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逃(2)感谢金克丝ii的打赏~
说话间视野上高低下错落在少女身上,青色的衣裙是粗布的,许是穿久了洗得有些发白,袖口另有几处磨损,这确是平凡人家的女儿无疑,只是这头上的帷帽……
阿括不知从那里转出来,抱臂看向她,没有责备,只道,“我这里有一个好动静和一个坏动静,你要先听哪个?”
“秋洄胆量倒是大得很!”
说着作势罢手就要跑路。
罩在脑袋四周的长纱跟着这行动荡了荡,一名侍卫忍不停止抬到半空,生硬了一瞬又放下,不知为何,这女人给人的感受怪怪的,辰王府再不济好歹是个正儿八经的王府啊,他们再是驯良可亲到底揣着利器呢,她竟是一点不安局促都没有,莫非是个没脑筋的?可依着方才的夺目样儿又不像。
守门侍卫发觉到她言语中的窃喜,忙喊道,“女人且慢!”
“我要先故意机筹办。”她又弥补道。
二人嗟叹一声,认命地从腰包里摸出预备买酒喝的几块碎银,“喏,归去买点吃的!”
华笙赶快跟上去,“王爷,她这是想投奔您的意义?”
“王爷!”
秋洄提示道,拍鼓掌放了那只不幸的蚂蚁。
华笙心中一沉。
“当然不止。因为赏格榜赏金丰富的原因,除了官府,江湖上的逃亡之徒也纷繁想用你的性命狠捞一笔,两比拟较,窝在城里乃至更安然一些。”
完了完了,看来王爷是真动了救人的心机。难怪非让他明天大半夜的去方府递帖子,本来是想从大理寺丞方廟(miao)身高低手,但方廟阿谁匹夫夙来是保皇派,不然也不会任着方晓靠近七皇子了,他如何肯在这个节骨眼上见王爷,莫非王爷抓住了他甚么把柄?
“你们人真好,跟传闻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秋洄只当没发觉二人的目光灼灼,不舍地摩挲了下掌中温润的玉牌,还是乖乖放到了男人摊在面前的大掌中,感喟道,“实在那人还让我捎句话,但这大热的天一起走来,我连口水也没喝上,肚子又实在饿得紧,便甚么都想不起来了……”
“好险,差点就被辰王爷瞥见了!”
……
萧辰无声地从王府走出来,见二人呆呆愣愣望着一个方向,猎奇探头,却只捕获到半个青色的身影,转眼消逝在了街角。
秋洄摸脸一笑,却比哭还丢脸,默了一会儿缓缓蹲下身,一手将帷帽抱在怀里,另一手分出一根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里有一只蚂蚁,每次当它吃力爬到圈边沿时,都会被那根手指给无情地拨返来,但那只蚂蚁没有放弃,仍旧一次又一次地往外爬……
想着踌躇道,“女人可否摘下帷帽,让我二人……”
“干吗!”
谈笑间已经摘下帷帽,朝劈面人暴露一个娇媚又甜美的笑容。
“太显眼了。”阿括偏头瞧了半晌,诚恳道。
秋洄确切有才,但他毕竟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又生于商户,对朝堂之上的翻雨覆雨能体味多少呢?只怕没人说得准她对王爷有多少助力。
守门侍卫相视一眼,紧跟上前。
“你此次太冒险了!”
“你这是夸我标致的意义吗?”
辰王府阴魂环抱,他们可不敢再雪上加霜。
“就这?”秋洄挑眉。
“女人手中的玉牌当不得,恐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还是交给我二人吧……”
“摸索?”
上彼苍?
“她好歹是自在身,真正陷于水火的人现在正关在大理寺大牢里呢……”
他不是一向住在皇宫里吗?甚么时候搬出来的?
“就这一句?”
话未说完,少女如同吃惊的兔子,捂着帽檐后退一步,警戒道,“我这般花容月貌怎可等闲示人,还是就此别过了!”
少女点头,“就这一句。”
秋洄一起疾走,肯定身后无人追上来才歇住脚,扶着膝盖喘气。
秋洄一怔,“坏动静。”
少女脚步急停,不甘心转回身来。
顿了顿,收回视野迈开脚,“走吧,方大人怕是该等急了。”
最起码天子脚下,悍贼不敢放肆。
小女人伸出葱赤手指一股脑将碎银都抓在手里,数了数,塞到怀里。
华笙恍然大悟,“可,可王爷总不至于为了她去大理寺劫人吧。”
布衣都遮不住风华,这般惹人谛视,迟早还是被认出来。
这便是赤裸裸的讹诈了。
若受托前来的是名男人,他们尽管拔出腰间的长剑吓一吓另有甚么问不出来的,偏是个弱质纤纤的小女人,温声细语的,实在下不了手。
“不,”萧辰点头,“只是摸索的意义。”
“不可!”
“你感觉我女装如何?他们能认出来吗?”
的确很女人,就是……
虽隔着面纱,能觉出她在咧嘴笑,大胆地凑上前,掩嘴低声道,“君救我于水火,我助君上彼苍。”
“当真?”
“沈溯住在南城门四周的一间堆栈,仿佛这两日会出发。”
二人反应过来忙拱手,将玉牌呈上,又将方才的事详细交代了。
若王爷当真要挽救秋家于水火,那冒的风险也太大了。皇上正愁没有机遇撤除他呢,这个时候跟秋家扯上干系,毫无疑问会惹得一身骚,说不好勾搭西域诡计摆荡大历的祸首祸首就直接换人了。
她可不感觉萧辰会和那两个侍卫一样好骗,他们之直打仗的也很多了,凭着萧辰狐狸一样的嗅觉,定能一眼认出她。
萧辰勾唇一笑没有答话。
阿括舒口气,将刺探了一上午的环境照实说出,“统统城门都在严格盘问,守门的兵士人手一份你的画像,我们连出长安城都难,更别提早去西域了。”
“你还没说好动静呢。”
“她胆量一贯很大,”萧辰捏着玉牌轻笑,视野还逗留在那处街角,很有深意。
华笙惊奇道,原觉得他应当早逃离了长安,谁道人家不但没急着逃脱,竟还敢往王爷跟前凑,眼下出城的各个关隘扼守得比筛子还密,他怕是无路可走了吧。
沈溯?
萧辰摸着下巴,是助他篡位胜利的意义吗?
这事理秋洄是懂的,不由苦笑,“真真是前有豺狼后有猛虎,我本日才体味到何谓四周楚歌!”
语气中尽是小便宜没得逞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