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宗史•龙天氏阿音传》
候假得归,入山遇怪杰,得授摄生搏斗之术,并觅猎寻踪诸般。
思远公亦在其列,公以所藏《范滂传》授之:“勿觉得念。君子所当重者,其有甚于父母。”
时西南匪患疴沉,多与村夫交代,又地峻势险,绝类新军初起游击之时,此消彼长,未可促克。
诸匪传公擅道术,能摄神兵,惧之犹甚。
刘公深觉得然,召公问所据,公曰:“吾乡情也,实可验之。”
公乃间刺秘密,以周国事,其事极秘,虽宗人未可知。
“公之淡泊,为其忧必不在己身,故其思必不在己遇也。存续之功,世皆高其子之勤,而未有明其父之远瞻者,惜乎!”
时论汹汹,与卖国等罪,公谢曰:“教子无方,使乖舆议,今当避位,以让诸贤。”
年七十,始授皮公,以其性佻,止于儒。
公深切浅析,因循善施,所讲每起一絮,厥后敷连广涉。
因而从学者众。
命其以症为敌,施兵法以克之。
尝集诸生,令各言其志,语皆浪漫,唯公曰:“传道授业。”
度公猎户出世,西南俚称“跑山匠”者,又行四,莫敢直呼其名,但以“跑山共四”代之。有遇,多降。
相呼从学,申明再噪,而公已近期颐矣。
吴氏乃出嫁奁两合,手治行囊,并与良才公罟五溪,得鱼一石。
公觉得天赋,益爱重之,日与游山川,辨草木虫鱼诸属,凯广其智,渐使接人。
至愈,皆返,公奇二人之才,乃开网课,虽远绝重洋,亦日授之。
皮公乃置公课于网上,令好之者皆可得教。
小将至,则言四旧已除,勿复烦劳。李氏宗祠赖此得保。
皮公遇之德意志,悯其纯孝,携返,祈公施教。
亦有忌公功著者,乃投匿信,暗刺曰:“军中有某,于旧党布恩,于新党亦如旧。以笔墨交诸军,以暗语交诸匪。操弄神鬼,至有号称。其志非小。向之所降,非降吾党,乃降某降鬼神也。”
刘帅与语很久,知其所系,嗟叹而释之。
因退,携妻返乡,宁息其事。
文革至,公遣之返乡,与思成公秘议,藏字派碑于灶下,去祠堂瓦,置之场坝,践为块砾。
后军中拔干才,能文者多进,诸军始悟公之德,感佩尤深,然公已去矣。
试金陵师范,即中,然乏中馈。
群酋惧,欲遁,村夫执之,送县,唯李二毛子单身得脱。
夹川贼平,半旬罢了。
四年,每占科魁,超驰绝逸,平辈望尘。
乃改授简化字。
公闻之,讶曰:“不料剿者亦可得号也!”
公亦不辨,谒刘帅曰:“三省已定,储固请辞。当入教职,以展平生之志。”
刘帅征西南,邓公为参军,以公土著,才调拔群,乃擢入军中,叙前功为羽林参军。
诸生多慕之,虽终业,仍多款曲。
公于校识马列,入秘党。
后见公夜读,因问之,知在会殿之间,乃大嗟讶,迟疑很久,终去,未明所踪。
皮公长成,又遇星准,诱之改志,授魏晋文学,使成名导。
即用公策,所过平灭,其势破竹,如巨灵之捣蚁穴也。
公返,刘公抚之曰:“壮哉!吾军之定远也!”
思远公在哥大,得《古今图书集成》,决然不返。
乃回籍,与村夫立约,派遣所亲,量土而耕,贼势分离。
所集诸书,不计门类,中西贯汇,而识问日深。
时为民国,国运艰疲,思潮奋涌,或多冲突。
简化字至,公读之终夜。达旦,对思远公叹曰:“用心良苦如此,即当从之。”
公于乡不置财产,但居宗祠,以薪俸缮之,期数年,尽复古观。
“是故君子守命,终无怨谤,亦不虚度者,为有所寄耳。”
其症益消,阿瑟益果毅。长成即以刚韧驰名,并光家业,为欧罗巴富商。
新军起工农,不文者众,公于倥惚之际,画泥为板,烧枝成笔,授诸军笔墨。
乃召思远公返,存稿亿字,尽呈史,昭续千年文教。
或有未愿学者,公自以口粮诱之曰:“国事忧沉,任在我辈。未闻不文而可治者,诸君勉之。”
十二,通诸经,多自悟。其师曰:“恨汝未早生二纪,天负吾乡一进士坊也。”
公乃以甲骨文入,期月即成,识字过千,可与笔交。
名寒敌胆,三省称闻。
又十年,国运周回,始振,送诸生外洋。
后二十年,文锢渐驰,始得通消息。
即改行,入蜀州教厅,为掌事,时三十有五。
公所析鞭辟,又豪逸,课余与诸生交,不高崖岸,不拒肉酒,亦喜解囊,待人以厚。
良才公,皮公祖也,已婚吴氏,私谓曰:“兄固大才,然家资寒薄,如之何如?”
思远公幼受公学,厥后十年,运营笔墨,与共揣摩,其学不亚之父。
槽檩但可动者,皆匿之,并剔墙数堵,暴砖于地,使可见内。
公甚爱之,常语之曰:“非唯吾子,亦同窗好友也。”
业毕,国府以公瞻博,命入金陵初级军官速成黉舍,为文史讲师。
公乃进策:“匪亦等差:民农避租役,遭携裹者,此六七;协从者,此二三;而其酋首,未足十一,故其势可散。当宣励诸乡:为首者当诛;协从量罪;而余者非论。”
展转初定,而思远公已十三矣。
又善潜踪觅迹,文武兼姿,虽匿林崖瘴洞,非死即降,绝无可避。
刘公问所需,公笑曰:“一身足矣。”
阿里木后为天方之主,哲学大师,名扬当世者,公之力焉。
天方国阿里木,时为王储季子,自闭,药石无施。
公始从三十六计,后授孙吴,司马诸法,以坚其志,以止其行。
其父祖皆感泣,并铭五内,督学犹甚,命二人以师祖待公。
良储公,生清末,幼敏慧,入私庠。
新军入金陵,鼎革,村夫方知公为秘党久矣。
始行。
德人阿瑟,容克军贵以后。幼有多动之症,皮公携之造宗祠。
良才公笑曰:“天不断吾宗长进。”
二子曰:“豪杰失势,亦必循时。公之不遇,可谓甚乎!设生迟早二纪,皆不至此。然使颟樗而成英材,可谓因性施理,有教无类。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公亦可称展志矣。”
《李氏宗史良储公传》
阿里木虽避人,不言,然才情犹锐,绝擅图形。
公通三省方言,惯善匪之切语。匪或不察,亦觉得匪。
师奇壮之,然知己学实不敷授公,乃命公入县,重新学。
然当势不容,公但嘱之,勿泄其事。于外言行,皆和应时势。
时中国始强,民族之信犹需国问,然经年断灭,存无一二。
然纲举则目张,听者偶然,皆会于心,喜谓曰:“二十载槁形诗书,本日方知国粹之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