夫的眸子，又是和他轻声说了句：“奶奶临终前，曾和我说过一句话。”

“至于恬恬，我会送她出国读书。”顾远霆摩挲着老婆的手指，此番惊变，只让他的眉宇间蕴着淡淡的萧索与凝重。

“老太太，老太太？”江妈凄厉的声声响起，看着老太太闭上了眸子，只颤动手指去探老太太的鼻息，刚将手指放在老太太鼻下，便如同触电般的抽了返来。

侍卫们冲进了屋子，只将顾远云节制住了，顾远云眸色狂乱，只在那边大笑着，仿佛已堕入癫狂。

“奶奶说的是实话。”顾远霆抚上了她的面庞，与她低低的吐出了一句话来。

闻言，顾远霆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问道：“你不恨她了吗？”

“我死了，远霆最多悲伤个几天，可你如果死了，他那里……”顾老太太说的这，声音只更加的寒微下去：……他那里，还能活？”

林晗雪悄悄地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跪了下去。

“她说甚么？”

“你会如何措置大姐？”林晗雪从丈夫怀里抽出身子，看向了他的眼睛。

林晗雪闻言，眼泪刹时夺眶而出，顾远霆无声的揽过她的身子，将她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