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木鱼

塔娜一笑躬身，便自去取了个白桦皮鹿皮绒的袋子，交给娴妃。

凤格低低低头，已是将近哭了。

“不是我放心~”娴妃耸了耸肩：“是叫你本身放心，更叫你在宫外悬心的家人放心，才是要紧。”

娴妃接过便递给凤格：“不过幸亏既然陆氏已然侍寝，那么接下来轮也轮到你了。既然我们日子拼不过人家，你好歹也拼一拼服侍皇上时的表示。”

梦里却一时是天子摔碎了她腕上的玉镯，一时又是九爷拉着她玉镯看却瞧见了她手臂上的伤疤……

凤格红了脸，却也懂了娴妃的意义。接过那鹿皮绒的袋子，已是喜不自胜，盈盈拜倒下去：“主子谢主子的提点和恩赏。”

献春便道：“是昨儿刚侍寝完的陆小主，大朝晨来向主子娘娘谢恩呢。主子娘娘晓得你们俩要好，这便叫你一同畴昔凑凑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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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格面上被抢白得也是红一阵白一阵，却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凤格忙答“是”。

婉兮不知何事，谨慎问过献春。

“这是本宫母家于本宫生辰时送进宫来的山珍归元剂，是用关外山上野生山珍配方而成，最合适我们满洲格格……”娴妃说着拉过凤格，附在耳边：“那江南汉女必然恪守礼法，怕不是个木鱼一样？你呀，得做我们满洲格格~”

娴妃一腔怨恼无处宣泄，便叫来凤格数落：“本宫就不明白了，一个汉女凭甚么能抢到你头里去？你在皇上眼里，本来真的都不如一个汉女？”

早上忙过刚歇口气，献春便笑孜孜走出去讲：“婉女人，主子娘娘叫呢。”

长夜终尽，婉兮是直到天光放明才勉强睡了一觉。

“如果畴前倒也罢了，可现在皇上刚擢升了你祖父。凤格，你好歹也是从一品大员的孙女儿，上三旗正白旗满洲的正身旗人，身份比那陆氏不知崇高了多少，皇上如何竟然还是让她抢了个先儿，竟是当你祖父和家属全都不当一回事？”

娴妃转头：“塔娜，将上回本宫生辰，本宫母家送进宫来的山珍归元剂取来。”

95、木鱼

娴妃这话叫凤格还能如何忍耐，她咬破嘴唇，已是垂了泪：“主子说得对，主子定不会放过那陆氏！主子也如主子普通，最恨汉人这点花花肠子。主子本日遭了她算计，是主子笨拙，藐视了她；但是主子不会再犯一样的错，主子放心。”

娴妃却骂得痛快了些，斜倚在迎手软垫上，低低嘲笑：“哦，对了，本宫倒是想起来，你原与那陆氏就有仇。那日初看，你在御花圃里是第一个瞧出她汉女身份的。她彼时被你骂得只能垂泪，本宫本来还觉得是她江南汉女的性子软弱，何曾想她却实际上早就公开里记了你的仇啊！”

“身份没你高贵，却反倒抢先儿得了皇宠，她这就是对你最好的抨击！她今晚已是得计了，凤格，你一个从一品大员家的满洲格格，竟然败在一个江南汉女的部下，本宫当真替你不值啊。”

天子纳了新人的夜晚，全部后宫没人舒坦。