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为民除害

金臻忽地感喟一声说：“想不到这札县就在植城附近，尚且官民勾搭坑害百姓，现在天下可谓吵嘴倒置，扰扰不堪。”

我见他嘴硬，心中愤怒，一刀扎在他腿上，那人疼得叫了一声，当即被我点了哑穴。

他才真的惊骇，忙说：“小的说，大侠饶命！实在是知县和族长一同筹划的，如此行事已经三年。先是弄些鬼神之说，让这些百姓惊骇，然后就找了个神婆假托神仙，说每年都要向神仓捐粮才可免灾。春秋各交一次，专拣青黄不接的时候拿出去卖掉。”

那人早怕了我，忙将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却不防人地陌生，不辨途径，恰好路越来越难走，好轻易逃进山里，倒是青泥滑苔，藤蔓缠绕。我还好，金臻也不知摔了多少跟头，弄得一身白衣开了染料铺子普通，好不狼狈。不过那些衙役也并没有追来，我俩便坐下来喘气歇息。

“不敢！不敢！小的真的不知这里头的事情，只是在这里等着拉粮食。”

“必然是之前逃窜弄掉了，”金臻苦着脸道：“这可如何是好？！”

金臻转头，见我不从速帮手，反倒笑他，立即有些恼了，嗔道：“还笑，我都急得要上树了！”

正谦让着，只听有人呼喝。百姓立时乱起来，我一看有几十个衙役手执棍棒，此中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捋着山羊胡子大声D县令知悉你们这里有刁民反叛，特地派人前来弹压，凡是无关人等，速速退离此地！不然全数以乱民定罪！”

我心念陡转，如果要杀了这班衙役天然不是难事。过后我大能够一走了之，但恐怕要扳连无辜百姓。现在百姓既已晓得这此中的枢纽，那么官府也何如他们不得，毕竟法不责众，最多过后找些说辞来讳饰，这是官府的看家本领，倒不消为他们忧心。

我打趣道：“这话怕是该我说，我又没动不动就服毒，更没有寻甚么医书圣典的癖好。”

那些百姓听了，似是过分不测，只是面面相觑，半晌竟无人言语。那族长指着我怒喝道：“那里来的疯子？！再敢胡说惹怒了神明，将你打入十八层天国！”

“那神仓里的粮食减少，百姓不会起疑吗？”我问他。

金臻看着我笑道：“这番真是大快民气，和你在一起老是有别样的经历。”

百姓群情激愤，立时将神仓中的粮食都拿出来分了。有几个年纪大些的村民，将族长围在当中厉声诘责。

我拍动手问他：“你是本日才晓得么？我可早就领教了。”

我一看，此中一只猴子手里拿的恰是金臻的手稿，玩弄来玩弄去，另有几只围着它作势要抢。金臻一见立即大呼：“我的手稿！”

金臻一手抚着胸，边咳边喘边笑：“水袭你跑得好快！的确像兔子一样！”

“答复我的话！”我喝道：“刀子不长眼，再啰嗦就赏你几个透明洞穴！”

那猴子被轰动，机灵地将手稿藏在腋下，金臻看得起急，忙忙去爬树。倒是手忙脚乱爬不上去，我见他的模样实在好笑，忍不住笑出声。

这时，那族长如得了救星普通，从人群中挣扎出来指着我和金臻对那师爷说道：“就是那两个妖人，霍乱百姓，漫衍谎言！”

我心想竟然另有官府的事，可见现在天下已经荒唐到了多么境地！我站起家来，拖着他大步来到祠堂前。朗声说道：“大伙儿不要被骗了！这粮食都被族长结合着外人偷出去卖了！你们不信出来看看，这个就是偷运粮食人，被我抓住，早一五一十说明白了！”

“不如我们转头找找看，应当能找到。”我安抚他。

他半晌不语，如有所思。我也不去叫他，兀自坐在一旁歇息。又过了一会儿，金臻“哎呀”一声，将一向背在背上的竹箧底朝天翻过来，内里的东西全被倒了出来，我一看，唯独少了那本被他视若性命的医书手稿。

想到这里我又向门口走了几步，将门板弄得吱吱响。内里的人听了觉得是老鼠，就来开门。我极快脱手，将他点倒。剩下那一个还要跑，两步便被我追上，将鱼肠剑架在他脖子上问：“是不是族长同你们通同好的？！这活动作了几年了？！”

我挑眉：“哪有？清楚像豹子一样！”

世人听了，轰地一声，早有几个年青人冲进了神仓。族长见势不妙，刚要逃窜，就被金臻扯了返来。

“这一层我们早就料着了，只跟那些老百姓讲这仓里有神仙住着，粮食少了天然是神仙吃了，谁敢多嘴？”那人说话间很有几分对劲之色。

那师爷便一挥手，衙役们立时朝我们抢了过来。

金臻很有些过意不去，但毕竟不忍丢弃那本手稿，我也分歧他啰嗦，站起家顺着来时路寻去。走了约莫一盏茶时候，忽听头上有吱吱的叫声，本来是一群猴子在树上攀来跳去。

稍待一会儿，我解开他的哑穴，问道：“说不说？！不然当真宰了你！”

眼看衙役已经奔到近前，我一把扯了金臻发足急奔。因为来时的路已经被阻住，我只好朝相反的方向跑，筹算跑进山里好把这些人甩脱。

“大侠饶命！不干小的事！”那人浑身筛糠道。

我嘲笑：“亏你还是族长，不知身后有何脸孔去见列祖列宗！”说着将那人扯到身前，喝道：“当着世人的面你不成有涓滴坦白！”说着便举剑欲刺。

一句话说得他直笑，此时早有村民把我们围起来纷繁说着伸谢的话，又热忱地拉着我们留下用饭。

我推他到一旁，几下就爬了上去，那些猴子见我如此快就爬到树梢，立即乱叫着跳到别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